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只有你能记住我了，而且，我想你了

哦，对，还有花，她经常送花。约瑟夫拿起窗台旁花瓶里枯萎的玫瑰，长虫了，不过不要紧，这不要紧。她还会斗剑，姿势真美呀，潇洒，干脆利落。她身上有海洋香味，头发乱蓬蓬，脸上有醉酒般的红晕，眼睛流淌着融化的黄金。她的美在他的记忆里无法磨灭，即使身影不可避免随记忆潮流模糊，她带来给他的感觉也不会消失。

即使所有人忘记了她，他也不想忘记她。

他不想忘记她。冲破药剂的束缚，冲破手术台和刑罚，冲破一切一切的阻碍，他不想忘记她，即使现在跟随在别人身边的她不是她。

路易，只有我能记住最初的你了。

你在我的记忆里无法磨灭。

“嘿，约瑟夫，在干什么呢？”

一个身影在窗外一闪而过，约瑟夫一眨眼，曼妙的身形就从侧窗旁探进来了。

夏夜，蓝色梦幻中，天空昏暗，暖意融融，雨水纷落，打湿了她的法袍和飘扬的发。空气中有花和海洋的清香，微弱月光穿破了漆黑如墨的夜，爱抚她的脸颊，光芒犹如金粉铺在她脸上。

路易坐在窗台外的台阶上，即使脚下是高空，她也毫不畏缩，像平常一样和他面对面，微笑着……

“我来找你了……”

在这个雨夜，约瑟夫看见了她最真诚的的笑容，使他感到安宁的笑容。他划了一根火柴，把蜡烛点燃，想要更清楚地看清她的面容。他确实是看到了，浅色睫毛如蝶翼，端正的五官，脸上可爱的红晕，任何时刻的美物都不比现在的她要美。

“怔愣什么呢？不欢迎我来吗？”絮语低喃把他纷乱的思绪从夏夜里扯出来。

“你来做什么呢？”约瑟夫喃喃着，抬手抚摸她的脸颊。触感真实，干燥细腻的皮肤，温热的雨液，确实不是虚幻之影。风一直往房屋里吹，雨水打湿了她的后背，不过不要紧，雨很小，热气会把衣服吹干。

路易看着约瑟夫怔愣的样子笑弯了眼，低沉的笑声从她嘴里发出来，她的手这时候才真正对约瑟夫现身——手中拿着一束花。一束装雏菊和向日葵的花，花瓣被雨露滋润，旖旎的芬芳从中纷发。向日葵花瓣和雏菊花心的颜色如蜂蜜一般金黄，而雏菊的花瓣跟象牙一样白。

“送给你。”

“你冒雨这么晚降临我的房间，就是为了给我送花吗？”约瑟夫接过花，放在花瓶上。闻言不禁失笑，深邃眼睛此刻沾了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看起来泪眼汪汪，水雾一并闪烁，腮边两朵红晕和害羞姑娘脸颊上的红晕如出一辙。

路易歪头，直视他闪烁的眼眸，“是啊，只有你能记住我了，而且，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是啊，我也想你了。

我思念你。

在悲哀结局的影响下，怀着无限愧疚的心使约瑟夫张开双手，路易朝他怀里扑过去，双手环绕他的胸膛，紧紧地抱住他。

路易。

路易……

路易，是你的无上魔法也好，是真爱也好，就算其他人忘记了你，我也忘却不了你。迷人的麦黄色头发，黄金琉璃般清澈的阴沉眸子，身上的海洋香味，和克劳德如出一辙的萧条背影……愿我能常拥你入怀，和你说声对不起。

长夜漫漫。

你我不再独自舔舐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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