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师父师父，你看，血月！”若生把顾生拉到他十个弟子中间，指给他看。

昨日的月亮，只是一个月牙儿，今日已经成了满月，薄云飘过月亮的面前，就像是血在流动一样，无不昭示着，有灾难即将来临。

顾生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噩梦的起源，天山，整个人一愣：“走了，回屋休息。”

说完第一个转身回屋，数了数床前青砖的个数，拿出一把小刀撬开，里面是一条被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丝巾，围在脖子上，套上了夜行衣，藏在了黑色的领口下面。

“对不啊，又要让你见血了，你说过你不要血也不喜欢血的。”顾生喃喃道，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相貌，出手从不沾血，从不夺人性命，甚至还会给不知名的孤魂野鬼供奉。

顾生走出了院子，月梦从树后钻了出来，怯生生地叫道：“师父?”

“咳唉，咳咳。”顾生感觉自己一下回到了小的时候，那时候山上太苦，便时常晚上溜下山去玩，玩个大半夜回来睡觉，后来师父就晚上睡得晚了，经常被师父逮到，现在的感觉就是在这个要翻墙走了的时候被自己的师父抓到了。

“我 我一”

“师父?"月梦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冷静，你是师父，要抓人也是你抓，深呼吸，呼:“你怎么还没睡?我刚刚怎么说的？赶紧回房间睡觉!””

“师父,你这条丝巾好好看啊，“月梦搓着自己的手，“可是，师父你不是男子吗？你跟师弟们说过的，丝巾是只有女人才佩戴的，男人不应佩戴啊。”

“这是法器，法器呢，重的是实用性，而不是外观匹不匹配，用的顺手就可以。”、

“哦，”月梦又看了一眼丝巾，“师父，师父是要去那里啊，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我也学了有几百年了，能不能让我去开开眼界，历练历练？火门和风门学了一百年就可以跟着走南闯北了呢。”

“不能，至少这次不能，下次再带你。”顾生想也不想就回绝“现在就回屋子里睡觉、不然，明天早课抄《道德经》10遍。”

“又是下次。”

“20遍。”顾生竖起了两根手指头。

"哦。”月梦低着头，跑了几步。

顾生拔出了百年来睡觉亦不离身的簪子，放下了盘起的头发，此时再看，一定会觉得他是一个女子。

盘腰坐下，吸收吐纳月光的精华，让月在身体里行走，身体渐渐变成透明虚幻，最后消失后尽。

月梦又转了出了来，往刚刚顾生消大的地方啦的吐了一大口的唾沫，脸上出现了不属于一个孩子的，很媚的神情，眉梢上翘，抿着嘴，嘴角勾起，腰肢扭来扭去的，额间若隐若现地出现了一点朱砂，眼角有一朵彼岸花，红得邪魅，红的婀娜。那是作恶的阴灵的标致。

那殷桃小嘴开开合合，说出来的却没有那么甜美了：“如今这个世间，什么人都好做夫子了吗?真的是世风日下啊。 由你这种把全师门引上不归路的人教出来的徒弟，也定是和你一样的败类吧，我的好师姐，那我就帮帮你，也免得你重蹈夫子的覆辙吧，今日，我就替天，替我的好师姐，行道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