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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爷受伤

桃缘逢君

  叶浔双眼紧闭,正调息体内气息,眉头紧锁察觉到体内有一丝掺杂魔气的气息,正在自己体内游走,看来那位鬼魅不是冲着林桑晴就是冲自己而来。

  引导叶浔入魔或是林桑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鬼魅就是冲着林桑晴而来的,偏在危难中叶浔替林桑晴挡下那一击。

  谭雅则和岳芸笙在一旁护法,林桑晴回来,见叶浔眉头紧皱,额间冒着细汗,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又看向谭雅,谭雅示意她先不要说话,让叶浔休息片刻。

林桑晴见状,也就暂且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坐在叶浔身旁守着她,不敢有任何怠慢。

  叶浔闭着眼睛,调息了许久,伤势才渐渐稳定下来。

她睁开眼睛,见谭雅和岳芸笙正关心的望着她,不禁莞尔。

"放心吧,我没事了。"

"嗯。"

见叶浔的气色恢复了一些,谭雅松了口气。

林桑晴则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谭雅和岳芸笙识趣的走开了。

叶浔见状,连忙对她笑了笑:"没事。"

"以后不要冲动了,不要……"林桑晴说着一半,不敢看向叶浔,把头扭向一边,眼眶泛红,哽咽了。

"桑晴......"叶浔看到林桑晴的异常,心里有些担忧。

她连忙抓住林桑晴的手臂,将她的脑袋掰正过来。

林桑晴的眼泪滚落而下,眼泪顺着眼眶滑落到腮帮上,留下两道清晰的痕迹。

  "你!"叶浔一愣,她居然哭了,是在担心自己吗?

  "我没哭,刚刚吹风了眼睛进沙子了"林桑晴胡乱擦拭着泪水,眼尾泛红,却倔强的说道"以后不要再受伤了好不好"我会心疼的最后一句还是没说出来,她知道叶浔是护自己而受伤的,可她不想让叶浔因自己而受伤,叶浔太好了,她舍不得她受伤,可是林桑晴也不知道叶浔也同样不希望她有事,就算天塌下来也有她叶浔替林桑晴抗着。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鼻音,叶浔听出了她的伪装,心中不由一酸,她连忙握住林桑晴的手。

"傻瓜,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叶浔说着,伸手摸了摸林桑晴的脸颊。

"你还好意思说"林桑晴瞪了她一眼。

"好啦,我错了。"

叶浔认错态度良好,林桑晴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她依旧板着脸,不肯笑出来。

叶浔见状,伸手搂住她的脖子,将她抱在怀中,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温柔的哄着她:"乖啦,不生气啦,我们不生气,不哭了"

  叶浔此时此刻不知道自己心镜的变化,也不知自己此举行为……

林桑晴闻言,终于破涕为笑。

她抬手擦掉眼角的泪痕,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哟哟哟,不哭了"谭雅走了出来打趣道,岳芸笙脸上露出淡淡的笑,也附和着谭雅一唱一合:"瞧瞧,刚桑晴一哭叶子就心疼了"

  "你们俩个......"叶浔嗔怪的瞪了两人一眼。

"哈哈......好了,我们也别逗她了。"谭雅见叶浔脸上浮现一丝尴尬的笑容,连忙替她解围。

 叶浔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失去了血色,脸颊上的笑容更是惨白,询问道:"我们还要继续朝前走去吗?"

"当然要继续前行啊。"

"嗯"

叶浔点点头,目光扫向周围,除了树木,便是一望无垠的荒野,连一根杂草都没有。

"那你们继续吧,我有些乏了"叶浔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好吧,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林桑晴见叶浔精神状态不佳,也不忍再多打扰她,嘱咐了几句之后,便带着岳芸笙离开。

谭雅走到叶浔身旁,看向她苍白的脸庞,心中一痛。

叶浔知晓她在关心自己,连忙挤出一抹微笑:"我没事的,只是受了一点内伤罢了。"

