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真正的读心

之所以灵雎的手能毫无阻碍地捅进墨长生的胸口，是因为，在此之前墨长生主动放弃了躯体的防御。

当然，部分因素是由于墨长生的身上还存在着缚灵锁的封印术式，这才导致他的抗性减弱，自主防御消失。

与他而言，生存与死亡都不重要，他缺少的不是死亡的勇气，而是活着的意义。

如果说真的有什么是值得他怀念的话，那就是十几年前，那个为他付出生命的女孩，那个给予他长生锁的女孩。

还有抚养过他的师傅和师娘，那个尖酸刻薄的师娘虽然表面上一直对墨长生嫌弃不止，但每次他跟师傅外出的时候总会给自己塞几个又胖又白的大馒头。

这是其他师兄弟都没有的待遇，他见过其他人跟师傅出去历练的时候，师娘给的都是普通的馍饼而已。

怎么跟走马灯一样？墨长生使劲晃了晃脑袋，不是没死呢嘛，这时候想这些干啥？

“那个，你能不能先起来，这样子压的我喘不过气来，咳咳……”

灵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竟然全身都贴在了墨长生的身上，她甚至能听到墨长生的心跳声，很急促，频率很大。

难道，他也在紧张吗？是因为自己靠的太近的缘故吗？灵雎心里这样想着，但很快就被自己否定了。

这肯定是因为被吓的吧，毕竟刚刚他才跟死亡擦肩而过，对了……手上的血……

她匆忙站起来，疯狂地甩动手掌，试图将血液跟刚刚发生的，在她脑里挥之不去的那一幕给甩干甩净。

奈何那些血液已经干涸，大片的深红映照在灵雎纤细的手掌上，显得格外鲜艳。

“为什么不杀了我，只要你稍微用力，你的手就会深深刺进我的心窝，再强的人，没了心也无法存活。”

这是墨长生说给灵雎听的，但是，他的心里其实并不是这样想的，他有意想隐藏自自己心中的想法。

但是，这对于灵雎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只要她愿意，她能直接剥开墨长生的心防，窥视到墨长生最真实的一面。

在这样的情况下，理所应当的，刚刚墨长生那类似走马灯一样的回忆也被灵雎给读取了。

她回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所谓读心术，并不只是读取当前所想，更大意义上是像翻阅书籍一般，无论是发生过的，还是遇见过的，亦或是经历过的事或物，都能无一或缺地探索出来。”

这话像是触动了琴弦一般触动了墨长生的心，这么一说，刚刚那些被自己掩埋了的记忆，是灵雎故意给翻出来看的吗？

“没想到，你加入猎妖阁的原因居然是这个，真是不可思议，还有一只与人类毫无关联的妖瞳，甚至那把刀，居然是那个诅咒……”

诅咒？什么诅咒？墨长生完全不知道有这种东西的存在，说实话，他本人对自己的记忆也十分浑乱，别说这把刀了，他连他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

难道说，灵雎的读心术能将一个人最深层的记忆给挖掘出来？甚至连这段记忆是本人都未曾察觉，未曾记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