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

黎明降临时这场人与兽之间的厮杀才算结束，太阳高高升起之后猛兽也散的差不多了。

龙元大军见城外的野兽散去才打开城门，可是看着满地狼藉的战场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去打扫。

而许欢颜和阳光正守在杨于飞床前看着牧涯为他输入内力调理被反噬而暴虐翻涌的内力。

良久，牧涯收回内力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略带责备的看着许欢颜：“怎的还不去歇息？你可知你自己也伤的不轻？”

“四爹这样我怎么睡得着。”许欢颜此时脸色难看虚弱无力，只是她不放心四爹的伤势。

“你四爹没事了，不信你自己看看。”牧涯无奈的把她扶到床上，虽然老四不善言辞冷若冰山可是却与女儿感情最深。

当初他们在狼口救下欢颜时被狼咬伤的欢颜大哭不止他们几个怎么也哄不好，最后还是老四接过去轻轻哄了一下欢颜就不哭了。

不仅如此看着冷脸的老四欢颜主动握住他去逗她脸的手指还笑了，咪起的眼睛如同弯月一般还露出整个没长牙的牙床将他们的心都软化了。

在小渔村的时候那些孩子们一度看到老四都会吓哭只有女儿欢颜一点都不怕时常要爬到老四和他们头上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想到这，再看看如今肩上已经挑起那么大责任的女儿牧涯心中一片柔软也十分心疼，他伸手摸向女儿不知何时又梳的整齐的头发：“快去歇歇吧，不然你四爹改心疼了。”

“嗯……”检查过四爹的伤势一根弦终于松开的许欢颜无力的应了一声然后靠在自己二爹肩头沉沉睡去。

“牧伯伯，阿颜睡着了。”阳光忽略许欢颜的鸡窝头看着她疲倦的模样满是心疼。

“嗯。”牧涯轻轻点头然后轻轻的把女儿抱到旁边她原本给那姑娘准备的榻上。

看着他们这样温馨的相处皇甫澈心中满是落寞，因为从城墙上下来之后女儿就没有看过他一眼。

安置好许欢颜的牧涯站起身后看向营帐里的另外几个人：“都出去吧，莫要打扰他们歇息。”

皇甫澈看着营帐里的杨于飞和许欢颜张了张嘴想说一句这样不合适可是却在牧涯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停滞住。

“既然你们都那么厉害，为何国家有难时你们选择避而不出？”皇甫槿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有什么好出来的，国家有难与我们和干？世人皆愚钝，你对他们好一百次他们不会记住，但是若不好一次便会成为他们攻击你的借口。”

“便是我女儿欢颜入世不过一年不也是被你们那些朝中大臣害的身败名裂一度成为了震惊全国的通缉犯吗？”牧涯漫不经心的回答。

“可是……”皇甫槿被说的语塞还想开口就被打断。

“十六年前我大肆张贴告示寻找云笙也就是欢颜，你们为何没有把她送回来？”皇甫澈打断皇甫槿的话两眼锐利的看着牧涯。

“哦，没看到。”这质问的语气让牧涯十分不悦冷冷回答。

“皇上，牧伯伯他们十六年前就带着欢颜到小渔村隐居了，小渔村与世隔绝离镇上更是路途遥远，一般很少有人会出去。”阳光见气氛不对连忙解释。

“再者，颜儿说的不错，你们虽然是给了她第一次生命的人，我们几个却是她的再生父母，若不是我们隐居的路上碰到颜儿，你们便是找回去，怕是骨头渣都没有了，你知道吗？”

“颜儿肩上有小碗口那么大一块瘢痕，那是她在襁褓中时被母狼所撕咬的。”牧涯语气依旧漫不经心可是想到女儿身上再也去不掉的疤痕眼中闪过一抹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