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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从来不是神明管辖的范围
在这偌大的神都城
又有几个人真正的由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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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井,神都之外,不见天日,一户人家内。
“小饼子,要是我死了,你还没学会做琼锅糖,谁做给她吃啊!”
高秉烛“这便是了”。
顾长歌“她…怎么对着案板刀具空气说话啊?”
长歌落在门缝最低处,疑惑地问道,闻溪听着,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阿娘,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在的时候,不让你碰火,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来,吃粥,再来一口”。
门里是人间烟火气,门外是刀尖嗜血迹,看着很多年都不曾见过的亲人间的脉脉温情,闻溪对着身旁有些哽咽地吸了吸鼻头的人宽慰道。
闻溪“大哥,不进去看看吗?”
高秉烛“我……”
他在犹豫,思绪万千间,有人从门内冲了出来。
“高秉烛!”
“你这五年都去了哪里!你还记得你这个老娘嘛,你到底在干什么,需要什么,你告诉我呀?!”
站在长歌的身后,听着不远处人的质问,高秉烛只说了一句话。
高秉烛“登成,这些年,谢谢你照顾我阿娘”。
“跪下,都跪下!”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顾长歌“我出去看看”。
闻溪“大哥”。
高秉烛“别怕,见机行事”。
顾长歌避在房檐之上,看着人群之中,几个熟悉的人影。
顾长歌“大理寺何时和内卫牵扯在了一起,阿溪,不好”。
刚准备跳下去回报消息,一系白色流裳卷着她的腰跳到了一残破的木门前。
顾长歌“阿溪”。
闻溪“走”。
顾长歌“那个高大哥呢?”
听着,闻溪神色顿了顿,冷厉回眸,攥紧了手。
闻溪“联昉”。
暴露了行踪的,只能是那里。
——
不良井的天,比白日里更暗了些,武思月跟着高秉烛的踪迹缓缓向前。
一步失错,滑落断木桥。
武思月“你!”
高秉烛拉住了她。
高秉烛“你不该来招惹不良井,更不该来招惹不该招惹的”。
——
赌坊 窈娘处
站在风口处,刚进门,就被她拉入了内室。
“溪姑娘,你高大哥呢?”
顾长歌“我们分开走的”。
闻溪“窈娘,你别担心,未到时辰,他答应了我戌时在这汇合”。
看着灰蒙的青天,遥望着他可能出现的地方。
一刻。
二刻。
直至戌时。
高秉烛“阿溪,窈娘”。
闻溪“大哥”。
窈娘“你回来了”。
高秉烛“百里府要办喜事,你可知道?”
窈娘“你问这个干嘛?”
窈娘“每次都是,你什么也不与我说”。
高秉烛“我是为你好”。
窈娘“百里世家二郎今日迎娶的是河东嫡女柳家的七娘,这门亲事是她叔父巽山公代为结下的,依我看,是百里家高攀了”。
听着窈娘说的,长歌去到闻溪站着的暗处,却见她情绪不明,只抬头望着楼坊间的光亮,一颗皎洁无比的夜明珠子。
顾长歌“怎么了?”
闻溪“没事,不过是想到了旧事”。
百里世家,百里弘毅。
高秉烛“阿溪”。
高秉烛“阿溪?”
闻溪“大哥”。
高秉烛“你出神了”。
闻溪“……”
高秉烛“准备一下,我们今日要混进百里府”。
夜
工部尚书府
喜灯联结,流光飞舞。
缘分流转,隔着重重人海,闻溪看清了他的面容和他蓝色锦绣牵着的人,他要娶的人,竟然是她。
顾长歌“阿溪,他不是……”
万籁俱寂,只有执礼人的声音。
“传席接代,代代相传”。
“一撒华阁兰堂”。
“二撒家宅永昌”。
“三撒闲享庆会”。
……
“你说这新郎怎么不笑啊?”
“八成是被逼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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