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

路明非的额头上滚下汗珠。

那天，凯撒强制的带他出去，他被蛮横的手段扔回了寝室。

路明非还没站稳，芬格尔却立刻就把门锁上了，他像是跟凯撒早早串通好了一般，两人甚至都没说上一句话。

路明非芬格尔！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察尔他还，他还昏迷着啊！

他想要冲出房间，但站在他面前那虽然平日里废柴但肌肉却意外健硕的德国猛男一下将他的衣领拽住，芬格尔轻松的将路明非拎鸡一样拎了起来。

芬格尔省省吧，我的中二少年。你就算再在他耳朵边哭嚎，那也只是做无用功。已经死去的人是没有办法复活的，你应该明白。

他的话语，如此沉重。就像重刃，一刀砍在了路明非的心上，砍得他哗哗的流血。

他从未听过这样的话，这样的语气，出现在他的废柴师兄身上。分明那个时候他还在青铜城，是芬格尔帮助他打破的绝境。他明明知道坚持不懈，可为什么到了现在就变得如此……

路明非你们没办法救他！我有！我一定会唤醒他的，无论代价如何我都不会让他死的！

芬格尔蠢货。

芬格尔将路明非用力一砸，砸在了床上。可即便宿舍的席梦思如何柔软，路明非也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被他砸的快要七零八落都散架一般。好疼，想不到那个废柴的肌肉和力气真不是虚的。

好歹是从A一路降到F的人啊……

路明非啊！芬格尔，你他妈到底要闹怎样！

芬格尔看到了，路明非的眼睛里暴涨的金光和怒火。他虽然羸弱的像个瘦猫，但他是S级，他是龙族的混血种，他体内的龙血正在发疯的加热，因为他的怒火。

路明非想要爬起来继续朝着那门冲去，可他已经摇摇欲坠。他已经很疲惫了，他需要休息，立刻休息。金光底下是黑眼圈，他那怒火也带着嘶哑。这条怪物正在拼尽全力的嚎叫，不过芬格尔也许不大会心疼他。

“啪！”

F赏了S一记手刃，不偏不倚，刚好落在S级的后颈。

路明非你……

小龙人熄灭了他的黄金瞳。或者，他的黄金瞳并未熄灭，只是闭上了眼皮，昏死的，东倒西歪的晕在了床上。

芬格尔收回了手刃，他随手扯出被路明非压在身子底下的被褥，胡乱地盖在了他的身上，也没调整好他的姿势，就这样让他狼狈的休息。

小孩子永远都无需知晓太多痛苦，你以为他的复活就是美好的吗？蠢货。或许察尔夫就这样死去，反而这样的结局在他的人生当中就是最好的一条路了。

芬格尔看向了英灵殿的方向，那是卡塞尔的亡灵们最荣誉的归宿。虽然他们的任务失败了，但他们就这样带着一身荣耀告辞这样的世界，或许即便是在天上，也会过得幸福。可惜，芬格尔是一个无神论者，他不相信这个世界有什么天堂，什么地狱。只是他有些哀凉，他感叹这个世界真是将人性命耍弄，让一些人生不如死。

芬格尔叹了一口气，他随手抓起了路明非的薯片，撕开包装对着他窗户之下那优美的校园风景大吃特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