谭雅不语,她伸出手指,戳了戳叶浔的肩膀,叶浔疼得咧了咧嘴,却没有吭声。

"你真的没事吗?"谭雅不信,又问了一遍。

"嗯"叶浔用力点了点头,她的眼中满是认真。

黄昏笼罩着整个地方,却给人的感觉是掺杂着寒冷,没有温度,叶浔愣在原地,深邃的眸子凝视着林桑晴背影,眸光流转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垂眸,注视着身体上己经结痂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又想到林桑晴几句嘱咐忍不住自嘲一笑,良久才缓步返回。

  林桑晴仰视着苍穹,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肩膀上的伤口凝固,岳芸笙侧头目光瞥了一眼她,语气淡淡:"你可真没心没肺,人家为了你差点命都没了,你就不多关心关心她……"

  "我也受伤了呀!"

 "你哪里受伤了"谭雅挑眉反驳,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质问。

林桑晴沉默片刻,缓缓摇了摇头,语气低沉:"没事"

三人来到了水源的尽头,林桑晴的视线停在水潭上方,她抬头仰望,水流从高处倾泻而下,形成巨大的漩涡。

谭雅望着那水潭,不禁皱起眉头,她记得这条河水有剧毒,但是她却不怕死。

"桑晴,你还是别靠近这个水潭了吧"岳芸笙劝诫道。

林桑晴不理睬她。

岳芸笙也没办法,只好退后几步,与林桑晴拉开距离。

林桑晴看着湍急的水流,突然觉得它就像是一条凶残的毒蛇,随时可能咬她一口,让她粉身碎骨。

她的心中充满恐惧,但是-她不愿退缩。

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感觉有一双手拉扯着她的脚踝,跌入谭池之中,激起千层浪,她的双腿被卷入水底,挣扎着往下沉。

"救、救命"

"噗通......"

她感觉到自己被拖入深潭,冰冷的河水灌进她的喉咙,让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她不断地扑腾,想要爬出去。

谭雅,岳芸笙站在岸上,焦急的喊着她的名字,却没有一个人应答她。

林桑晴不断往下沉去,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薄弱,眼睛也越来越模糊,耳边仿佛响起谭雅的尖叫。

她拼命地想要游上岸,可是她怎么也挣扎不动,眼皮沉重的抬不起来,身体仿佛陷入泥沼,一直往下陷,最后她整个人淹没在河水中,失去了知觉,这时手镯发出蓝色光芒笼罩着她。

水潭很深,林桑晴一直沉浸其中,直到耳畔响起了哗哗的流水声。

她的眼睛猛地张开,入目的是一望无际的蓝色水域,一颗颗水珠漂浮在水面上,她不禁屏住呼吸,大口喘息着,身体四肢百骸都是寒凉的,她能在水中自由呼吸,看了是这样这手镯的缘故罢,这里设有法阵,隔离了水。

她环顾四周,周围除了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洋,就只剩下水流的哗哗声了。

她慢慢坐起身,环视着四周,发现四周的水面上漂浮着许多鱼类。

她伸手碰了碰,触手的鱼儿,冰冷刺骨,一股腥味扑鼻而来,令她作呕。

"这是哪里?"林桑晴喃喃自语,她试图从地面上站起来,发现自己的双腿竟然是软的,使不出一点力气。

"大人,您醒了"

她还未站稳,一个女子便出现在她身前,恭敬地对她鞠躬,态度毕恭毕敬。

林桑晴才注意到这女子便是传说中的鲛人。

她看着鲛人的模样,虽然不算绝美,但是五官精致秀丽,身材高挑纤细,皮肤白皙胜雪,长尾随着她的移动,在水中荡漾出优美的弧线。

林桑晴惊讶的看着她,她以为这种传说中的鲛人应该是丑陋不堪,没想到却是美丽至极。

林桑晴看着眼前的鲛人又联想到之前自己在岸上感觉有什么东西拉着自己,心中难免不由的猜测道可能与她有关,方才称呼自己为大人?

"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女名唤月荷,还请大人救小女一命"月荷跪倒在地,一脸祈求的神色,眼睛噙着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惹人怜爱,泪水滑过脸颊,瞬间凝成一颗珍珠。

  果然如书中所说,鲛人泣泪成珠,不过鲛人深居于东海,怎么在这里?

