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39.

阳光如故，清风依旧。

“爸，让那混蛋跑了。”

“佐藤十五郎，你不是给绑起来了吗？他们怎么挣脱的？”

“我……也不知道。”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工藤新一是个侦探，大名鼎鼎的那种，他肯定知道我吸毒的这件事。”声嘶力竭。

清亮的嗓音，“差一点，我们就完成了。”有些疯狂。“源莱她……多好的孩子，她马上就可以……没有遗憾了，你就因为一口烟，就……就？”

模糊不清但响亮的击打声。

“我告诉你，源赖子。她是我女朋友，我有多痛苦你们也都不知道，我是为了她才和你们合作的，而不是为了帮助你们。”句句有力。

“好了好了，我们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虚伪的真挚。

没有再出声，沉默和脚步声淹没在逐渐变响的电磁声里。

工藤新一耳机里刺耳的声音如同刀箭一般捅着他的耳膜逼使他摘下耳机。阳光胆怯地缩了回去。

我确实是个不值一提的混蛋，不过你们中的某个人可是一点资格评论我这样的混蛋。

眼中飘渺的虚妄烟消云散，期待着打开的礼物是否同他这个名侦探猜测的一样。

“大侦探，在听什么？”

怪盗基德逆着光走过来，仿佛被阳光吞食。

“我在源先生的书房里安装了窃听器。”工藤新一炫耀般地扬了扬手中的耳机。

“神不知鬼不觉啊。”

“谬赞～”他说。“此外，我其中一个尤为重要的推理得到了证实。”

“嗯？”

“他们在诱导我们，诱导我们以为他们是杀害了源冬美的凶手。但在某些人所以为的事情下，我就是那个一般将来式的受害者，只是不光你我，即使是那两位剧中人，也未必晓得这场大戏帷幕后的敬爱的导演先生手中拿的是什么剧本。”

工藤新一站在阳光里，直视着光，发丝舞动。

“谁？”

“源本明。“铿锵有力。

他们走出阿笠家，在细细碎碎地树影下缓缓归。

那么这时，装模作样肆意妄为的白衣怪盗也早已灰飞烟灭，留下的只有普普通通的少年。

“侦探，怎么不说话？”

“在想你。”

“喂喂，你想的本尊可就在你旁边。”

“想过去的你。“

“哦。”黑羽快斗不说话了，他曾见过他的大侦探为他哭泣的样子。

工藤新一在想怪盗基德那次在天台边喝酒，看起来心情糟糕透了，优雅与高傲早已无处寻，被狼狈的酒气浇了个透，披风晃晃悠悠地飞着。他有些癫狂，工藤新一推开门，就和浓厚的酒气撞了满怀，以至于被呛了一口。“基德？”他试探性地问，蹲在怪盗基德旁，笑盈盈地看着怪盗基德杯蒙上水雾的眼睛。

怪盗基德纤长的手低垂着，脚下渺小的事物似乎在拥戴着他的肆无忌惮，玻璃杯中的红酒流转，满是浪荡不羁。“侦探？”他醉意朦胧，手一晃，玻璃杯掉了下去，流光四溅。

“怎么，告白失败，还是被女朋友甩了？”

怪盗基德站起来，晃晃悠悠，脚跟踩着了披风的一角，跌跌撞撞。好巧不巧，正好压倒了蹲着的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眼边潮红遍起，“你给我起来，没女朋友了也别朝我发泄情绪。”

怪盗基德咬住他的下嘴唇。

工藤新一差点沉溺于怪盗基德眼里慵懒的温软里，原始的理智让他如同懦弱的弱者一般逃了，躲着怪盗基德诚意恳恳的金粉预告函，不再取拆开完美的蝴蝶结，只是回味着鼻腔悄悄飘过的古龙香水，缭绕在脑海里。

那时候他一定是故意的——工藤新一转头看向怪盗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