“有一个娇小姐,她女扮男装去学堂求学,爱上了同窗。有一日,她喜欢的那个男孩发现了她耳上的环痕,问你既不是女儿身,因何耳上有环痕?”
两个侍女便极为期待,“然后呢?”“是不是就被发现了?”
缇兰笑答:“然后那女孩好生机灵,便回答耳上环痕有原因,兄台何故起疑云,村里酬神多庙会,年年有我扮观音。”
正巧行之御花园内散心的帝旭听见了,他遣散身后内侍,独身向那女子说话声处去。
缇兰和侍女们毫无所觉,这故事正讲到最高潮处,缇兰兴高采烈的夸着:
“这女孩不光回答了男孩的问题,还巧妙的反问了回去,你写文章要专心,怎可不思前程思钗裙?”
两个侍女也是听得入迷,一个道这般聪明,另一个则追问男孩接下来的回答。
“他说。”缇兰笑着便要开口,孰料帝旭亦是此时进来,接话道:
“他说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原本笑意轻松的缇兰便是眉目一惊,连忙带着侍女下跪迎接。
只见金冠朝服的帝旭抬步入内,“你们在这儿赏月呢?”
缇兰低眉敛目,“是,臣妾以为此处僻静,却未想到惊扰了陛下,臣妾有罪。”
谁知帝旭却好奇地拿起了缇兰方才所看的话本子,饶有兴味。
“这宫里还有这起子杂书啊?”
女子的湖水眼里露出羞意和别扭来,自己也着实失了分寸,还偏生叫陛下撞上。
“是臣妾失了分寸,原不应该看这些。”
帝旭方才见她美目盈盈笑谈话本,这下却有受惊之意,便缓了神色,坐于她刚才的榻上。
“这话本子,朕早先也曾看过,不过后面讲的什么却是忘了,你来和朕说说吧。”
缇兰咬了咬唇,目光掠过伺候的宫人们,小声道:
“陛下,怕是不妥吧。”
“怎么,当着别人的面,不愿意讲?”帝旭便要叫众人退下,却又听见穆公公说风大,不如回愈安宫里听如何。
于是缇兰的寝宫内,他卧在龙榻上,示意缇兰开始。
缇兰纠结了下,只好捏着那话本子,念了起来,帝旭便缓缓闭上了眼睛,只觉缇兰语音轻柔似有助眠之功效。
可真正睡过去时却又做了个噩梦,梦见六翼将之一的人头被方诸送上,方诸在求帝旭保苏鸣一命。
而缇兰只觉帝旭神情痛苦狰狞,不由上前轻呼,却被噩梦中的帝旭差点误伤。
帝旭恍惚了片刻才发现是缇兰,满头大汗的松开了手,缇兰低首柔声劝道:
“陛下,想来是您今日处理公务累了,不妨回去休息吧。”
“无妨,你继续念吧。”帝旭面色不好,躺回远处。
缇兰只能应是,继续坐在塌边念着那话本,她的声音轻柔,念了许久确定帝旭睡着才停了下来。
因着帝旭占了她的寝榻,缇兰只能在屏风外支了一张小床暂卧,而穆公公则在外间守候,两个侍女一同在外。
缇兰卧在床上身体却隐隐地发抖,她庆幸方才帝旭未曾睡醒所以没发现她的异常,在帝旭噩梦时,她听到他口中呢喃的话语。
“靖难的同伴没有折在仪王之乱,却折在我们手里。。。。。。”
缇兰明白这是一个帝王的黑暗面,她决不能表现出自己知道这件事情的样子,故而才大胆唤醒他,以免他吐露更多或者中途发现。
瑟瑟发抖的女子抱住自己,惊惶不能入眠,却又不敢发出动静,仿佛里面卧着的是一条噬人的恶龙。
那些随着帝旭平定战乱的六翼将的分量可远远胜过她这个替代品的公主,照样死的不明不白,她岂能安心。
她逼着自己入睡,因为明天,后天,甚至以后的每一天,她都得打足精神表演,不能露出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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