  林桑晴心生疑惑,也不敢多言。

  月荷抬眸看向林桑晴,眼神中满含期盼。

"你为何会被困在这里?"

林桑晴问出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大人,我本是东海龙宫的侍婢,不知怎的就被那些坏人抓到这里了。小女不过只是个弱质纤纤的女子,哪里抵挡得住他们的毒计......呜呜......"

月荷说完便放声哭泣起来,哭的梨花带雨的,惹人怜惜,林桑晴见此心中暗叹,若是真的,那她可就惨了。

"你可记得是谁将你抓到这里的?"

"这......小女不记得了。"月荷哭泣中微微摇头。

林桑晴皱眉沉思,她在这里呆了几天,并未发现有人进入过这个地方,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应该是个独立的空间,除非外界有人强行闯入,否则的话不管是谁都无法打破它。

"你自己出不去?"林桑晴继续问道,心中对这个月荷更加好奇,能够在这样的地方活下来的鲛人,必定不简单。

  "这里设有法阵,只进不出,他们把我困在这里就是想豢养我"

 "我不知道自己呆了好久了,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那群人没在来找自己"

  月荷哭的更厉害了,一抽一搭的让人心疼。

"他们抓你是为了什么?"

"人惧死,人人都妄长生"

  九州牧曾有记载过东海有鲛人,可活千年,泣泪成珠,价值连城;膏脂燃灯,万年不灭;所织鲛绡,轻若鸿羽;其鳞,可治百病,延年益寿。其死后,化为云雨,升腾于天,落降于海。

月荷讲述着这个故事,眼神中满含着悲伤和绝望。

原来鲛人可不一般。

林桑晴心中感慨,但是现在她要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你别怕,我把这法阵给破了,带你出去"

月荷闻言顿时停止了哭泣,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林桑晴拿出了一张符篆,贴在了法阵上,一道淡蓝色的火焰在符篆周围蔓延开来,很快将整张符篆点燃,双手结印,口中念动咒语,只听'啪啦'一声,整张符篆被烧为灰烬,蓝色光芒发出强烈的光晕,笼罩在林桑晴的身上,一时间,林桑晴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包裹住自己。

"轰隆隆"

此时天**然变黑,电闪雷鸣,一道雷霆从天而降,狠狠劈在林桑晴的身上。

林桑晴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她抬起头来,看向雷劫,只见雷劫越聚越多,一道接着一道,如同一道接着一道。

林桑晴心中暗骂,这个天劫竟然如此强悍,不过她也明白,这是天劫的预兆,这是要考验她的意志力,不过她相信,凭借自己的毅力一定可以渡过这次雷劫。

"噗通"

"噗通"

林桑晴的身体随着雷霆的轰击不断的往下坠,不过很快,林桑晴便稳住了身形,在半空之中盘腿坐下,调息起来。

"轰隆隆"

又一道惊雷落下,雷霆如同一条长鞭狠狠的抽在了林桑晴的身上。

这时,林桑晴睁开眼睛,一咬牙,再次迎上这次雷霆。

"轰隆隆"

这一次的雷霆比先前那一道威力要大许多,林桑晴感觉浑身的骨骼都被震碎了,痛苦不已。

雷劫过后,林桑晴感觉全身像是散架了似的,不禁瘫软在地上,喘着粗气。

这一次的雷劫太强了,她差一点就魂飞魄散了。

岸上的谭雅儿同岳芸笙心里难勉担忧起来,刚刚的是雷劫,底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桑晴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在不远处的叶浔似乎察觉到什么,一口鲜血喷出,他捂住胸口,眼中满是惊骇的神情。

桑晴是不是出事了?

不行,他要去看看。

潭池底内林桑晴感觉全身的经脉都被震断了,浑身疼痛难忍,不禁呻吟出声,月荷见状,急忙走到林桑晴身边,伸手扶住林桑晴的胳膊,"大人,你没事吧?"

