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篇：十二

ps：拖了这么久，抱歉啊！之前忙得我感觉脑子和手已经不同步了，然后就是，暗信的代替名我也想好了，即使后面会换回原来的，但还是要认真应对！不过怎么感觉像女子的名字？看了很久的《百家姓》才找到心仪的姓氏，多的不说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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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后

符小楠终于悠悠转醒，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头脑昏昏沉沉，好像四肢全部都刚刚认识，不听大脑的指挥，这似梦非梦的感觉让他以为自己来到了天堂。

“唔……好疼。”他刚起身，眼睛便又火烧火燎地疼起来，血丝隐隐透过裹着的洁白布条渗出来。周围一片黑暗，他完全无法适应这样的环境他不断地用手摸索着周围，直到碰到一个人的脑门才停下来。被碰到的人猛然惊醒，“符小楠？你醒了！”同伴惊喜地紧握他有些冰凉的双手，符小楠可是昏睡了整整七天，这七天他连眼睛都不敢闭上，直到实在撑不下去才趴在床边小歇一下。

温热的感觉传来，符小楠感觉安心了许多，“我的眼睛……再也看不到了吗？”他的眼睛被布条包裹着，眼前一片黑暗，窗外传来布谷鸟清脆的叫声，周围安宁美好，清风徐徐透过窗纱，是个好天气，可惜呀，自己看不到了。想来之前还曾厌倦过这里单一的景色，此刻他却是如此急切地想再看上一眼。

同伴犹豫许久，一向大大咧咧的他却在这时犹豫不决，“不是，医药师说，好好休息，就可以……”

“……你就不要骗我啦，我知道我这伤恢复不了了，反正人死不过头点地，捡回一条命也算我运气好吧，不过谢谢你啊，陪我这么久。”符小楠笑道，不过以后就得适应这什么都看不见的感觉了呢，真是不好受啊。

符小楠摸索着想要下床，“别动，医药师说过你现在需要静养。”同伴将他按下去，看着以前的好兄弟变成这样，他恨不得现在就给自己打上两巴掌。

“那信舒呢，他怎么样？”符小楠躺在床上，心里却时刻挂念着那些人。“他脚踝扭伤，一时半会可能下不了地。”同伴轻叹一声，不过这信舒面对如此危急的情形却显得那么镇定，尤其是躲闪之时，身段轻盈似乎游刃有余，倒是个奇怪的人。

医药师刚刚给他换过药，冰凉的触感似乎在一点点渗入受伤部位，缓解了那一阵阵的疼痛。信舒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窗边那棵高大的银杏树被清风裹挟着卷下一片金黄的扇形树叶落在窗台上，阳光温柔地照耀着他略显疲惫的脸庞，在他琥珀般晶莹的眼底洒下一片金色的光晕，细长睫毛打下阴影，落下一片静谧的优美。

身边跳动的光点吸引了他的目光，玄光不知何时又钻了出来，“哎哎，你怎么回事？又伤着了？”玄光周边燃起金色光晕，自光点中心化为一只体态娇小的凤鸟，它扇动赤红色的翅膀落在信舒肩头，见凤鸟通体金黄，数根尾羽宛若正在燃烧的红色火焰，虽说是幼年形态，但骨子里面透露出来的神气不可忽视。它张开朱红色的喙，以流利的话语问着信舒。

凤鸟跳到信舒腿上，“喂喂！跟你说话呢！”它又扇动翅膀，在信舒的眉间狠狠的啄了一下，表达不满。“啊，抱歉，我有点走神了。”信舒的思绪被眉间的疼痛拉回，“你是……刚刚那个小光球？”他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凤鸟，“说谁是球呢！我可是神器之灵！”凤鸟见他这么说，急得直跳脚。

“……是我疏忽了，那你叫什么？”信舒赶紧安慰道，虽然凤鸟并不认为他在安慰自己，但它还是神气地抖搂两下翅膀，“罢了，看你诚心道歉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至于名字，叫我玄光吧。”

信舒轻柔地抚摸着它顺滑的羽毛，“嗯……玄光，你为什么会在我身上呢？”他犹豫许久，才开口问道。“这…… ”玄光一时间不知怎么说，总不能说是为了躲着马超那个粗心的神将吧？再说了，它感觉信舒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熟悉到自己似乎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不过这么说怕是会被当成神经鸟吧？它眼珠骨碌碌地转两圈，迅速找到了一个最优解，“哈哈，当然是因为，你是一个值得我信赖的人，明白吗？”

信舒没有回答，只是以一种‘你看我信你吗？’那样的眼神看着玄光，“哎，不过我们神器之灵只能认定一个主人，我说你这木头怎么就没点反应呢？”玄光无奈地解释道，“嗯。”信舒憋了良久才说出来一个字，玄光差点被气到闭过气去。“算了，不跟伤者计较。”玄光刚刚说完，门就被推开，吓得它赶忙化作光球钻进信舒体内。

