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下水道的手（4）

路垚的语气没有多轻松，乔楚生只是依旧拉着他，把人塞进车里，自己也坐了进去。

路垚还不松？

路垚的眉头皱了起来，乔楚生无奈只能松开，但是下一秒却被按了回去

乔楚生到底是松还是不松？

路垚眼底溢出一些担忧，看向乔楚生的眼睛

路垚这次，你想听真相吗？

乔楚生微微一愣，感觉到小屁孩的声音闷闷得，随即勾唇一笑

乔楚生当然了，我们办案的，不就是要查明真相嘛

路垚可这次，我不想

乔楚生看他依旧恹恹的，沉默了一会，握紧了他的手腕

乔楚生恶人让我来做啦，别担心，你尽管办案

路垚我不想你当恶人

路垚抬起另一只手按在了乔楚生的胸膛上，随着指尖一点一点的向下移动，停在腰侧，乔楚生感觉浑身一麻。

路垚我不想你总是替我做恶人，也不会让你替我擦屁股

气氛开始变得沉闷无趣，乔楚生尴尬，安抚地笑了笑

乔楚生我做了那么多次恶人了，还怕这一次吗

乔楚生你就放——

路垚我心疼

话还没说完，别路垚淡淡的三个字打断，乔楚生顿住，愣了好一会

路垚突然凑到乔楚生面前，只要微微抬头，两个人的嘴便可以打个仗，乔楚生看向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棕黑色的眸子掖着东西，像一块胶布黏住了乔楚生想张开的嘴

……

乔楚生敲门，打开的依旧是那个女孩子，只不过看起来比之前更加憔悴，露出的一截手腕上有几道红痕

路垚麻烦走一趟

丁唱抬头看向两人，眼里亮了一下，“我想去拿个东西，可以吗？”

乔楚生有些犹豫，丁唱再次道:“我不会跑的。”声音软软的，可是却有着说不出来的滋味。

路垚你去吧

丁唱回来时，脖子上多了一块玉，个。跟着两人顺从地上了车，坐在后面车窗前，什么也没有说，窗外的房子渐渐消失

乔楚生没有走近路，而是走了街心的路，太阳钻进窗户照在女孩的眼睛里，棕褐色的眼睛却亮不起来

乔楚生想吃什么

丁唱回神，才发现两人正看着自己

“我吗？”

路垚嗯，吃什么跟哥哥说，都给你买

丁唱愣了愣，呆了一会，扬起了笑容，第一次看见女孩笑，纯真，干净，漂亮，只是眼睛依旧不太亮

“糖葫芦吧，可以吗？”

女孩的语气夹杂着小心翼翼和试探，有些让人心酸

乔楚生好

糖葫芦买来后，丁唱伸手去接，注意到自己的右手有伤疤，连忙把袖子往下拽了拽，才发现左手也有，有些尴尬地把糖葫芦接了过来，然后乖乖地缩进角落

路垚看了一眼她的手腕，感觉鼻子有些发酸，扭过头不再看他，乔楚生慢慢地开着车，好像生怕打扰到丁唱

丁唱看着那串糖葫芦，总共六个，在阳光的照射下，红糖看起来更加好看，咬了一口，很甜很甜

“嘶~”丁唱蹙眉，牙疼，忘了不能吃糖了

强忍着疼痛吃了全部，却发现还有大半的路程才会到

“你们想听一个故事吗？”

女孩软糯的声音传来，路垚回头看他，明明牙疼确实吃完了

丁唱察觉到路垚的眼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太久没吃糖了，一时没忍住，吃的太快了。”

路垚你要是想说就说吧

丁唱叹了叹气，像是读书一样

“我爸爸死的早，是在两岁的时候过继给丁叔叔的，他待我是极好的，爷爷刚开始，待我也是极好的。”

“七岁那年，爷爷把我留在一个朋友家，那晚也没有来接我，那个人带我睡午觉，强行扒了我的衣服…”丁唱顿了顿，眼眶微微泛红，还是说了下去:“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从那天开始，我的人生，就没甜过了。”

丁唱眼里泛出点点水意，有些不甘，委屈，绝望

“第二天爷爷来接我，我看到那个人给了爷爷好多钱，出来之后，爷爷给我买了好多好吃的。”

路垚感觉心里丝丝的疼，忍不住抽了一丝凉气。

“第二次，是十二岁。”

丁唱微微颤抖，却是笑着的。

乔楚生握着方向盘的力道收紧，久久都没有松开

“我被堵在墙角，他脱着裤子，但是我跑了出去，后面，就没有了。”

“我看着爷爷拿着那些钱去买烟，我不让他抽，他就打，哈，不知道打了多少次。”

“不过，好在后来丁叔不在外地工作了，我总算是，好受了一点。”

丁唱说完控制不住发出一声呜咽，纤细的手指深深地插进了真皮座椅。

“就这些，没有了。”

丁唱忍不住抽泣了一声，然后死死地咬住下唇没再出声。

乔楚生和路垚久久没有缓过来，后来到了地点，两人没再问什么，乔楚生尽力给女孩判了最轻的刑，吩咐了狱里的人，看着女孩进去，心里说不出的压抑感。

——

作者我之所以把这个案子的凶手写这么详细呢，是有原因的

作者后面要是有机会，会用到这个人物的

作者丁唱小时候的经历其实是根据我自己身边的真实事件改编的，确实是让人心疼

作者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