林桑晴摇了摇头,现在她整人都不好使了,浑身酸痛,就像是被碾压过一样,连站都站不直,只好趴在月荷的肩膀上。

月荷有些好奇,传闻中的大人可是十分强悍,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嘛,连站都站不直,她也不禁有些怀疑传言中的真实性,不过,大人既然答应帮助自己,那就肯定会做到的。

林桑晴感受着身边传来的柔软的触感,心中感叹,不愧是鲛人,皮肤真滑啊。

"大人..."月荷见林桑晴半响不回答自己,又叫了一句。

"恩?"

林桑晴睁开双眼,看向月荷。

"大人,您还好吧?"

"我没事..."

叶浔出现两人视线之中,一袭青衫,风度翩翩,俊朗的容颜,嘴角挂着温润的笑意,正朝她们走来。

"你没事?"

林桑晴有些惊讶,叶浔竟然能够安然无恙的走进池塘。

叶浔看了眼趴在月荷肩膀上的林桑晴,眉头紧蹙,"你怎么搞成这样?"

"咳咳..."

林桑晴咳嗽几声,脸色有些苍白,看来刚才雷劫给她造成了极大的损耗。

"我没事,只是刚才的雷劫有些特殊,你呢?"

"不错,能自己抗雷劫"

叶浔说着从腰间取出一枚丹药塞进了林桑晴的口中。

"谢谢。"

月荷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叶浔,对于突然出现在这里男人,心中难免好奇。

林桑晴吃下叶浔递过来的丹药,感觉体内有一团热流涌动,身体渐渐恢复了力气。

"大人,你的伤势严重吗?"

月荷关切的询问道,林桑晴的脸色依旧苍白,不过好歹比刚才要好了很多。

林桑晴微微颔首,"还好,休息片刻就会痊愈。"

叶浔微眯着双眸,眼睛盯着池水中的林桑晴,眼中露出凝重之色,他的伤势的确没有表面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他刚刚感觉到林桑晴的身上有一层淡金色的护体灵光,这种灵光不仅保护了她的身躯……

叶浔环顾四周,瞥了一眼月荷的鱼尾,心中不由的想道,"鲛人什么时候跑到人间来了

月荷见叶浔在看自己的鱼尾,心中一跳,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

叶浔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脑袋,一副悠闲的模样。

"说说吧为何在这里,还被人设有十道法阵"

叶浔冷冷的问道,语气之中透着一丝质问之意。

月荷明显感觉面前的人没有林桑晴好说话,心中不由得有些慌乱起来。

"我是被他们抓上来的"月荷怯怯的回道,咽了咽口水,不敢看叶浔的眼睛,低着头。

"活该"叶浔毫不留情的骂道。

月荷心中有些委屈,她哪里错了,自己不就是一条小鱼嘛!

"我...我是被逼无奈才来到这里的。"

月荷有些委屈,说话声音有些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不准哭"

叶浔冷喝一声,"你还知道哭?"

"呜呜....."月荷低声啜泣起来,珍珠滚落在地。

叶浔看了一眼月荷,心中不由得有些烦躁:"算了,下不为例"

"你就是那传闻中的大人?"月荷擦干泪水,抬起头,好奇的看着叶浔:"那她身上怎么会有大人的气息"

"我不是"叶浔否认道,他才不会承认呢。

林桑晴缓缓起身 体力暂时恢复一些,脸色苍白,额间冒着虚汗,身形踉踉跄跄的朝叶浔走去。

月荷想上前扶着她,手还没伸出去,就被叶浔抢先一步扶着她。

林桑晴浑身痛得要命,只能靠在叶浔身上,勉强站稳脚跟。

"难受"林桑晴轻声呻吟道,脸色苍白如纸,额间的细密汗珠滚落而下。

"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叶浔一手扶林桑晴一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一个巨大的法印出现在叶浔面前,法印之中,隐约可以见到一道金光,闪耀着璀璨的光芒,法印上散发出一股威压,直接将十道法阵摧毁。

