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风吹进窗里，带动帘子在晃，慕炀走去关上窗户，对玉珏道了句晚安。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刺破夜的黑暗时，慕炀便开始起身洗漱，然后去街上买了早饭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玉珏己经醒了，躺在床上无聊的翻看一本杂志。慕炀将早餐放在桌上，然后过去把窗户打开，阳光射进屋里，使房间有了温度。

他把粥递给玉珏，看了一眼他拿的杂志，是关于数学理论上的研究，于是他笑道:“大清早的看这个，能看懂吗？”

玉珏很诚实的摇摇头:“我甚至都不认识这上面的字”

这是一本全英文的杂志

慕炀:“……先吃饭吧”

吃过饭之后，慕炀丢给他一本《英文杂志》:“你若是觉得无聊，可以看这个。”

玉玦接过去翻看——嗯，这本有翻译。

玉玦的外伤看着不重，可想起他昨晚那虚弱的样子，慕炀有些担忧。但半鬼与人又有所不同，不知道直接请大夫会不会有用。他将疑问与玉珏说了，玉玦笑着让他不用担心，说他自己会修复，不用管他。

慕炀叹口气，倒也真的不再问他，由着他自己康复了。毕竟关心则乱，他自己的情况如何，总比慕炀清楚，实在有所偏差，到那时在请大夫来看吧。

昨日只顾看玉玦了，倒是忘了刘楠还在柳叶家里。他中午去了一趟柳叶家，告诉刘楠家里己经没事，昨夜有人看过了，现在她可以回家了。

刘楠冲他道谢，并邀请他和柳叶到家中吃饭，但慕炀想着家里的那个伤号，拒绝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玉玦正在休息，慕炀没去打扰他，而是回到客房准备明天上课的东西。他明天有课，所以今日需要在家备课。

慕炀工作起来是不记得时间的，他做这些事极易入迷。所以当他抬头看见天色己经不早的时候才想起来他没做饭，而玉玦这位病号此时正饿着。

他放下手中的笔去卧室看玉玦的情况，倒是还好，起码醒着。慕炀有些心虚:“抱歉，我工作的时候忘了时间，所以没去做饭。我现在就去，你再等一会儿？”

玉珏抬头看着他，幽幽的来了句:“没关系，好歹你记起来了，不然我可能就不是病死，而是饿死的了。”

慕炀自知理亏，再次道了歉:“实在抱歉”

他去厨房以最快的速度煮了碗煮，然后给玉玦送去。发现玉珏看着白粥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你不会是准备以后都给我煮这玩意吃吧？”

慕炀:“……我会做的实在不多，所以还请你凑合着吃吧。等日后你好了，想吃什么自己做去，好吧？”

玉珏:“……”

慕炀:“再者说了，我这不也吃着呢。”

玉珏:“……”

慕炀吃完饭收拾好之后，对玉玦道:“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好好休息别乱动，无聊的话你就看那本杂志”

玉珏点点头，他现在懒的动惮，吃饭都是慕炀端着，又能跑到哪去。

慕炀去了趟金椛家里，开门的瞬间金椛就愣住了。

金椛:“慕先生？这还真是有失远迎啊，你怎么来了？”

慕炀微微一笑，下一秒就反手关上了锁:“我来给金先生上上课，听说你道德缺失，身为朋友，我给你补补。”

金椛:“……慕先生真会说笑，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

慕炀活动了一下筋骨，下一秒直接踹到他身上:“听不懂啊？金先生怎么越活越回去呢，现在都听不懂人话了。”

金椛在与玉玦交手时本就落下风受了伤，现如今本就是回家养一养，结果慕炀一脚给他踹到了解放前，还雪上加霜的更严重了。

慕炀:“金先生年纪也不小了，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这还要我教你吗？”

金椛被他一脚踹到地上，此时脸涨的通红，但面对慕炀，他愣是不敢说一句重话。慕家没有一个善荐，眼前这位更是一位狠角色。他到蒲邑大学任教时，那校长看他长的不错，便出言不逊，言语间更想把他当做情人。面对当时校长流氓的调侃，慕炀当时就微微一笑，然后当场废了他。

本以为这人没什么背影，惹了校长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但是没想到第二天那校长就被撤了职，慕炀轻松上任，而顺便整理了一下学校内部。慕炀从此就出了名，没人敢惹他。

金椛当时就是蒲邑大学的一位教授，因为校长是他伯父。但没想到慕炀一来，他伯父就被废了。他记得当时气不过，找人围截了慕炀，但这小子年纪轻轻，工夫了得，直接以一挡二十，最后还赢了。金椛当时就被他修理了一顿，打断了几根肋骨，和手臂骨折。

直到如今，他还得慕炀最后走时说的话:“你爹要实在教不了你，我教你。不能说像个人吧，起码不像疯狗般乱咬，做个乖狗”

那次的阴影还没散，结果他又来了，说到不该拿的东西，金椛一下就想到了玉玦，那个半鬼。于是脸煞白的看看慕炀。

慕炀:“我是一个很考虑别人感受的人，如果你觉得还是听不懂人话，捡不起你那微弱的良心，那我可以揍狠一些。”

金椛:“……”

慕炀:“放心，对于你这种人，我一般都主张打得越狠，记得越清。记不起来，那就是打得不狠！”

金椛:“我错了慕爷，我知道错了慕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这一回，我抱证不再犯。”

慕炀:“想起来了？你看，我就说得打不是？行了，既然记起了，那我也不多说什么。金先生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能躺在地上呢？快起来快起来”

金椛:“……”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浑身出了一身汗。

慕炀:“……这有些东西啊，它不太适合放在明面上——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吧？”

金椛:“明白明白，你放心，我定守口如瓶。”

慕炀拍了拍他的肩:“这就对了吗，有机会跟人道个歉”

金椛点点头，被他一拍，身子不由自主的就有些软。

慕炀起身整了整衣袖:“我看金先生脸色不太好，早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我先走了，改日再来拜访。”

说着，径直离去……留下金椛一人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