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1

程潇我是说我能看见你，我能摸到你。

程潇伸出手，手指朝黑暗中他的方向摸索，但没有勇气去抚摸他。

程潇但是我所看到的我所感觉到的并不是真正的你。

丁程鑫我很抱歉。

程潇听出了丁程鑫声音里的惆怅。

程潇咬着舌头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太欠考虑了。

程潇很奇怪。

她喃喃自语道。

接着陈潇想弥补自己刚才这句话的冒失。

程潇不过你看起来是什么样子并没有什么关系，真的没关系。你脑中和心里的那个才是真正的你，知道吗？就是你的灵魂。

丁程鑫看着程潇脸上的表情难以捉摸。

丁程鑫你认为我有灵魂吗？

程潇当然有啊。

程潇马上实心实意的回答。丁程鑫看出了他的真诚，笑了。嗯，她也对着他笑，但笑容最后变成了一个大哈欠。她尴尬的用手捂住了嘴。

程潇看来我的身体仍然觉得它需要睡觉。

丁程鑫点点头。

丁程鑫开始会有些不适。明天你可能会感觉很不舒服，非常疲惫。这都是心理作用，虽然……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了。沉默的气氛更浓，简直触手可及。

程潇抱着膝盖蜷缩在扶手椅上，目光越过丁程鑫盯着炉火。

程潇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但又不想说出什么，听起来不假的话。而且程潇心想，丁程鑫可能想要思考事情。不妨让他像以前那样一个人待一会儿。

程潇我猜开始会容易些。

她默默地想。

丁程鑫你这是什么意思？

丁程鑫转过身，看着她问。

她没有与他的目光对视，依然盯着炉火，火光让她平静下来，似乎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程潇一开始，

她说

程潇当灵魂休眠的时候，我敢肯定它们得到了片刻的平静和安宁。老是要和它们讲话，你一定累极了。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声音颤抖起来，因为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是“它们”中的一员。

丁程鑫一时无语。程潇变得畏畏缩缩，心里解读着这沉默可能包含的最坏含义。当然了，对他来说，她也不过是又一个灵魂而已。程潇感到无比懊恼，坐在椅子上，变得局促不安起来。

程潇我一定要闭嘴了。

程潇暗自发誓。

丁程鑫嘴一抿。

丁程鑫你可以说的。

他安慰她说。

不过，她刚才说的倒是实情。他真的更喜欢旅途的前半截，那时候灵魂们只是昏昏沉沉的跟着走，他几乎跟独处差不多。

睡眠像一道幕布一样遮蔽了他们的自私与无知，他也乐得眼不见心不烦（哪怕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

可这个……这个女孩竟然会有同情心，竟然无私的考虑他的感受，他的需要这样他暗自吃惊。他看着蜷缩在椅子上的程潇，她看起来简直像是要在那古老的垫子上找个缝钻下去。他心里有些感动，想做些什么，好让她脸上尴尬的红晕消散。

丁程鑫你想再听一个故事吗？

程潇如果你愿意的话……

她羞涩的回答。

他脑子里有了主意。

丁程鑫之前你问，我摆渡过的最糟糕的灵魂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