法阵摧毁,法印上的光芒也随之消失了。

月荷也发生变化,原本清丽脱俗的容颜,此时看起来异常狰狞,双眼通红,嘴角流着血丝,看起来极其骇人,漂亮的鱼尾瞬间变成腐烂的鱼尾,露出里面森白的骨头,长相狰狞丑陋,让人忍不住作呕。

"怎么会这样"月荷看着这个模样的自己,有些惊恐,连忙蹲下身捂着自己的嘴,眼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为什么会这样……"

月荷喃喃自语道。

"你们都该死,你们都该死......"月荷疯狂的喊叫起来,声音尖锐刺耳,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

月荷突然抬起头,两颗獠牙从嘴里长了出来,猩红的舌头不断吐出,露出森白的牙齿,整张脸都扭曲起来,看上去很是骇人。

"阿浔她"林桑晴吓得不敢动弹,只能躲在叶浔的背后,一双手紧紧抱着叶浔的腰。

叶浔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但却很快镇定下来。

"没事"叶浔拍了拍林桑晴的肩膀,安慰道。

"你们都要死,都要死......"月荷依旧不停地喊道,声音中充满怨毒和恨意。

"我想起来了……"

突然,月荷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丝诡笑,"他们都被我杀了……哈哈……他们全部被我杀了,全部死了......"

月荷笑着笑着,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声音尖锐刺耳,听起来格外渗人。

"他们诱我上岸,禁锢我,饮我血,食我肉,我每日都要遭受非人的折磨......我每日都要被他们折磨死,囚禁我的灵魂,永世不得超生,永世都不得超生......"

月荷笑完,突然停止了大笑,看着林桑晴,脸上充斥着仇恨与愤怒:"大人为什么不早点来救我"

林桑晴被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座城,城中的百姓可是你所害的"叶浔冷声问道。

没错......是我做的,是我杀死了城中的百姓......"月荷笑道,"是我杀死了那些可怜的孩子......"

"当真"叶浔再次问道。

"当真..."月荷点头又摇头道,神情有些恍惚,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不是我,不是我......是一位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他对我说,只要我乖乖听他的吩咐,他就放过我,并且帮我报仇......"

月荷一边说,眼泪一边往下掉落,看上去楚楚可怜。

"那位穿着黑袍的男子,究竟是谁"叶浔继续追问。

"他...他...他是谁?他是谁啊?我也记不清了......"月荷喃喃自语道,神情迷茫,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忽然月荷身上起火烧灼般的剧痛袭来,痛的月荷撕心裂肺,惨叫出声。

"啊!啊啊!..."

月荷大叫不已,不停用手抓挠着身上的皮肤,痛苦的挣扎着。

"月荷!"林桑晴大惊失色,叶浔眉头微皱,连忙伸出手按住她的手腕:"别去,她身上被下秘术,看来有人察觉到我们了"

林桑晴看了叶浔一眼,眼神中有些怀疑,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多言。

叶浔捂住林桑晴的眼睛,将她护在身后。

月荷痛苦的大叫,身上起火越来越大,烧的月荷皮肤都焦糊起来。

月荷不停地在地上翻滚,不停地哀嚎,不停地大喊救命,声音凄厉无比。

声音戛然而止,月荷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叶浔松开手,看着月荷的尸体,叹了一口气,月荷身上的火已经熄灭,她已经死亡了。

林桑晴捂着眼睛,眼泪从指缝间流出,她没想到月荷居然这么惨,居然被活生生的烧死了。

叶浔走到月荷面前,弯下腰,把她的尸体收进纳戒。

"阿浔"林桑晴拉了拉叶浔的衣服,轻声唤道。

叶浔回头看向林桑晴,眼中闪过一抹温柔:"放心吧,一切交给我处理。"

