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启程没多久,忽闻外面马蹄声至,家将隔车来报楼垚求见程少商。
少商放下手中书籍,凤眸微转,莲房忙凑过来。
莲房女公子?
程少商你去回那楼公子,便说男女有别,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再有,我如今便是凌将军未过门的新妇,他不该不知礼数堂而皇之的说这些话。
莲房领命下马车去传话。
程秧嫋嫋同那楼公子如何相识?
程少商也不是什么大事,那日上元节在街上见过一回,不知怎的在万老夫人生辰宴上又碰上了,也不知今日来求见所谓何事,可我此时如何能见?男女大防不是小事。
程姎点头,很是赞同少商的这番话语,她们女娘的名声可不就是靠自己自爱才有的嘛!
莲房很快便回来了,坏笑着说楼垚难过的神色,末了她还哼了哼,便是那楼垚软弱的样子配不上少商云云。
程少商好了,说清楚便可,莫要失了分寸。
莲房撅了撅嘴。
莲房那日上元节,楼公子的未婚妻何女公子那般对女公子,他竟是半点不敢辩驳,便知他性子软弱。
少商摇头,卷了书籍轻轻敲了敲莲房的额头。
程少商与咱们无关的事莫要再挂在嘴边,若是叫人听见,少不得又要编排些什么了。
如此,莲房闭嘴不再提及楼垚这些事情。
赶了几天的路,车队总算是进入兖州地界,可是在去往骅县之前,程止非要绕道拜望故人,遥遥相望城门,忽然脸色大变。
往年这时候,清县城外挤满络绎不绝的商队,挑担来卖收成的农家,硝好兽皮来估的猎户,以及零散来寻亲寻路的外乡人,可眼下城门紧闭,门前不仅没有民人,连个卫卒都不在,实在是过于蹊跷。
程止唯恐故人出事,决定带着家丁前去探查,至于其余人则留下护卫女眷。
可是待程止离开后不久,数十名贼匪在半路埋伏,四周沟深林密,杀声震天,正前方是一众武婢,两边短兵相接。
少商下马,见三婶无恙后,装作害怕般躲进三婶怀里。
万能配角桑舜华:嫋嫋不怕!
少商没说话,只是埋在桑舜华怀里,看着那群土匪眼神冰冷。
武婢们虽然武功不错,可这群土匪也不是善茬儿,少商能看出来,他们恐怕不是土匪那般简单,他们的衣着和靴子很是不同,那衣服是粗布的料子,但靴子....
应该是军队士兵才有的靴子。
由于辎车侧面翻倒,不宜再长途跋涉,少商命人将一辆安车中的行李大箱尽数推下,轻车简行继续前行,根据原主记忆里的堪舆图寻到空置猎屋。
这次,少商做的陷阱厉害很多,那群人想要毫发无伤地进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万能配角桑舜华:嫋嫋!这,这能行吗?
程少商三叔母!放心,有嫋嫋在。
少商扶住她的手臂,半推半拉下将人哄进了屋里。
莲房女公子!那,那莲房该做什么?
符登是啊女公子,符登也可以杀敌。
少商瞥了俩人一眼。
程少商你们回屋去,别碍我的事便是。
莲房/符登:......
大队匪徒很快卷土重来,武婢们立马拉起绊马索,紧接又发射一波密密麻麻的箭雨。
不过,这箭头上可是被少商放了“好东西”的,中了箭的匪徒当即就丢了性命,那匪徒中的老大见此,便知少商一群人中还是有高人在的,一时之间也踌躇起来。
眼见时间过去大半,匪首害怕援军赶到,见少商躲在暗处,想着擒了少商,到时候威胁凌不疑也是一法,便想用锁链缠住少商的腰身拖下来。
谁知一旁的武婢阿妙想也不想的便要代替少商。
少商柳眉微皱,赶紧拉住阿妙,随即装作绊倒同阿妙摔在了一起,而匪首也错失了先机。
阿妙扶着少商的肩头紧张地问道:“女公子您怎么样?伤着哪儿没有?”
少商捂着心口,柔弱不堪。
程少商阿妙!我...我好害怕...
阿妙急得不得了:“女公子!您哪儿不舒服?快告诉阿妙啊!”
匪首不甘,但也只能暂时退去,不过他们也没走远,躲在附近看有没有援军前来援助。
晚上用完晚膳,少商见桑舜华担忧不已的模样,心里也多少有点担心那二愣子三叔的安危。
三叔不过是一介柔弱不能自理的书生,今日见那城门处的异样,再联系袭击他们的匪徒,想来骅县确实是出了大事了。
骅县...
对了,原主的记忆里,三叔上任的地方所发生的兵变就在骅县吧!
少商垂眸思考了片刻,还是决定去骅县看看。
点了安魂香,让桑舜华和程姎等人安睡后,又在猎屋周围布下防护阵法,她这才施展轻功离开猎屋向白日里来时的方向飞去。
少商的身形如鬼魅,附近的匪徒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