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羁押室

林诗韵坐下

李飞不是带我去审讯吗？

林诗韵今天不审

李飞不审？

给李飞一件外套

林诗韵给你的。赶紧换了吧

李飞打开手里那件，发现上面有个什么图案。他愣住了，思绪返回到

广州某商场男装部

李维民站在镜子前，他穿的衣服背后有个相同的图案

李维民不行不行，我一半老头子穿这个，太那个了

李飞挺好的，穿上年轻十岁。这是我给你挑的，你必须穿

李维民作势要脱

李维民不行不行

李飞今天是我第一次发工资，这件衣服有重要的纪念意义

羁押室里关押着李飞，他已经换上了李维民那件干净的外套，正焦急地在房间里来回地走着

李飞我要见李维民局长

林诗韵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他要见你自然会来见的

李飞那为什么没人讯问我？没人理我？

林诗韵我不知道，我只是负责你的安全

崔振江谁说没人理你？

林诗韵崔局

崔振江还是什么都不想说？

李飞我说过，不回答除李维民副局长之外任何人的问题

崔振江除了李维民，你还相信谁？

李飞马云波局长也行

崔振江你相信马云波是因为你曾经救过他的命吗？

李飞不是。我信任马局长，是因为在他主持禁毒工作的这两年多来，东山禁毒工作的成绩有目共睹。今年一月国家禁毒委还给我们东山摘了帽

崔振江据马云波说，你之前就向他反映，说你怀疑禁毒大队队长蔡永强和制毒分子有勾结？

李飞我有证据。我能证明蔡永强和东山三丰地区的制毒分子有勾结

中山市公安局刑侦大队楼前

院子里已经被戒严，警察和特警荷枪实弹。押解走出的李飞，走到崔振江面前站定，四下环视，一笑

李飞场面够气派的

崔振江李飞，公安部和广东省厅已为你的案子成立了联合专案组，你一定要好好配合，把所有事情向联合专案组说清楚

崔振江朝一旁的警察点了点头，警察押着李飞坐进面包车

东山某武警驻地讯问室

林诗韵李局，开始吧？

李维民点头

林诗韵李飞，联合调查组现就有关5·13一案依法对你进行讯问。你必须实事求是，如实回答，不得隐瞒或捏造事实。否则，你将负相应的法律责任

林诗韵你的母亲钟素娟1993年10月牺牲，父亲李建中在1993年11月失踪，三年前你已向人民法院申请宣告他死亡。外婆林巧英三年前因病去世，现在没有其他直系亲人。你从广东警官学院侦查系毕业，获学士学位，毕业后被分配到东山市公安局禁毒大队工作至今

李飞在中山劫我的那两个人是谁?

李维民我的线人。他们因为冒险救你，现在已经不能再出现在东山，甚至广东，否则就会有生命危险，这是救你的代价。你明白吗？

李飞有些意外，低头

林诗韵据说你手里有蔡永强勾结毒贩的证据

李飞我还有个问题

林诗韵你说

李飞陈岩的案子有问题

林诗韵你知道陈岩的事情？

李飞知道

林诗韵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从什么渠道？

李飞蔡永强说的

林诗韵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李飞我在东山医院的时候

林诗韵所以你才从医院逃走？

李飞低头不语

林诗韵从你家里搜出一百四十万现金，是你的吗？

李飞我所有的钱，包括外婆留给我的存折和现金加起来，一共只有六万三千多块钱

李飞陈岩的事情弄不清楚，我什么都不会说

李维民小子，你以为全世界只有你最聪明，只有你才能看出案件的问题和突破口吗？

李飞低头

林诗韵说说你和陈珂的关系

林诗韵你和陈珂是怎么认识的？

李飞为什么问这个？

林诗韵这和本案有直接关系

李飞我认为没有直接关系

林诗韵陈岩说你也想当他的姐夫，你和宋杨、陈珂，你们三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飞这是陈岩口供里说的？

林诗韵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

李飞差不多一年前，我追捕一个毒犯，从三楼的窗户里跳下来摔断了腿，在医院里住院，陈珂是医院的护士

思绪返回到

李飞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宋杨在李飞的石膏夹板上认真地写着什么，李飞发现了

李飞你干什么呢？你在我腿上写什么了？

宋杨我把自我介绍写在这儿，陈珂就能看见

李飞你有病吧，写在这上面，你当面跟人家说呀！

宋杨她不理我，不给我机会说话

李飞你之前不是挺厉害的嘛，上来就表白，说人家是你女朋友，这回怎么怂了？！

宋杨可能之前太直接了，现在死活不理我。我这也是没办法，你帮帮忙！

李飞你可笑不可笑！当面说去！你把这给我弄掉

陈珂这时推门进来了，李飞和宋杨停住，宋杨还保持着双手抓李飞肩膀的姿势，三人瞬间尴尬

陈珂换药

李飞做口型

李飞你说啊！说啊！

陈珂假装没看见，但瞥了宋杨一眼，这一眼又把宋杨到嘴边的话给怼回去了

李飞陈，哦，护士，我的腿感觉有点木，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夹板太紧了？

陈珂转身看着李飞的伤腿，石膏上面写满了字：

宋杨我，宋杨，单身，性格活泼善良，有安全感。请收下我这颗爱慕你的心

陈珂这是谁干的？怎么在这儿乱写乱画！

宋杨你看你看，挨说了吧！叫你别乱写

李飞我？！宋杨你！

陈珂张嘴，压到舌头下面，三分钟，不许说话！

宋杨大夫

陈珂我是护士

宋杨哦护士，不是，我可以叫你珂珂吗？

陈珂当然不可以！

宋杨护士，护士，你能不能听我说

陈珂忍住笑扭头往外走，宋杨不舍地跟着她，嘴里含着体温计不能说话的李飞把枕头狠狠地扔到宋杨身上

宋杨啊

陈珂回头，终于没绷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