林桑晴点点头,不再多言。

叶浔把月荷的尸体收进纳戒,这才转头看向林桑晴,目光深邃。

"我们离开吧!"叶浔说道。

林桑晴应了一声,跟在叶浔身后离开。

叶浔的目光落到月荷刚刚站立的地方,心中有些感慨,月荷的性格,实在太偏激了,也许是因为她被关押了数千年,心中积攒了太多的怨气和不甘。

……

月荷身死很快惊动黑袍男子,一双狭长而幽暗的眸子睁开,嘴角勾勒起一抹残酷的笑意,随即又合拢眼帘,沉沉睡去。

话说张生等人终于来到上京。

上京城门大开,张生等人进入城内,街道上熙熙攘攘,人头涌动,热闹非凡。

"这是哪儿啊?好像很繁华的样子呢。"段伊霖看着周围的环境,忍不住感叹道。

"这是上京。"封珝淡淡道。

"上京?"段伊霖一愣,"难怪这么繁华。"

 "我先带诸位休息一下" 封珝

道,随即带着众人往一座宅子而去,这座宅子是封家名下的产业,平时封家都待在府邸之中,很少会在外面抛头露面。

封家府邸,占地足有五亩左右,周围种满了各式花草树木,看上去美轮美奂,赏心悦目,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府邸内,有一个院落。

院落里面种着不同品种的花草树木,姹紫嫣红,香气四溢。

院子中间有几棵大树,上面结满了硕果累累的果子,一阵风吹过,果实飘落下来,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煞是好听。

院子里还种了不少花草树木,有的是牡丹、芍药、玉兰、芙蓉、兰芝、桂圆......

院子中间有一条小河,水清澈见底,水波粼粼,倒映着月光,十分漂亮。

院子里面有一个湖泊,湖面上游鱼成群,欢快的游来游去,偶尔发出"噗通""噗通"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悦耳。

"哇塞!太美啦!"

段伊霖看着眼前的景象,忍不住赞叹道。

张生眼底闪过一抹惊艳,这一幕正好被封珝、商行止两人尽收眼底,两人相视一笑,眼底藏不住的嘲笑之意和鄙夷。

  张生暗暗发誓,等会就与他们告别,跟他们在一块根本轮不到自己,若一直这样自己还是个废物,他需要的是自己的锻炼而不是给他们跑腿,做些无用功。

  别人在前进,自己还在原地踏步!

  "既如此,我就先行一步,我们宗门前"张生虽对段伊霖说,也是对他俩说。

  "那我也陪你吧!"段伊霖道,对她而言,无所谓,只是想看看世间万物罢了,她也不会止于此。

  封珝倒无所谓,但商行止却急了劝解:"师妹,我们可是听从宗主的话,要保护好你,你跟在我们身边不会受伤……"

  呵!张生在心里自嘲,不就是认为自己是废物,一个没能力自保的废人 。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言罢,转身离去,当下除去修炼就是要找到能救活娇娇的法子,张生迈出宅子,仰望着苍穹,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竟是那般的柔和,深吸一口气,朝前走去。

  "张师兄,等我一下"

  段伊霖提着裙子一路小跑,脸上冒着细汗,呼吸急促,张生停下脚步,她才大口大口的喘气。

  "师妹,你"

  "我陪着师兄!"

  段伊霖捂着胸膛喘气,脸色不好看,张生扶着她,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师兄别抛弃我"

  张生迟疑:"好"

  其实,也指望上有人的陪伴,能真正陪伴自己的也只有自己,张生已经习惯了。

  曾听闻,段宗主有一女,身体娇弱不行,看来实述不假,才跑一段路就不行了,也不知跟在自己身边是祸还福,张生感觉头痛。

  "好点了吗?"

  段伊霖点头:"嗯,好点了,不妨碍"

  "我们先去客栈休息一下吧!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是我不好"

  "怎会,我还要感谢你,陪我呀!"前一句是真的,后一句就假的。

  "其实,我也不知怎的,脑海里一直有道声音告诉我,去靠近你,保护你"段伊霖认真的说,张生却不以为然,说话的语气带有敷衍之意,眉眼带笑:"好,好我知道了"

  张生同段伊霖来到一家客栈, 点好菜肴后,两人静静坐立,谁都没有说话

许久,张生抬头看向窗外,轻叹了一声,问段伊霖说:"你觉得什么样的方式才会让一个人起死回生呢?"

