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盛墨兰

平宁郡主冷笑道：“你故意在殿试之前求我替你去盛家提亲，让消息传遍汴京城，又在邕王请官家给你赐婚的时候说正在和盛家议亲，倒是让官家给你和那盛墨兰赐了婚，如今你与她倒是名正言顺了。可是你想过咱们家没有？那邕王岂是好相与的！你如此行事他难免不会认为是咱们家故意戏弄他。”

“母亲也知道那邕王不是好相与的，可是为何还要同邕王府走得近？母亲说我算计你，可是你何尝没有算计我，算计墨兰，算计盛家，算计邕王府？”齐衡依旧跪着语气平淡地反问道。

“你……”平宁郡主气急，一旁的齐国公连忙给平宁郡主顺气，又斥责齐衡道：“你怎么能如此和你母亲说话呢？”

齐衡听到父亲这么说，便只深深地望了一眼他便不做声了。

过了一会儿平宁郡主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只是虽被顺好了气，眼中却含着热泪，她道：“你可知我自小在宫里长大，见识了宫中那些层出不穷的时候手段，我是最不屑也不愿意去算计别人的。若是能好好的，谁不想清净过日子。可是如今咱们家外表看着是光鲜，却是早已开始败落了，只凭借着我在宫中的恩宠和你外祖才能维持眼下的风光。眼下官家不重视你父亲，你外祖年纪又大了。我在外面左右逢源为的不过就是替你寻个能帮衬你的岳家。”

齐衡是见惯母亲强势的一面的，如今眼见着母亲竟然落泪了，心里也不由泛起些酸意，他道：“母亲苦苦支撑着这个家不容易我明白，母亲的心酸苦楚我也是看在眼里。只是那邕王也并非是可以依靠的。”

“可是官家没有亲子，皇位的继承人势必要从邕王和兖王中选。邕王虽然平庸，可是他占了长出身比兖王好，又有众多子女，如今他的势头也正盛，那位子多半就是他的了。”平宁郡主叹了口气又道：“我也是想咱们家能得个从龙之功。”

齐衡却道：“那从龙之功岂是好得的，邕王资质平庸，又毫无政绩。他在朝中势大，简直是无法无天，一众文武官员都不曾放在眼里，官家如今也未必还能容得下他，若非如此官家岂会顺水推舟给我和墨兰赐婚。”

平宁郡主深深地望了齐衡一眼，说道“罢了。你如今大了，主意也大了。从前人人都说你性格多似你父亲，温文谦和。我也是才知道你竟也能为了……盛家四姑娘步步为营。如此也好，齐家日后交付给你，我也能放心了，也不需要我再为你筹谋了。”

平宁郡主又道：“还有一件事，虽说官家赐了婚，但若是那邕王府不甘心，再故技重施怎么办？”

齐衡摇摇头道：“官家才刚刚赐了婚，他不敢让墨兰在这个时候出意外。且因上次荣飞燕的事情，他已经失了两位禁军巡检使，若是再发生同样的事，他在禁军中怕是再无可用之人。”

齐衡话锋一转“不过虽说她如今没有危险，但母亲你是否能够安排几个人护着她。”

“这还没有娶进门，你便开始护着她了。”平宁郡主笑道：“竟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会派几个人给她的。毕竟我算计她一场，这也是我欠她的。”

平宁郡主见齐衡如今还跪着，便又叫他起来，说道：“你如今已成人了，往后的事情便自己拿主意吧。”

“母亲……”

“好了，你今日也累了，回去休息吧。”平宁郡主淡淡地说道。

“好，孩儿告退。”齐衡眼见父亲母亲都是一脸疲惫，便行了个礼告退。

……

邕王府

“母亲，官家为什么会给齐衡和那盛家庶女赐婚呀？”嘉诚县主一脸怒意地问道

邕王妃道：“是那齐衡自己求的，咱们都被他摆了一道。”

嘉诚县主听罢，恨声道：“都是那贱人勾引的，母亲你帮我除掉她好不好！”

“如今还动不得她。”邕王妃无奈道。

“为何动不得，那荣飞燕在宫里还有位做宠妃的姐姐呢，那贱人只是个四品官家的小小庶女，怎么就动不得？”嘉诚县主问道。

邕王妃解释道： “破船还有三千钉呢。盛家虽势弱，但毕竟也是经营了几代人有许多姻亲故旧，不像荣家虽有着爵位，宫里有个宠妃，但是毕竟是泥瓦匠出身，且荣贵妃并无子嗣，待到官家…百年之后，荣家也就倒了。”

见女儿认真听， 邕王妃又道“更何况如今官家赐了婚，齐国公府和襄阳侯府也会护着盛家那丫头。而且因着上回的事儿，你父亲已经被官家敲打过了，还丢了两个巡检使的位置。如今那兖王还在一旁要寻你父亲的错处呢。”

“母亲这么说，岂不是要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小公爷娶那么低贱的女子为妻。”嘉诚县主自小便娇纵从没有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自瞧上齐衡，便将他视为自己的所有物，如今她怎么能够甘心。

“放心，只是赐婚，又不是已经成亲了，哪怕是他已经成亲了，我儿想要，我也会帮你夺过来。”邕王妃抚着嘉诚县主的头发说道。

嘉诚县主听自家母亲如此说便放心了，不过想了想又道“不过母亲，我可不愿意做什么填房。”

邕王妃安抚她道：“嗯，不会的。我的女儿自然不可能会受这种委屈的。”又道：“那齐小公爷如今还年轻，正当为国效力的时候，三年五载成不了亲，也是情有可原。”三年五载以后谁又知道是个什么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