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盛墨兰

墨兰发现自从那日自己叫了齐衡“元若哥哥”了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近了一些。从前同在书塾，但是墨兰和他也没有说过多少次话，还大多是平日里彼此互相问安见礼。

如今他们时不时会说说笑，交流一下学业上的问题。齐衡似乎是真认了墨兰这个妹妹，平日里对她也更关心在意一些。

本来对于盛家这几个姑娘，齐衡是一视同仁的。只是自从齐衡认了墨兰做妹妹以后，就对墨兰偏心了起来。她们姊妹之间有时起了些争执找人评理，齐衡便是有些隐隐向着墨兰；长枫惹墨兰生气，墨兰要教训她三哥哥，齐衡也会暗里帮着墨兰；就连有时候差人给盛家兄弟姊妹几个送东西点心也是更偏着墨兰。

虽说齐衡这些事儿做得大多不着痕迹，盛家两个公子长柏长枫就不知道，但是明兰却早就看出来小公爷待四姐姐是不同的。别看她在人前时常一副呆愣的模样，但是她却是一个再通透不过了的姑娘，这一点哪怕是墨兰也是不如她的。

不仅是明兰，连一贯粗枝大叶的如兰都看出来小公爷待四姐姐似乎更亲近一些。毕竟同向来循规蹈矩一心刻苦读书的盛长柏和性子单纯又活泼贪玩的盛长枫不一样，如兰一直都很关注齐衡。在书塾里有时候她也会偷偷转过头瞧一眼齐衡，但是有好几次看见齐衡竟然在看墨兰。而且她也有感觉到齐小公爷对自家四姐姐明里暗里地有些偏袒。

只是如兰从小就知道自己这个四姐姐很讨人喜欢，就连与林小娘一直势如水火的母亲也出来没有因她是林小娘生的不待见她，甚至对她还隐约有些喜爱。所以姊妹几个中齐衡待墨兰更亲近些，如兰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是眼见着四姐姐和小公爷越来越要好，如兰心里却是觉得有些怪怪的，很不是滋味。她似乎不想见到他们俩关系亲近的样子……

……

这日刚散了学。

墨兰同明兰又是一起回了寿安堂，俩人刚到正屋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就发现老太太这屋子里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

果然待二人给老太太请了安之后，老太太忽然道：“近来天气闷热，食不下咽，我老婆子有些想尝尝明丫头做的绿豆莲子羹了。”

明兰一听便知道祖母这是要支开自己，有事儿要跟四姐姐单独说，便乖巧道：“既然祖母想吃，那孙女现在就去小厨房里给您做。”

“你去吧。”盛老太太说道。

明兰给老太太行了个礼便告退了，出去之前明兰匆匆看了一眼依旧站在老太太跟前儿的墨兰。

明兰出去以后，老太太身边的一个嬷嬷也领着屋子里女使们出去。剩下的老太太身边的心腹嬷嬷也到外间候着，如今这屋子里只有她们祖孙二人。

“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支走明丫头，并把屋子里的女使们遣出去？”老太太看着墨兰问道。

“回祖母，孙女不知。”墨兰回道。

“不知？”老太太面上带了几分愠色，道“今日你屋里的女使今天来跟我说你私底下来往甚密，还互赠东西”那女使简直是直指墨兰与齐衡私相授受。

虽说听了那女使言之凿凿地一番话，但对于这个自己亲自教养出来的姑娘，说她和齐衡私相授受老太太是不信的。墨兰一直都是有分寸守礼的，她是如何也做不出她小娘那般行径来的。

不过她竟然在私底下与齐衡往来还是让她有些生气，不过更让她不悦的是墨丫头屋里，这寿安堂竟然出了个背主的奴婢！

墨兰见老太太发了火，立马跪下解释道道：“祖母明鉴，孙女的确是有些往来，但也只是为了感谢他那日相助之恩。相处间也是恪守礼法，不曾逾矩。”

老太太定定地看了墨兰一眼，又道“以前的事我就不愿多做追究了，只是你不要再与他不要再私下往来了。”

“孙女知道了。”墨兰又道：“今日之事皆因墨兰御下不严而起，竟让那婢子惊扰了祖母的清净，累得祖母忧心，还请祖母责罚。”

老太太虽说不再追究墨兰和齐衡私下往来的事儿，但是还是想让她长个记性，便罚道“你既知错了，那便罚你禁足一个月，在屋里好好反思一下。”

“是。”墨兰遵命道。

“你先起来吧。”老太太先让墨兰起身，话锋又一转道“你屋里那女使你打算怎么办？”

墨兰秀眉微皱道：“既不是个忠心的，便打发她出府吧。”

“这种背主嚼舌根的奴婢怎么能这么轻轻放过。”盛老太太不是很赞同墨兰的处置，她年轻的时候也经历过奴才背主的痛，她的亲子也因此被害了，所以她此生是最痛恨被人背叛，更是见不得背主的奴仆，恨声道“她既是乱嚼舌根便拔了她的舌头，打个二十大板，远远地发卖了。”

墨兰也没想到一向慈爱的祖母处置奴仆的手段竟会如此狠辣，垂着的眼里又几分错愕。

……

第二日，四姑娘御下不严，身边的女使冲撞了老太太，四姑娘因此被罚禁足一个月的消息传遍盛府。

齐衡看着旁边空落落的位置，有些不习惯，心里甚至隐隐有点失落。

课下齐衡便让不为去查查墨兰到底为什么被禁足。虽他与盛老太太接触不多，但是他是知道老太太对墨兰明兰都是十分疼爱的，绝不可能会因着被奴仆冲撞就罚墨兰禁足。

过了几个时辰不为才回来，对齐衡道“回公子，那寿安堂的嬷嬷女使们嘴都极严，奴才废了好大的功夫也只打听到四姑娘那个冲撞盛老太太的女使被打了板子拔了舌，给远远地发卖了。”

“那女使做了什么让老太太动了那么大的火？”齐衡见过盛老太太的样子，很是慈眉善目的样子，怎么会因为被冲撞了就下那么重的手。

“这奴才就不清楚了。”不为回道。

齐衡皱着眉头，那女使是说了些什么才被拔了舌，还牵连到了墨兰。难道是……

这边齐衡还在想着墨兰被罚的真正原因，那边墨兰却是在写话本。老太太只是罚她禁足，并未让她抄写佛经什么的，她闲来无事，便提笔写起话本子来。只是并不知道外面有人为着自己牵肠挂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