"什么方法都可以吗?"段伊霖惊讶道,随即又低头沉思起来,片刻后问:"这世界上有人能够死而复生吗?"

张生笑了笑,回答:"有啊。"

段伊霖再次疑惑,张生解释道:"人死之后,魂魄自然会消失,但如果是死于非命,灵魂便会在体内徘徊,久而久之便会成为鬼魂。

但是如果是被人杀死或者用某种特殊办法将尸体保存,则魂魄不散,只是在体内游荡。

这些魂魄虽然不能投胎转世,但是他们却可以在地府做事,帮助一些死者做事。

所谓'鬼差',就是指地府的鬼差。"

"这样的话,我就明白了。"段伊霖恍悟的说,

张生笑了笑,用了饭后,又定了两间房间,便去休息

回到房中后,张生便盘膝坐立,进入修炼状态

,他必须抓紧时间,争取早日突破筑基期,到了那时,才能拥有更多的实力,到时候才可以去寻求救治娇娇的法子,

张生闭目凝神,倏然他感觉被什么东西压着,隐约还有血腥味从鼻尖飘过,猛地睁开双眸,却见一位男子压倒自己身上,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

张生大怒,想要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却发现浑身无力

此刻张生的身体就像是被千斤巨石压住,动弹不得。

男子虚弱的睁开眼睛,抬眸望着张生,露出凄惨的微笑

他似乎想说话,嘴巴张了几张,却始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蛟爷!"张生看清楚压在身上的人的容貌后,顿时吃了一惊

蛟爷的脸色很难看,浑身的伤口处血肉模糊,血液顺着他的身躯流淌,看上去格外狰狞。

"你怎么回事"张生急忙问

蛟爷艰难的开口道:"我被人......追杀……"

"谁会是你的对手?"

蛟爷露出淡淡的笑,是笑张生太天真了,还是他太小瞧自己的实力

蛟爷缓缓伸手摸向胸膛,他的右臂已经断掉,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指缝留下来,触目惊心

"我......"蛟爷抬眼望着张生,露出了最后的笑容,接着昏迷不醒

"就知道往我这里躲"

张生摇摇头,将蛟爷从自己身上扶下来,让他平躺在床上,蛟爷瞬间变成一条黑蛇,盘旋在床上。

变成小蛇了,他还从未见他变回原形,看来受的很严重,

他的伤势很严重,若非蛟爷本身是妖怪,换做普通人恐怕早就没命了。

张生给他服下一枚丹药,又取出银针,为他扎针止血。

心生疑惑,谁能伤他?也是像他这么狂妄自大的人,活该!张生心中暗暗骂道,不过还是快速的给蛟爷包扎完毕。

蛟爷受伤很重,短时间内恐怕无法苏醒。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张生的脸庞上,让他不禁眯起双眼,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

忽然,他眉毛一挑,眼角瞥到一抹红裙,接着他抬脚走了过去,站在红衣女孩的身前,打量着她

女孩一袭红衣,长发披肩,脸蛋精致漂亮,五官极其秀气,只是脸颊有些苍白,显得病怏怏的,

她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任由张生打量,一言不发

"娇娇姐"张生叫了声

红衣女孩身体微颤,缓慢的抬头,泪眼朦胧的盯着张生。

 脸上露出一抹笑,身子靠着窗户往后

"忘了我吧!"

娇娇说完往窗户倒去,眼看就要跌落下去,张生赶紧伸手拉住她,还是晚了一步。

娇娇的身子顺着窗户跌

张生大喊:"娇娇!"

可惜,他的声音淹没在风声中,娇娇的身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这时房间外来敲门声,打扰了张生的思绪。

他走过去,打开房门,却见是段伊霖站在门外

段伊霖看着他的脸色不太好,担忧的问:"张生,你没事吧?"

"我好像见到娇娇了"

"你在说什么?"

张生沉默,目光落在窗户前,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出有人从这里跳过的痕迹

难道自己开始出现幻境了吗?

"我想一个人静下心"

伊依霖识趣的离开,还贴心的关上房门,心生好奇:明明昨日还好好的,今日就有些奇怪,还有娇娇是谁?

