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胤祚22

“是什么？”

事实上，若兰已经猜到了沈归要说什么了。

她知道问出这句话之后，她对某些事情的认识将会发生质一样的变化。

可是她还是问出了口。

如他所愿，沈归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她追问的答案。

“兄弟，要怪别怪我，咱也是想向八阿哥交差！”

“黄泉之下，你可要做一个明白鬼！”

“谁让你占了别人的心呢？”

……

沈归缓缓诉说着他之前临终时的最终见闻，语气平淡，像是一杯白开水一样。

他的波澜不惊和若兰的泪如雨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那狰狞的伤口，若兰心疼的不能自已。

她没有躲避，几乎是情不自禁地拥抱住了沈归。

从沈归的身后，拥抱住了沈归。

裸露的肌肤得到了另一个人的温暖，沈归的心也是。

他等这个拥抱，等了好久。

“青山……我不知道，你居然受到了这样的苦楚，这样的委屈，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对不起，我当初……”

“当初什么？”

沈归抓住了若兰的手，缓缓回过了自己的身体，将若兰的手抵在自己的唇角，轻轻地吻了上去。

“当初，我们不该生情……不该互相心生爱慕？”

他摇了摇头，为若兰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喜怒哀乐，人之所大欲，这无法幸免……年少生情，也不是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我从不觉得，当日发生的一切是错的！”

“要怪，只能怪这婚姻无法自主的时代，要怪，只能怪皇权的威压……要怪，只能怪，我不够强大，护不住自己心爱的女人，要怪，只能怪我太过于天真，低估了这个世界贵族对普通人的影响！”

“要怪，就怪我过于轻信他人！”

沈归给若兰擦完眼泪之后，将若兰紧紧地拥抱在了怀里。

“若兰，我们没有错……我们只是在年少懵懂的时候，有了一份弥足珍贵的真情……”

“当年，我想带你走，你说，秀女逃婚，会危害家族，所以你拒绝了我……”

“然后，我们有了长达十年分别，在这些年，我们历经苦楚，心处无间……时至今天，我再次归来，还是想再问你一次……”

“若兰，你愿意让我带你离开八贝勒的府上吗？这次，我定能周全一切，不让马尔泰府承担后果。”

这句话，是沈归很久之前说的那句话的后半句。

可惜，当时没有机会说出来。

只是现在说，希望还有补救的机会。

他不想再留遗憾了。

“我不想看到你枯萎在八贝勒的后院中，况且……你在他的府上，会让我有所顾忌……我想你应该能够猜测到，接下来，我将会做些什么吧！”

“青山……你让我怎么忍心，再拒绝你呢？”

若兰承认，这些年来，八贝勒确实对自己不错，可是这一切从来都没有捂热过她的心。

很久之前，她的心就已经随着青山死讯的传来，变成了一座枯朽的死地。

只有家人才能让她的心起片刻的波澜。

要说她最关心的人，还是她的妹妹若曦。

同样身为女子，她知道女孩子在这个世道上活着有多么艰难，所以她目前唯一的期望就是希望自己的妹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