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35.

其实冬天的晴天质量相比于其他三个季节更为明朗，暖洋洋的，颇有夏天蝉鸣之感，只是更为清冷，高傲和自大掩盖了洋洋洒洒泄露出的温意。阳光依仗着自己的柔软，肆无忌惮地潜入屋内，吞噬坐在地板上的少年，染成了金色。

“看够了吗？还不赶紧想办法？”工藤新一冷静且平和地说着，眼睛依然闭着，享受着冬日姣好的阳光。阳光透过眼皮在他的视野里染成一片血红。很刺眼。“黑羽，把我的眼睛弄到。”“你难道想……真是个好主意啊，不愧是大侦探。你离我近一点，侦探。”黑羽快斗压低了声音，像风。像抓不住的鲤鱼旗帜。飘飘摇摇而又虚幻。

工藤新一一点点挪到山前虹对面，晃动着头，试图将眼镜摔下来。无果。

山前虹抵到工藤新一的额头上，他喜欢紧贴着大侦探的皮肤，纹路契合的感觉，让她总是暗暗窃喜与大侦探之间的缘分。像谜。像梦。又无比真实。山前虹的鼻尖撩拨着工藤新一鼻梁上的眼睛，真切地感受到皮肤的细腻与温凉，即使她喷洒出的鼻息模糊了意中人的镜片，朦朦胧胧地映出工藤新一眼中高傲而坚定的蓝色。隔着轻如白纱的的薄雾，山前虹无所畏惧地放肆地看着，贪婪地吮吸着，隔着并不透明的玻璃，她像一个疯子般地没有理智只剩下一地炙热地看着，隔着虚妄，她抓紧了那束未曾看向她的目光，深深地沉沦在那双年少轻狂的灯火阑珊里。自命清高的少年大抵都呐喊着疯言疯语。“喂喂，你不会就想一直被困在这里吧？安逸地上天堂？啧啧，好没志气。”工藤新一眉眼间荡漾着平静与温和被逐渐泛浓的白雾笼罩，嘴角悄悄扬起坚定的弧度。“我大概上不了天堂吧，不过呢，为了和你在一起，我倒是愿意把你拽到地狱一起上刀山下火海呢。”“你还是个浪漫的悲观主义者吗？这么想下地狱，还在这儿调情？”

眼镜摔落下来，折射出绚烂的光。工藤新一的手被勒的生疼，他用一根手指勾起眼镜腿，一脸的欢悦。

他侧了侧身子，阳光如同利剑一般，划破了静谧的空气，穿透镜片，射在工藤新一手腕上的尼龙绳。工藤新一保持这样的姿势大概有了十多分钟，腰有些发酸，他的手开始发烫，就在一个点上，“黑羽，聚焦出来的光在不在绳子上？”“差不多。”很快地，工藤新一挣脱了被烧断的绳子，阳关还是蛮听话的。

“啊，这天气真给力，没想到这么顺利。必须得在佐藤十五郎回来之前从这里逃出来。”

“快来帮我解开啊，你还真是什么都会啊。运气好的离谱。”

工藤新一蹲下来，揉揉带着红痕的手腕，灵巧地翻出绳子，“什么叫运气好啊，我这是有能力。”

“这也更加确定了，源先生一家真的是要让我下地狱啊。啧啧，可怕。”

“佐藤十五郎刚刚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说了啊，源莱是他一直追忆的爱人，啊，好浪漫。”

“理性这东西真的是只有福尔摩斯是真真拥有最纯粹的，我啊不过是纸上谈兵，冲动感性。还是很麻烦的。”

“犯错这东西真的是只有亚森罗宾是真真未曾拥有过的，你啊不过是沧海一粟，没必要耿耿于怀哒。你干什么的？”山前虹装腔作势的地学着工藤新一的口气。“翻窗户下去啊，你不走吗？”工藤新一跨过窗框。

手心留着风的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