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户上透过来，白色的大床上，躺着一位面色苍白的少年，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落出阴影。他眉头紧锁，伤佛在梦中梳理着一团团乱麻。

樱娘的故事在族籍上只是一笔带过，但在爷爷的藏书阁中有一份不甚清晰的简介，虽也是寥寥几笔，却也带来了一份信息。

在那个泛黄的书页上，慕炀看到了樱娘婚后并不太如意的生活，得知了她在慕府除了那刚开始带来的几个丫头外，再没有忠心之人，每一个都心怀鬼胎……

可思来想去每一个线索，慕炀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而这个遗下的恰恰很重要。

睡眠中的慕炀睁开双眼，他又一次梦到了自己的父亲，梦到了父亲死在自己面前的场景。他一直以为自己忘了，可梦起才发现，不是遗忘，仍是历历在目。

他在床上揉了把脸，然后起身下床洗漱。他在家里将日子过的枯燥无味，不是在家写研究，便是去学校教学——他是蒲邑大学的一位数学教授。

今天学校里没课，他闲来无事从窗外看去，天空万里无云，是一个好天气。他准备去外面走走，放松一下自己，暂时抛弃那些恼人的想法。

或许晴朗的天气很常见，但这样安静的场景却是罕见。大街上人很少，偶尔有来过，却也很快便匆匆离去，大家都没有闲情雅致来散步。

慕炀逛了一下却也觉得无味，于是叹息着准备回去。

回家的路上遇到熟人，正准备开口打声招呼，那人却匆匆离开了，然而过去时倒也不忘喊声“幕教授”

慕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对着空气笑了笑，有些无奈。

如此晃晃悠悠的回到家，到也没在见到什么熟人了。只是原本出去的原因是散心，现在好像更烦了。

他从家里拿了份杂志，是他以前定的，一直没来及看，如今正好。

他看东西容易入神，等他看完，时间已经不早了。忽然想起明天是陈教授的生日，而他好像还没准备礼物。

他重新下楼买了份早饭，然后回到房间里准备。

他与陈辰同为数学系教授，彼此同窗三载，送什么，慕炀心里倒是早已想好。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慕炀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门却被敲响，他有些疑惑，开门一看是刘楠，他邻居的女儿。

慕炀打开门让她进来，有点不解:“刘小姐这么晚来拜访，是有什么事吗？”

刘楠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慌张:“我…我家里有些人……我家里有鬼……”

慕炀:“……”

他垂眸倒了杯水给她:“你先冷静一下，慢慢说，怎么回事？”

刘楠有些紧张:“真的，我知道你是教授，肯定不信这个…但我说的是真的，我看见了，他就在那…”

慕炀拍拍她的肩膀:“喝口水吧。”

她的手很抖，有些水撒了出来，溅到她的手上，但她好像失去了知觉，没有感受到。

慕炀叹口气:“不去我陪你去看看？”

刘楠对这句话的反应很大:“不行，他会杀了我们的，慕教授你不了解……不能去，不能去的。”

慕炀:“我们只去那里看看，行吗？我陪着你，不会有事的，别怕。”

刘楠有些抗拒，目光躲闪，但犹豫再三，还是选择妥协:“好……”

于是慕炀穿上外衣，跟在她身后出门去看。她家的房子在他旁边不远，这也是她为什么跑到他家的原因，离得近。

月光在繁星的衬托下显得有些暗淡，夜色很冷。刘楠站在自家房子门前，不愿继续前进。

慕炀陪她看了一会儿，随意的道:“你的父母呢？他们没在吗？”

刘楠在他身后跟着，距离很近:“他们…他们出去了，今晚开会……只剩我自己……”

她的身上是慕炀的大衣，袖口己经皱了。她依然很怕，但眼前这个人是她唯一的依靠，靠近他，方能有一丝安全感。

慕炀低头看了她一眼，这么下去可不行:“要不我进去看看，你在这儿等着？”

刘楠愣住了，下意识的抓住他，她好像更慌了:“不行不行，我们还是走吧……去你家行吗？慕教授……”

慕炀看着她煞白的脸，有点不知所措。他向四周看了看，准备找个人一起看看。刘楠不能住在他家，他倒是不怕，但是对她的名声不好，他不能这么做。但是看她这么怕，又不能狠心留下她一人在家，把她拒之门外。

他想了想，最终领着她来到柳叶的家中。柳叶开门时愣了一下，慕炀对她说明了来意，小姑娘表示她很乐意帮忙，“能帮助慕教授是我的荣幸。”

刘楠看着柳叶有些紧张，慕炀安慰了她两句，柳叶也是个性格开朗的小姑娘，热情的跟她说话，让她不要怕……

最后慕炀离开，对柳叶说了声谢谢，小姑娘冲他摆摆手，“慕教授客气了，你快去吧，我保证人在我这儿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