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只雪兔似乎极通人性,毛茸茸的长耳朵抖动了两下,盯着林悦看了半天又慢吞吞地转过了身子。
见状,林悦挑了挑眉,她好脾气地把雪兔放到桌上,没想到刚才还温顺的兔子突然用前爪扒拉住她的指尖。
可惜大师姐听不懂兔子叫,任凭它吱吱吱了半天,林悦都满脸问号。
雪兔泄气般跳回窗边,抱着一瓶瓷白的丹药过来。
这下林悦看懂了。
但她没接,只是问,“你是宣昭仪的灵宠?”
语气不瘟不火,辨不出喜恶。
雪兔却大受打击似的,拉耸着耳朵,把药瓶放到桌上就跳出窗。
林悦没拦,若有所思地拿起雪肌丹轻晃。
说实话,前世她也没少受伤,雪肌丹却只吃过几次,顾爵和几位仙门前辈怎会照顾女修心思呢?
久而久之,林悦自己都不大在意了。
不过这瓶雪肌丹她不打算吃,无论宣昭仪是想弥补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林悦都没有大度到不计前嫌的地步。
她差一点就陨落了。
理好衣裙,林悦挎走灵剑,径直走出了木屋。
医修峰的灵气充裕,许是灵植的缘故,还带着丝丝缕缕的清幽草木香,置身此地,灼热的经脉都被熨帖了不少。
“仙子,仙子,等等!”
略有些稚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跌跌撞撞跑来一个扎着双丫鬓的女修。
林悦顿下脚步,不解其意。
女修抚着胸口,掏出林悦没带走的雪肌丹,“仙子,你一定要收下。”
“我不用这些,再说了,疤痕没了痛就能当没发生过吗?”
林悦扯着嘴角,笑意悠闲,只是开口的话让隐在暗处的宣昭仪脸色发白。
他咬紧牙关,一双眼却闪着黯淡的红光,像极了委屈的雪兔。
女修是受师尊所托,此刻林悦不收,她为难地不知如何接话,下意识撇向了宣昭仪藏身的地方。
林悦何等敏锐,树后青色的衣角被悄悄拽紧,她淡淡地收回视线,声音却拔高了一个度。
“剑修向来爱憎分明,既已交恶便不必再说什么了,告辞。”
言至于此,林悦转身离开,她如今修为不够,又重伤初愈,御剑实在勉强。
离开医修峰,方才的事就被抛之脑后了。
林悦回到外门弟子的住住,意外地在门口发现了数十瓶灵液。
一圈一圈澄澈的绿意自瓶身周围荡漾开,仅仅是闻都能令人心旷神怡。
“邵言送来的?”
她蹲下身,拿起一瓶,好看的眉渐渐拧紧。
这种品质的灵液已经不是普通散修可以用得起的了。
林悦捏出传音诀,想问个清楚,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她没问过邵言的传信密钥。
正一筹莫展,她抱起那堆灵液,想着明日再去问个清楚,眼前突然浮动出阵阵缥缈的水雾。
“扑通!”
脚下的石砖凭空消失,林悦意识到不妙,瞳孔的颜色都在迅速变淡,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冷不丁地搭到她的腰间。
“师姐…师姐,好久不见。”
阴柔到难辨雌雄的嗓音附到耳边,薄红的唇面若有若无地蹭过耳尖。
白靡轻轻眨眼,水珠自纤长的眼睫上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