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兰仓促中只能回答,“这是臣妾在杂物中找到的,只怕是府库送来时不小心放进来的。”
“府库?确实府库里的东西倒是浩如烟海,一串平安珠倒是不好查。”
帝旭放开了缇兰的手,只是他的手指上却仿佛还残留着那细腻的触感,转头望向她捧着的兔子。
“那这兔子呢?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缇兰摸着小乖的手指收紧,面上强装镇定:
“这是宫人见臣妾无聊送来解闷的。”
帝旭笑了,他发现这淑容妃的这张脸真是会骗人啊,长得如同莬丝花,娇弱可怜,楚楚动人。
可那张花瓣似的嘴里吐出的话语却没半句真的,帝旭觉得有意思了起来。
“宫人?朕怎么觉得仿佛是有心人把这兔子连带手串一同送进来的呢?不妨我们来猜猜这位有心人是谁?”
帝旭挑眉看她,伸手去摸她捧着的小乖,眼里都是审视和恶意:“汤乾自?”
见到缇兰面不改色,又自己否决了,说汤乾自早已出发到黄泉关,自然不是,便围着缇兰打转,问道:
“那是谁呢?”
缇兰沉默不语,那纤长的睫毛遮掩着湖水一般的眼,而身后的婢女却是紧张起来。
“方海市。”
帝旭点名,果然见到缇兰的呼吸乱了一下,他不由心中也生出了些许恼怒之意。
“这方海市还真是厉害,一面写那鲛珠论在殿上大骂于朕,一面又在朕的后宫里来去自如,你们该当何罪啊?”
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缇兰抱着小乖下跪,向着帝旭请罪:
“陛下若是觉得臣妾有罪,便是臣妾无罪也是有罪。何况臣妾今日确实有罪,罪在不能使陛下欢心,罪在偷偷豢养兔子,罪在连累无辜臣子。缇兰愿一力承担,却与他人无关。”
一袭湖蓝色的女子如同莬丝花一般的跪倒在地,看似柔软无依,可那话语中字字句句都是暗含讥讽,柔顺,我看是桀骜的很。
“想不到是这种心性。”帝旭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无意识地感叹了一句。
他强硬不容抵抗地抬起她的脸,迫使她正视自己,道:
“外表看起来可亲可怜,可心里不服不驯!”
缇兰被迫仰头,眼神里带着倔强,旋即又垂眸遮掩过去。
是,她确实不是什么真正柔弱可欺的性子,况且若真是柔弱无骨,只怕早已死在注撵皇宫里了。
帝旭看着这张脸上的陌生神情,心中不悦:
“好,朕倒是要看看小方大人的本事,若是此次殿选,他不能夺魁,便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陛下。”缇兰下意识往前要求情,却被帝旭喝止。
“你还说不是方海市!”
帝旭有些莫名的恼怒,然后压低了喉咙,不怀好意道:
“明日殿选,朕让淑容妃作陪,亲眼观战如何?”
缇兰只能压抑着自己口中的话语,她知道现在若是自己再开口,只怕更会触怒帝旭,只能跪拜领命。
帝旭则面色不悦的离开,倒是他身后的穆公公走之前又朝这边看了两眼。
心里想着,陛下对这淑容妃究竟是厌恶还是喜欢呢?
还真真是叫人难以揣测啊,倒是以后,他也要对着愈安宫这位多上点心了。
又是这位小可爱送的花,眼熟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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