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日常四

墨兰见齐衡提起那位芸二婶毫不在意甚至还有些厌烦的样子，便知这位二婶定不是个好相与的，能把一向注重教养的平宁郡主和齐衡都惹得不快，便不只是不好相与，只怕是既蠢又坏。她故意问齐衡道：“好歹是你的二婶，我若是完全不在意她会不会被骂不孝？”

齐衡怎么看不出墨兰是故意发问的，但还是回她道：“你放心吧，不理会她便已经算是尊重她了，咱们这位二婶实在一言难尽，小辈里就没几个待见她的。”

墨兰道：“她真有这么不受待见？”想到齐衡的昨晚那位堂妹对那芸二婶毫不客气的态度，而当时就旁边的人，也没有谁帮那芸二婶，墨兰觉得应该是都挺不待见她的，只是她究竟做了些什么让人不待见成这样？墨兰这么想着便直接问出了口。

齐衡叹了口气，“说来话长。”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告诉墨兰其中缘由，而是问墨兰，“昨晚她可有得罪你？”

墨兰微微摇头，“她倒也没有得罪我。只是……”

“只是什么？”齐衡问道。

墨兰道：“只是昨晚我讲了个故事，她对那个故事有些不同的见解。”

“什么故事？”齐衡玩弄着墨兰的手指问道。

墨兰任由齐衡把玩自己的手，悠悠道：“昨日见着你家这些亲戚，与她们说笑了一阵，我还在心里感叹你们家这些亲戚当真都是有眼色拎得清的，于是就不经想起那拎不清的人来——孙家母子的下场着实大快人心，我想着一下子就笑出声来，被你那些婶娘堂嫂姊妹们看见了就问我想到什么有趣的事……”

齐衡猜道：“你把齐主簿和淑兰姐姐他们的事说与她们听了？”

墨兰道：“毕竟涉及淑兰姐姐的名声，虽然宥阳隔得远她们并不知道详情，也猜不到我说的是谁，但我也不可能将这件事告诉她们，只挑了其中孙家母子的所做所为和最后的下场详说，隐去了淑兰姐姐如何和离再嫁的事。”

“只是听了这个故事你那位二婶却不觉得这是个恶有恶报的故事，反而指责起故事里的女子来，说那女子太狠心了，作为儿媳她本该孝顺婆母，体谅婆母才是，怎么能把事情做得那么绝，还说那丈夫虽然有错但不至于是天大的错，既然浪子回头，那女子就该重新接纳他们才是，总之婆母一个人教养儿子长大极为不易，需得体谅理解。丈夫虽然有错处但是能够改正便是好男人，而那和离的女子虽然受了委屈，但把事情做得绝定然不是个好妻子，若是再嫁也会搅得家宅不宁，还把丈夫做的错事都推说是妻子不曾好好劝诫的缘故……”墨兰说到最后不禁被气笑了，看着齐衡忍不住揶揄道：“你这位二婶当真是位‘妙人’啊。”

齐衡也笑道：“她这么想却是不奇怪。不过这套说辞只许她用到别人身上，她早几年差点气死三爷爷三奶奶的时候却又不是这样说的。”

“差点气死你三爷爷三奶奶？”墨兰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位芸二婶那么厉害，竟然差点把自己的公公婆婆都给气死，墨兰有些好奇，“既然如此，那她如今怎么还好好地待在齐家？”忤逆不孝乃是大罪，被休弃都是轻的。差点气死公婆的人怎么可能依旧好端端地待在夫家。

齐衡道：“这事说来更是话长，不过你若是想听，我也可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