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九华把自己的大褂从衣架子上取了下来,搭在胳膊上,也朝着更衣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诶,你怎么上那儿换去了,在这儿换不行么,现在又没女的在。”张九南不解地说道。
“害羞。”何九华说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
更衣室里,圆圆总算是把隔夜妆卸干净了。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脸颊上有一颗小痘痘,果不其然,带妆睡觉对皮肤不好,长痘了。
镜子是全身镜,圆圆卸完了妆,照着镜子又发愁了。她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吊带开叉长裙,在床上骨碌了一晚上,裙摆皱皱巴巴的,像咸菜一样。
幸好更衣室里还有挂烫机,是给演员熨大褂用的。圆圆插上插销,不多时熨斗就烫了起来。她就这么一件衣服,也没办法脱下来挂起来烫,便只能拽着裙摆小心翼翼地就这么烫了起来。
突然虚掩上的门被人推开,圆圆吓的手一抖,差点烫到自己的腿。
“啊,抱歉,没想到你在里面,我想来烫一下大褂。”
来人是何九华。
“没关系,我很快就好了,你稍等一下。”
见有人也要用挂烫机,圆圆动作更快了一点。自己给自己熨还穿在身上的裙子,姿势别扭了一些,还是有些地方熨不到。
“我来帮你吧,你自己熨不方便。”何九华说道,然后也不管圆圆答不答应,把自己的大褂搭在门上,又把熨斗从圆圆的手上抢了过来。
自己弄确实不太方便,圆圆跟他道了声谢,便乖乖地站好不动,让他帮自己熨裙子。
何九华蹲在地上,一手拿着熨斗,一手扯着圆圆的裙摆,耐心地帮她把褶皱熨平,水蒸气扑了满脸,他的眼睛也附上了一层雾气。高温熨过裙摆散发出一种若有若无的香气。
“你昨晚在尚九熙的床上睡的。”
快要熨完的时候,何九华突然开口说道,不是疑问,是陈述事实的肯定句。
“你怎么知道的?”圆圆嘴比脑子快,下意识地就反问道,也间接地承认了何九华的话。
何九华笑了笑,熨平裙摆上最后一点褶皱,站起身来把熨斗挂好。
他突然伸出双臂,从身后抱住了少女的腰身,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
“你……”圆圆一时错愕,不知道他要干嘛。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不知道吧,尚九熙特别喜欢一种沉木味道的香水,喜欢到睡前都要拿来喷一下枕头和被子。久而久之,他的床都沁满了这种味道,不用喷都是这个味儿。”他顿了顿,埋首于她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说,“你身上全是这种味道。”
圆圆张了张嘴,想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男人的手得寸进尺地在她的腰线上游走。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腰间的轻拂让她羞红了脸。
“他把你睡了?”
“不是,我……”
“那你把他睡了?”
“不是,我喝醉了在他家借宿了一晚而已。”
听到回答的何九华笑了两声,没再说话,只是松开了手。
“快主持去吧,演出快要开始了。”
……
圆圆离开更衣室后不久,何九华也回到了后台。
“何九华你干嘛去了,不是换大褂去了吗?”张九南看着还是穿着私服的何九华,疑惑发问。
“我忘换了。”何九华平静地说。
“不是……那你大褂呢?”张九南目瞪狗呆地看着何九华空着的两只手。
“落在更衣室了。”何九华理直气壮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