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道别，和你告白

“小洛，我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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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魔法用过后，我们都会永恒的沉睡，除非有人逆天改命。可即使如此，大家的记忆也会被清空，除少数人外，都会忘记这一切。”

“洛洛走之前对我说，我和她一定会重逢的。”

“我知道我不会再见到她了，但是我相信我会和你重逢。”

“说了这么多无厘头的话，其实只想表达如果以后真的再一次相遇了，我下意识对你好，绝不是把你当做她的替身。”

“而是直觉告诉我这么做，以及她也叮嘱我叫我照顾好你。”

“可能人死之前真的会有天命感应吧，这些想法我本来不打算说的，可总感觉不说就会缺些什么。”

“我……咳咳！”

道林猛然咳嗽几声，吐出一大口血，本就虚弱的不像话的声音，现在更是小到听不见。

“我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

“但是我好像知道你在哪里。”

即使眼前一片漆黑，但是他仍然能精准找到菲洛的位置。

道林轻轻拉了拉菲洛的衣服，对方也意识到了什么，赶忙俯身贴近了。

没由来的悲伤席卷脑海，菲洛感觉心里十分酸涩。

面前的男人拼尽全力也只能做到稍稍抬头，但只需这样，他就已经吻上了菲洛。

“也许我是在和她道别。”

“也许我是在和你告白。”

道林露出一个笑容，如明媚的阳光洒在大地上，生机勃勃。

他笑的和从前一样，机敏又漫不经心，游刃有余的表情仿佛下一秒他就能开口将人怼的没话说。

可是……

道林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菲洛低垂着头，维持着那个姿势跪坐在他身边，一直在等道林的下一句话。

周围好安静啊。

菲洛又一次感叹。

太安静了，就像全世界只有她一人，像极了在玄冰之中的日子。

不过这一次，她遇见了道林，道林和她在一起呢，不是吗？

菲洛又看了道林一眼，看着那带着浅笑的人，想一起笑却根本抑制不住苦涩。

他已经睡着了。

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眼泪无声无息的砸在了道林的脸上，菲洛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也许就是那句话吧。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菲洛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眼前闪过道林温柔揩去眼泪的画面，更是另她心里一疼。

这一次道林没法再帮她擦眼泪了。

他永远的沉睡了。

甚至……

连一声道别都没有。

在菲洛承认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的一刹那，她与身体里的洛洛似乎就彻底融合了。

很多记忆她都觉得亲切，都觉得想念。

正是如此，她就更难过。

那年血族大战，道林也是这般动用了瞳术秘术，牺牲自己换取了一时的平安。

这一次，玄术之地已经被攻破了，明明已经没救了，可道林仍然动用了新的秘术。

这比上一次的威力还要大，明显是新研究出来的，并且需要更强的力量。

道林啊。

真不愧是血族有史以来最优秀的领导者。

可是现在，血族和玄术之地都亡了。

身体的超负荷使菲洛倒了下去，她在失去意识之前想到了这些，苦涩的笑笑。

道林和菲洛躺在一起，他们的双手紧贴着，没有握住。

“谁要那种也许的表白啊。”

菲洛说完最后的话就失去了意识。

“我没答应，才不会牵你的手。”

天边的能量球逐渐消散，露出了现下的场景。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静谧的星空有着无数颗闪烁着光亮的星星，似乎是谁幻化而成的。

下面斑驳的土地上，到处都是躺倒的人，大多都很狼狈。

杂草丛生，残檐断壁。

一片荒凉。

寂静铺满了整个世界，没有一丝声音，无边的静谧和骇人的场景令人无端生出寒意。

因为这场不正义的战争，有多少生命遭到破坏啊。

数不清，道不明。

生命的流逝仿佛也触动了时间的前进，最为神秘的东西被触动了，也就展现了它该有的力量。

其实那个法术能不能对旁人产生作用，要看波及的范围、被攻击的人的实力以及施术者的能力。

若是范围不够广，或是被攻击者实力过强，亦或是施术者较为虚弱，那都有可能导致例外的存在。

比如处于水月沧澜大本营的海德宗长等人。

“我说过这样是触犯天命的！”

会议室里有人狠狠的拍了下桌子，语气激动，大声的说着这样一句话。

水月沧澜一向与时间打交道，他们太清楚时间的魔力了。

涉及这种大规模战争的行为，属于改变局势的做法，在无形之中会触碰到所谓的“天命”。

一个种族昌不昌盛，也是要看其命数的。

就像现在血族和玄术之地都已经被灭族了。

可是，其他种族的气运散去了，不代表自己种族的命数就不在。

这反而会加深苦难。

水月沧澜的大魔法师们都在会议室里商讨接下来的做法。他们能感受到时间的怒意，能料到属于他们的磨难要来了。

所以他们开始补救。

“那个血族使用的瞳术，史书上有记载，我们有解决办法。”

“但是我们发动这场战争的目的就是解决掉那两个种族，如果我们这么做了，那发动战争的意义是什么？”

“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

“我们完全就做错了这些，既然触动了时间，那我们就应该想办法补救，而不是死磕着什么利益！”

“现在没有利益可谈了，这搞不好我们会遭到严重的反噬。”

大魔法师们激烈的发表着自己的见解，而他们的宗长却坐在一旁沉默不言。

他无法表态，也没有这个立场。

战争是他同意发起的，后果他需要承担，所以他已经没有资格加入他们，哪怕他也想做些补救。

耳边是大家的争论声，眼前是菲洛倒下去的幻景，莫名与记忆中洛洛牺牲的那一刻的景象相重合了。

一样的让人揪心。

一样的令人愧疚。

海德沉默着想着这些，无话可说。

——

（明天就是除夕啦，今天来晚了）

（well，玄术之地这条支线下一章结束）

（今天没什么废话，明晚九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