来人是学院教员，他的脸上布满皱纹，想来也是饱经风霜的老教员，鬓边花白，但身形依旧挺拔，尤其是那双眼睛，如此明亮，宛若利剑般直击灵魂，只消一眼似乎便可看得透一切。“你的脚好些了没？”教员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很久没有休息过，眼下拖着重重的黑眼圈，结满老茧的手中握着一张纸质报告。

“好多了。”看教员疲惫的样子，信舒赶忙回答道，“好，那就好。”老教员笑起来眼睛就眯成一条缝，“这次的考核已经结束，虽然出现了意外，现所有项目的机械都在检修，不过不必过多担心，你的表现是成功在所有人中脱颖而出，尤其是积分追逐和金镖令两项赛程，在所有新生中，总计排名第二十四，恭喜你，通过考核。”

教员读完报告上的文字后，赞许地点点头，“同学的能力确实突出，欢迎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员。”信舒还有些迷迷糊糊，第二十四名？这不是在做梦吧，自己似乎还没来得及一展身手便结束了？这可真是神奇，不过通过考核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离华光学院数里之外便是这里最为繁华的市集，外来的商人，内地的生意人，汇聚着各地的特产和新奇玩意，吆喝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的景象，竹沅酒楼是这远近闻名的酒楼，听说这酒楼的老板娘大名就叫秦竹沅，可是这地方出了名的人美心善，酒楼菜价亲民味道也是好的没话说，一来客人络绎不绝，久而久之老板娘一个人便有些忙不过来，恰巧老板娘身体还不是特别好，常常咳嗽，便找来了父亲的寡姐，也便是自己的姑母来帮忙。

秦竹沅托腮看着面前的孩子，想必是饿了许久，不知他之前是受过什么样的伤害，腰间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鲜红的鞭痕，她之前便注意到这个孩子，犹犹豫豫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孩子，你的父母呢？”看孩子低着头一言不发，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从厨房端出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素面，放在他面前，“可怜啊，一定饿坏了吧，来，吃点吧。”

“谢谢您，可我身上真的没有钱。”虽然秦竹沅看上去是那么温柔和善，但不足以让暗信放下防备之心，毕竟天上不会有免费的东西。秦竹沅用手绢捂着嘴咳了许久，“若是纠结这个，倒是帮我打理一下酒楼当这碗素面的钱，若是有居住难处也可以留下来做长工，你看怎么样？”这样一说倒是不会让这孩子感觉不好意思什么的，虽然店里已经有两个长工了，不过多一个也算不上是什么坏事，“……好。”做长工打理事务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别难堪的事情吧，他细细斟酌一番也便答应下来。

秦竹沅掩面莞尔一笑，“就这么说定了，你叫什么名字？”

……“竺珺。”暗信脑海中忽然浮现这两个字眼，也便这么回答。“竺珺，是个雅致的名字。”秦竹沅眉眼弯弯，“那好，吃完呢我带你去长工休息的地方，可能会有些积灰，还得你自己收拾一下啊。”她从包臂袖口中取出一个漆木小盒，打开是一把褐色古铜钥匙，顶端绕着一圈浅绿色细绳编环。

竺珺握着钥匙，陈旧的木门嘎吱作响，摇晃着似乎马上就会倒下，屋内一片灰蒙蒙，不知多久没有打扫，积着厚厚的陈年老灰，墙壁上结满灰白的蜘蛛网，借助微弱的光勉强能够看出来屋内陈设不多，一张桌子，一张床，显得单调冷清，桌上原本黄色的烛台已经多年未用，泛起一丝灰白，轻轻一扫激起的灰尘就呛得他连连咳嗽，就以这个进度，不知何时才能收拾完。

他推开窗板，扬起来的灰尘迫不及待地冲出房间，他所在是酒楼的最顶端，倒是能看到远处的景致，阳光挥洒在窗台上，照进屋内，一切似乎都变得明亮起来，他拭去额间汗珠，好久没去注意这别样的景致了，想来那场山洪之后自己就身处一片阴霾中，从未去关注过那柔和的阳光。

在安静的环境下，他却时常感受到莫名的思绪沉重，似乎是那次令人胆寒梦境之后便出现了这样的感觉。甚至有时会在脑海中闪过那个人的身影，那人身上的阴邪气息令他害怕到想要逃离，却永远逃不掉，似乎他早已和自己融为一体。尤其是那句“永远也逃不掉。”他拼了命地想要忘记，也是无济于事。

下一章：不存在的顾客？那究竟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