张生坐在床塌上,目光落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小黑蛇身上,脑海里浮现出之前有位算命大师曾对自己说自己的命格,是一个凶星

凶星?

凶星有很多种,有好的、坏的、好的,还有邪恶的,张生自认为自己是好人,但命格也分善良和凶恶。

凶星,顾名思义,是个邪恶的家伙,是祸害苍生的祸害,张生想了很久,也弄不明白自己的命运究竟是好还是坏,但是,他绝对不是一个坏人,

他只是想做一个好人罢了,

父亲就把他困于后山之中,村子里惊现红木棺材,父亲的意图很简单,他要夺走自己身上的阴气,然后把阴气转到其他,

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自己身上的阴气应该就来源于那具红木棺材,

张生不知道红木棺材中装的是什么人,但自那以后村子就不太平了,再后来就是蛟爷找上门了,让我助他修炼化龙,来到了剑阳宗……

张生想了一遍,觉得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坏事,但却惹来了麻烦,不禁叹息,。

  休息片刻的宁静,张生决定起程,曾听闻药王宗有一秘法,可使死者死而复苏,无论是真还是假他都要尝试一番。

  眼下最头痛的问题便是蛟爷,把蛟爷带在身上会惹来祸端,若是撇下弃之不顾乃是不不义,毕竟两人的命运相连,张生微叹息,把蛟爷收入乾坤袋子里,推门而出,段伊霖位坐于楼下靠窗,品尝茶水,虽修为低但听觉敏锐,听到楼梯窸窣的动静,心中早就猜测是谁。

  抬眸,脸上露出笑容,握举着茶杯,招呼道:"心情好点没,要不要一起尝尝茶水"

  "好呀"

  张生笑着回应,上京不亏是皇城,这里消费高,茶水自然也是上等的,张生饮下一杯普洱,觉得味道挺香醇的,他放下杯子,笑道:"嗯,不错"

  "那是我不看看是谁选的"

  随后张生结了账,出客栈,段伊霖围绕着张生叽叽喳喳的说的不停,像一小鸟扑哧翅膀围绕在主人身边,张生莞尔而笑。

  看着她就像在看另一个人,或许是触碰到张生痛苦且美好的回忆,让他痴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段伊霖如同看到富有生机的娇娇,一一颦一笑,牵动他心弦,泪水打湿了眼眶 滑过脸颊,嘴中轻喃喃道:娇娇

 "师兄,你怎么了"

  段伊霖开口,打断了张生思绪,张生回神,才发觉自己失态,擦拭眼泪,眼神冰冷眺望远方,脸上不带有任何表情:"我们走吧"

  "……好"

  段伊霖抬眸,眸光暗然淡下,重新拾起笑容,眉眼弯弯似月,浅浅的梨涡,声音低声答道。

  她观他的面就知道他有心事,或是自己提到他的伤心事,才会面露难色,段伊霖心想打道。

  忽然她址住他的衣角,一脸严肃的看着张生:"你身上为何有浓厚的妖气?之前就没有,我不信你没有察觉出来……"

  段伊霖的话让张生僵住在原地,是的,他没有察觉到,若不是段伊霖的提醒,若遇到同门必定会让为自己是妖,随之诛杀,蛟爷呀!蛟爷你可真是个祸害,张生收回思诸,拱手道:"多谢师妹提醒,许是沾染到之前收妖的妖气,看来还是要注意点了"

  段伊霖不言,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心里还是有些猜测,但没有拆穿他,递给他一颗丹药,能遮住妖气。

  "放心吧,这是我炼制的,不是毒药"

  "我没有质疑师妹的意思,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什么?"段伊霖凑近他身旁,眨了眨眼。

  "好奇……师妹炼丹到了什么境界"张生对上段伊霖清澈的眼眸,言顿住会才言。

  "那我可不告诉你"

  段伊霖莞尔一笑,故作玄虚,张生只是静静的注视她。

  两人并肩走在荒芜道路上,阳光洒在大地,是那般柔和,那般温暖,纤长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两人的身影越行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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