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让我当一回福尔摩斯吧,让他知道侦探可不是这么好忽悠。”
“速溶咖啡确实不正常,那女婿是怎么说?”
“这不容易?他家所有儿子都出去了,只留下一个七岁的小儿子,难不成源先生会怀疑小孩?”
“本来还以为能喝杯手磨咖啡呢。”
“痴心妄想。”
“呵呵。”山前虹打开不知从哪儿得来的平板,输入着什么。
“预告函也是唬人的吧?”工藤新一斜坐在床尾,身为无礼的充满好奇心的侦探这回却对山前虹手上输入的字符毫无兴趣,还是说他能看清楚他们之间的鸿沟。
“明知故问。想想原来是你一直看着我演戏。”
“睡吧?”
“这是在邀请我?”
“滚。”工藤新一把外面的西服脱掉,侧身躺进被子里,用后脑勺对着山前虹。
“侦探难道不穿睡衣吗?”山前虹向工藤新一床边走去。
“停下,怪盗先生。”
山前虹怔住了,自嘲地笑了笑,回到床上坐了下去。
“我可不想被判猥亵罪,怪盗先生。”应该是困意席卷了,依旧是清冷的声音,只是带了些慵懒。
“哼。”
窗外能看到几星灯火,飘飘于浓重深沉的云层里,晕了几分月色的神圣,吹起冷风,窗上的雾,浓了。
工藤新一跃进了深深的沉梦里,梦里有个乖巧的女士焦急的样子,有自己默然离开的身影,有报纸灰白色的刺目血腥的文字,有缠绵在耳边缕缕盈绕的那段故作冷漠的声音,他拒绝了她的委托,他竟妄图想他的偶像一样等着她毫无保留的和盘托出,只是他狂妄地认为自己能负下所有的责任,能挽救所有的生灵。
被单被工藤新一攥起大片褶子,脸上也蒙了一层薄薄的汗。
梦魇结束了,似乎是怜悯,悄无声息地醒了。
“真……幸运啊,源先生早同他那个女儿互不相识,也不晓得我是……杀了他女儿的凶手。”工藤新一讽刺的声音在他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着“果然折磨自己也不能减轻罪行啊……”
凉风从窗缝中挤入,夺走了工藤新一身上的温度,指尖冰凉,厚重的被子被捂得有些发潮,凉的胃液翻腾起来,工藤新一侧过脸,看着床头闪着荧光滑动的指针,“两点了啊……”
“离早上还有很长时间呢……”属于怪盗优雅华丽的声音含着一点睡意从身后响起。脑后受到一阵冰凉的触感。
“拿开。”工藤新一极力忍住声音中的颤抖。
“是是。”
山前虹接了一杯热水,放在床头的花瓶旁。
“夜还很长呢,名侦探……”山前虹变出一朵明艳的玫瑰,插进了花瓶里,参杂着清露的芬芳漫了一整个屋子。
“喝点热水吧,不然得受四个小时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