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二人各怀心事沉默不语,柳燃没有注意到正经过雏花院,只是思虑良久后,还是开口:
柳燃皇兄,若是来日,对战上水,可否允柳燃一诺?
为煞停下脚步,侧头看向院门紧闭的雏花院,柳燃也站在原地,顺着为煞的目光看向雏花院。
柳燃意识到自己不该在此处说这样的话,像是明确的刺疼为煞的伤口,淡薄的他必会生气,不允他的要求。
但为煞已经开口:
为煞你自小温和儒雅,是我导致你和你母妃被逐出北蓦,我欠你太多。
为煞这样说,柳燃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为煞的背影,
柳燃为深,你是我的亲弟弟,你要什么,倾我所有也会给你。
话语里的伤感和愧疚显而易见,柳燃不敢相信,短短一月不见,为何他从来不会露出自己一丝情感的皇兄竟会如此,如今,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把所有责任归咎于己呢?三百多年前的变故,这更是柳燃此生最大的愧疚,永远无法弥补。
但现下,柳燃不想问,不能问。
因为柳燃只想告诉为煞,他从未记恨任何人。
而真正不可原谅的,也只有他自己,便说到:
柳燃哥,三百年来,为深都明白你的苦衷。你虽冷性,但待我温和,你从雪屿接我回来,你也愧疚多年,足以证明你从未想过置我于死地,为深只知道,你永远是我敬爱的长兄。如今父皇母后,都已泯灭轮回,我们何必再寻往事,徒增伤感?
为煞但是……
为煞的情绪有点激动了,看向寒玄宫,他又说不出什么。
柳燃哥!走吧,往事如尘,我们,不提了。
不管他的皇兄发生了什么,柳燃都不愿让为煞将那隔阂两兄弟三百多年的往事再说破,他宁愿装傻不知,也不愿兄弟再伤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感谢被逐出北蓦的,否则,又怎会遇到麓儿。
为煞听到柳燃这样说,回过身,深邃的眸子对上柳燃真诚的目光,释怀到:
为煞为深,温润善良如你。雏花院毕竟是你母妃故居,如今,还是送还于你。
还不等柳燃言谢,为煞就背过柳燃,再问:
为煞为深,那你,想要什么?
柳燃也不犹豫,语气坚定的回答:
柳燃我只求皇兄,不要让上水现任王泯灭。
为煞繁寻?
为煞问到。
为煞据我所知,她是雪屿的雪女,与你在雪屿的那几年有关?
为煞未回头。
柳燃逐出北蓦之时,我的灵力被母后封却大半,和母妃游走到雪屿时,遇到危险,她曾救过我一命。
柳燃不准备说出实情。
为煞有些为难,他想的是赶尽杀绝,以绝后患,但,他还是承诺于柳燃:
为煞既然如此,我便答应你,不伤她性命。
柳燃心中舒了一口气,若是为煞不允诺于他 ,他的下策便是拼尽命魂,也要护住麓儿!柳燃欣悦言谢,为煞已经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