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可惜

大雨哗哗地下着，秦霄贤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看到大雨，赶紧掏出日记，紧紧地裹在衣服里，把自己缩成一团。大雨越下越大，掺着几块石头大小的冰

秦霄贤我不干净了……我配不上他了……好冷啊……

随着颤抖着又昏了过去，倒在路边，雨点和雹子无情地砸在小少年的身上

何九华在家陪着闺女玩，妙可抱着小月亮在窗台边撸着，九华就笑眯眯地看着她

忽然，小月亮一睁眼，看向窗外，一下就跳了起来。跑到何九华脚边，焦急地叫着

小月亮喵喵！喵呜！（快跟我走！快来！）

父女二人自然都听懂了，跟着小月亮跑到门口，何九华披上件大衣，临出门带上一把伞，回头和妙可说

何九华可儿，你在家待着，陌生人别开门，有事找你梦云姐姐家

妙可好！

九华抱起小月亮出了门，小月亮不同于以往的懒散悠然，它现在十分紧张。在九华的怀里用雪白的小爪子指路，这可是月老大人交给它的一项重要任务

走了几步，拐了个弯，九华就看见了把自己团成一团的少年，和十年前的小孩儿很像。何九华赶紧快步跑上去，蹲下一看，小孩儿已经湿透了，衣服紧紧地贴着他那瘦弱的身体，头发被雨水生生吹顺了，贴在脸上，就像京剧的发片一样。可是现在的问题就是怀里有一只猫，手上有一把伞，咋办？

小月亮也明白了他的困难，跳上九华的肩头，用两个小爪子扶住伞，竟然很稳

小月亮嗷呜！（不用管我，快把他带回家）

九华蹲下，打横把小孩儿抱了起来，还是一团在怀里。华哥用自己的大衣把小孩儿裹在怀里往家走，迎面的寒风像无数飞针一样，刮在他脸上，终于到了家门口

何九华可儿，开门！

妙可赶紧跑过来，结果被自己绊倒了

妙可啊！……我来啦

何九华快！

他这么一喊，把对门喊出来了

王俊凯哥，怎么了

梦书干爹，你怀里这是谁啊

何九华上次那个旋儿哥哥

这时，门终于开了

妙可爸爸！

何九华闺女，你先去找梦云姐姐玩儿会儿

何九华小凯，劳驾让嫂子帮忙熬个粥，这孩子好像在雨里晕了好一阵了

九华用最快的语速说完了这些，贯口扎实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小月亮把伞啪叽一丢，跳下来抖抖身上的水，用小脑袋顶着妙可出去

王俊凯好，马上来

梦书妹妹快来！

妙可带着小月亮去了姐姐家，九华抱着旋儿跑进浴室放水。他自己则帮小孩儿把衣服脱了，发现他怀里紧紧抱着个日记本，轻轻抽出来放到水池边。到最后，他看见了他的一身痕迹，非常吓人，重要的是，脖子上还戴着一条银项链，吊坠是一个小小的月牙

何九华真的是你啊……

把人慢慢地放到浴缸里，心疼地看着他，用温暖的手轻轻抚摸着这个宝贝

何九华旋儿，哥哥回来了，你睁眼看看啊

没有什么动静，九华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和控制不住的眼泪，接着说

何九华花儿相信了泥土，鱼儿相信了海湖，飞鸟相信了天空……哥哥相信，你一定记得哥哥的对不对

秦霄贤睫毛猛地一抖，努力把眼睛睁开

秦霄贤哥哥……你终于来了啊……真好……可惜……可惜我脏了……

——“柳暗花明休啼笑，善果心花可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