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龙的陨落

零号你醒啦。

察尔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也是，自己好像是晕了过去。他偏过头看向声音的方向，零号穿着西装，手里捧着一束白玫瑰，迈着优雅地步子慢慢朝他走来。

察尔夫零号？这次又是你把我拽进梦境里的？

零号不是哦，这一次是你把我喊来的。

零号走到他的床边，将手中的鲜花插进了床头摆放着的花瓶里。

零号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在担心安东的状态？

察尔夫安东……对，对！安东现在怎么样了，他没事吧，没变成怪物吧！？

零号淡定淡定，那家伙没事。就目前而言没事，但以后就说不定了。

零号看向窗外，他如流金一般璀璨的眸子映射出了窗外的飞雪。

察尔夫什么意思？

零号赫尔佐格的实验有进展了。

零号背对着察尔，摊开手做了个无奈地动作。

零号你是个聪明的人，能在那种时候想到我说的话。当初你跟安东打架的时候，他体内的血液混合比例发生了变化。龙血的比例直线飙升，直接盖住了人类的基因，因此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赫尔佐格为什么要养我们这些怪物小孩？不就是为了在我们身上找到能连接纯血龙类和人的接线绳嘛。今天安东的突变证明了他的一个研究，所以那个老疯子就显得格外的兴奋。

察尔夫就是说，我们都只是他的实验品？

零号是的。而更残酷的是，我们都是失败的残次品，迟早会被他丢弃。安东也是如此。

察尔夫……怎么会这样。靠，那你有什么办法能干掉院长吗？

零号武器库里有这么多装备，杀个人什么的应该绰绰有余。

零号收回了双手，背在身后。

零号但是啊，如果只是干掉赫尔佐格就能解决这一切，我也不会特意来联系你了。

察尔夫那……

零号圣诞节的前一天晚上我会再来找你的，到那个时候我将会告诉你赫尔佐格真正的面目。先说回安东吧，你不是很担心他么？

零号后退一步，坐在察尔的床边。他伸手打了一个响指，场景便从病房转移到了一个……由烈火和爆炸组成的世界。

察尔夫这里是什么地方？

察尔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零号你受伤啦，就老实点躺着吧。这里的火你难道不熟悉吗？这些都是安东身上冒出来的火焰哦。

察尔太清楚这团火了，自己的半边脸不就是被这团玩意烫伤的嘛！

零号看上面。

察尔仰着头，他看到了一条龙，一条有着金色毛发的龙！它被铁链束缚住了双翼，身上满是伤口。它浑身赤红，猩红的血像是奔流不息的江河从体内涌出。而这些伤口的位置察尔也是熟悉地不能再熟悉，再加上这一头金发……

察尔夫安东？

零号准确来说，这是赫尔佐格最想看到的安东的样子。当然，人是不可能变成龙的，就算再怎么纯化体内的龙血，人类的基因也永远不会被抹平。

零号双指夹住花瓶里的一朵白玫瑰，将它提了出来，揪下一片花瓣。

零号人只会在不断得到力量的途中失去自我，变成没有自主意识的怪物，就像你今天遇到的安东一样。

察尔夫那他……还有救吗？

零号想要救他回来也不是不行，但是为什么呢？

零号将花瓣洒向火海。

零号那家伙可是一直都在欺压你啊，为什么要救他？

察尔夫……因为这所孤儿院里的所有人对我来说，都是家人啊。零号，你说院长是个超级无敌大坏蛋，可是我依旧没办法杀了他。之前说的干掉他，都只是我的狂妄话罢了。杀掉自己亲人这件事……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做到的。

零号做不到也不必勉强自己。

零号微微低下头，看着手里被摘去两片花瓣的玫瑰，神情略微有些复杂。

零号之后的路，我会为你们铺好的，你们只管往前冲就行了。

察尔夫那你呢？

零号不用担心我，我的身体没有你想像的这么弱。

零号的声音还在这个火海世界里回荡，察尔头顶上的巨龙已经被乱枪射杀。赫尔佐格正踏着愉悦的步子跳着舞打着转来到巨龙的尸体前，他高兴地抚摸着巨龙垂下来的脑袋，欢呼着这是世界上最美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