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力避免与他的身体接触,不过低估了情况,处境跟落叶泊流一般身不由己。
而目光浮上他的脸时,心底的凉意顿时从脚飘驰上脑——那…仿佛来自远古留存下来的生存基因告诉我:危险!狩猎!无助……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是继续沦陷于恐惧当一只受惊的兔子,激化他变态的凌辱欲被摆布。还是……还是……
啊啊!对方视以肉姘,无论假借任何人设不都是无谓的吗?
装作高冷且高傲,便是“高岭之花被迫遭碾落,玷上泥浆”。
装作恣淫妩媚,那不就成你依我侬了两相情愿了?
都戴上黄色眼镜了,感觉做什么都像是在调情。
唉~罢了,希望他不会执意纠缠吧,等到下一站我就赶紧遁了……
纵使氤氲着空调的凉气,我还是觉得热,不单是因为拥挤,更是面前的异动让我不安焦虑。身体深处传开一阵阵闷热,却又被凉风封闭与压抑,使得我忽冷忽热的相当难受。
终于是按捺不住了,他悄一伸手便向花下摸去。粗糙的触感在腿杆上下撩动,“!”我不自然的应激一惊。
咿!完…玩球!
光是看到对面的体型差距就毫无反抗的意义,偏偏想躲却躲不掉。
我不确定自己此时应该作出如何反应,但是……若从未实践过就选择否定,未免是将我这一世的生命看得太轻了!
怎么可能毫无反抗地承受玷污呐!!
“别碰我!”
我一猛挥拍掉他的手……嘶~好痛!
清脆的响声在沉闷的车厢里突兀起来,几乎是能挪动身子的,能扭过头的都看向我这边来。
效果达到了,现在最担忧的是——他们会是什么反响?
一大片眼睛看到我又捎到我面前的“痴汉”身上,刷地又别过了头去。
情况…似乎不妙?难道不是正宗的痴汉么?还是该叫变态吧¿
人们好像并不想惹上麻烦啊……
啊、车站到了!
扭头看到明亮的站台在缓缓定下,我顿觉是个跑掉的好机会。
这时他那只被我打掉的手慢慢的抬在我眼前……
什么意思?
而后握成拳——我愈发迷惑他的动作,但一股不详的预感迫近。
一拳……朴实无华的一拳砸在我的肚子上。
“咳呃!……”
除了肚子,背后也狠狠磕在坚硬的电车门上。
好痛…
这一拳打出了我的涎水,将我打成一只弯弓的虾,舌头还有胸腔的空气都被挤压着凸出。
我抬头看向他,看不清脸,眼前好像蒙着一层迷雾。
他接着又抬起手,那只铁锤面向我。
刚刚那一拳我都还没缓过劲来,这个绝对不能再接了!
“别!…不……”
车门!?
我身后的抵压力瞬间消失——车门终于开了!
“啊哈!”我失重的向后一倒,撞上人群的瞬间赶忙撤出一脚稳住,“呃!”,随即不过脑地转身向外发疯一般地推挤。
我忍不住回头,他的爪子已经伸过来,正常人够不到的距离他扯住我的领结。我越是冲就越会感受到强烈的勒脖感和窒息。
但是我更不想回去啊!可能就跑不掉了!
因为真的很疼呐……呜哇——真的很痛啊!!
秉着一股劲,我微上扬起脸,领结被绷紧的带子刷着脸嘣身后而去,我一解放,一下子弹出拥挤,踉跄几步摔在地上。
地面的坑洼不平印着手肘,砸在皮肤上痛感持续传来,眼泪滴落的地方破开灰尘,也有莫许滴落在手上。
“啊哈~呵呵呵!咳咳……”
无暇顾及疼痛,我赶紧向后捎了一眼,目送着爆满的列车合上车门,那人的脸也超出车框看不见了。
车站陆续到来的人看着我趴匍在地上,也自觉地绕远了,还有着拍照的闪光。
这是哪里?
我看向站台但是字体白茫茫地,擦掉眼泪就像车窗挂掉水雾。
「奈鹿原」
不过往回坐回一站就可以了。
若无其事地站起身,从一边站到另一边的站台。
腺素掩盖的疼痛在此刻平静适时而来,我竟在这时后悔自身的皮肤太过娇嫩,带给我的痛苦过于强烈。
面在防护玻璃的映射下是一个离谱的身影,颓蔫的立着,一整个破落的风格。没有领结,漏出里面的文胸,衣服皱成纸篓里奖励过卫生纸一般,还有在脸上乱流的眼泪,看起来丑极了。
洗漱时好不容易梳顺的头发也乱了,一切就随性用手理一理就算了吧。
要快些回学校才行呢。…
……
大约花费了十分钟,并没有迟到多久,不过还是被以:“江鸟你这是睡过头了吗?怎么衣衫不整地走进来,身为女孩子注意点啊。”_这样数落了啊。
然后就是正常上课,也不用在意男生们的目光,就连身后那位怎样耍贱也不去理会。
无聊便看着窗外,眼神平静如水,偶尔溢出一丁点儿微不足道热流也不费力地抑止不见了。
一切也确实平平无奇,小腹的尖叫用手稍稍安抚也就没事了,脆弱着种事,云淡风轻地带过就好……
于是,中午了大家都走无人影之后,我还是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故作忧郁看着窗户风声。
并…没有如何不堪以及难过……
…
“江鸟?”
我怔怔地转过头,偌大的教室,回荡着那一句我的煎熬所盼。
“江鸟你怎么还待在这里?”
“是纪真啊,真好呢~纪真酱…我、我们去…呜!去餐……”
不行……又看不清了,眼睑好热已经忍不!忍不下去了啊……
“啊嘞?……!江鸟你、你怎么哭了啊!……啊!呃~抱抱,抱抱。”
“呜呜啊…呜呜……我咳!呜~我没有哭!我真的没有哭~~”
“啊——好吧好吧,没有哭哟!笑得可开心了。”
“不~开~心~呜呜哽……”
“唉~好吧好吧。”
【纪真:江鸟哭得好伤心哦,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难过,难道是她哥哥去世了?
纪真:哎~乖乖的(摸头摸头*)】
哭了好一会,我从纪真的肩膀上离开,眼泪也从她手上挥发散去。
“嗯,好了。”我吸吸鼻子。
“江鸟~发生什么事了吗?方不方便和我说一说呢?”纪真伸手抹了抹我眼角询问。
于是我把我今早在电车上的遭遇,以及那个人对我所做的任何细节都与她讲了一遍,一直叙述至教室为止……
“呵呵,那种人渣!就拿刀砍成人渣吧!呵呵呵……”
纪真又有了黑化的迹象。
虽然我也很想那么做,但是让纪真酱一个人去的话太冒险了,不能让她陷入危险。
“纪真,谢谢你,但是那种事太危险了。”
“嘻嘻,放心好了,以后江鸟坐电车就跟着我,他敢出现我就把他打成蛋奶花!”
“噗呵~!昨天的短信纪真酱看了吗?”
“当然,我绝对会去的啊!江鸟的邀请没有理由不去吧?嘿嘿。”
纪真的笑容真美啊~
想想我刚才哭成那个样子,作为男性还真是丢人呐。
不过,心情确实变得舒畅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