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刘耀文搀扶着走出训练室时,张真源的双腿仍在发软,破碎的衣料摩擦着皮肤上被掐出的红痕,带来一阵阵屈辱的刺痛。但比身体更疼的,是几乎要冲破胸腔的窒息感——差一点,只差一点……
刘耀文“张哥,没事了,没事了。”
耀文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他的手臂紧紧环住张真源的肩膀,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手心满是汗水,温热的触感透过单薄的衣料渗透出来,在两人之间弥漫开一种难以言喻的窒闷。
他不知道这样的举动究竟是在安抚对方,还是在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翻涌的情绪——或许,连他自己也分不清了。
张真源能感觉到他也在抖。
他也不敢回头。不敢看那道仍站在门口的身影,不敢想那银色面具下此刻会是怎样的表情。
落萱姐……她看见了……
目睹他最为狼狈、最为无措的那一刻,张真源只觉喉间仿佛被千斤巨石压住。那股翻涌的谢意,混杂着更为深沉的羞耻感,将他的声音死死锁在胸腔之中,连一句简单的“谢谢”都显得如此艰难,无法挣脱这无形的枷锁。
走廊的光线刺得眼睛发酸。张真源紧紧攥着耀文帮他拢在胸前的、那件被扯得变了形的休闲外套,指尖冰凉。
方才那被狠狠压在地板上的触感,依旧如同烙印般嵌在背脊之上。朵莎莎那令人作呕的笑声,与四个壮汉粗重的呼吸声,宛如跗骨之蛆,钻入耳中,挥之不去,仿佛要将她的每一丝理智吞噬殆尽。
刘耀文“……张哥?”
耀文忽然停下脚步,担忧地看向他。
张真源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身体像秋叶一样无法控制地簌簌发抖。不是后怕,是一种更深、更冰冷的东西——一种被强行剥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脆弱,一种对自身无力感的憎恶。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如果没有落萱姐……
这个假设如同一记惊雷,让张真源骤然打了个寒颤,胃部随之剧烈翻搅起来。
他用力闭上双眼,竭力想要将那些画面从脑海中驱逐出去。然而,事与愿违,越是压抑,朵莎莎那张扭曲而兴奋的脸庞反而越发清晰地浮现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
刘耀文“我们先去那边坐一下,等萱姐。”
耀文的声音把张真源拉回现实。
刘耀文将他扶到离训练室不远的休息长椅上,小心翼翼地安置好,自己却执意不肯落座。
他站在一旁,目光屡屡回望那扇依旧洞开的门,神色复杂难辨。
拳头攥得青筋突起,指节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焦躁与不安都压进掌心。侧脸的线条绷得如临断弦的弓,隐忍中透着一股无法宣泄的张力,像是下一秒便会崩裂开来。
他在担心,也在自责。
张真源知道,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自己。
张真源想说“不怪你”,可干涩的喉咙发不出像样的声音。只能伸手,很轻地碰了碰他的手臂。
朵莎莎尖利的声音从门缝里漏出来。
朵莎莎“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