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夜已入深，帝都大多地方已经是灯火寥落，街上行人历历可数。
两名男子站在寒风中，宽大的衣袖微微鼓起。
两人前方是一简陋楼阁，楼阁虽不大，却是热闹异常，有人声传出，却全是男子的声音。或而是粗犷的汉子在大笑，或而是男子故作娇滴滴的打情骂俏。
凉垣在外面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偷偷地看了一眼前方黑沉着脸的男子，小心翼翼地道
凉垣陛下，您其实不需要来这种地方的，这里只会污了您的眼。要不我们先回宫，后派人来查？
男子眉间微抽，冷冷道
楚亦萧朕的大臣耽溺男风，朕自己不亲自来查，还能交给谁查？还有一事……
他扫了凉垣一眼。
凉垣点头
凉垣小人知晓，公子。
两人进入楼阁内部。
老鸨同往日一样的眼尖地看见进门的两位男子，却是不同往日地眼神定在身着黑衣的青年身上，眼睛亮得发光。
此青年肌肤光洁白皙，眉目如画，眸如含星，手中轻捏一把精致折扇，腰间系着两指宽的金色腰带，一袭黑衣，腰细腿长，身形轻灵亦修长。
凉垣受不了这老鸨对自己主子的目光，往前一闪，恰挡在两人之间。凉垣极高，刚好将男子遮掩完。
老鸨笑眯眯地上前来
老鸨哎呦呦，这两位公子怕是第一次来吧？！尤其是这位公子，生得这么俊俏我还眼生着呢！客官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本店都可以帮你找到。要是客官都看不上，
他顿了顿，笑意娇羞
老鸨我也可以。
凉垣已经瘆得心底发麻了。
他一把掏出腰间的钱袋，摸出银子，扔到老鸨身上
凉垣废话少说，听公子吩咐。
男子没有看老鸨，只是轻描淡写道
楚亦萧要皮肤白，眼睛大，鼻子挺
他思量一下，又道
楚亦萧还要笑得傻。
老鸨听得心中不住道怎么这么多要求，正在为难之时，他脑光一现——符合要求的，今天下午不就来了一个吗？
不过他心底有些踌躇。毕竟那也是个难得的美男，自己还没舍得动他呢！可是抬眼之时瞧见那黑衣男子的冷峻目光，哆嗦一下，把说谎话的念头打压了下去。
凉垣淡声道
凉垣怎么，就这点要求的男子也没有吗？
老鸨赔脸笑道
老鸨自然是有的，自然是有的。客官稍等，我这就去把客官想要的这种男子带来。
两人往楼上走，散着微微霉味的木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凉垣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虽然心有恶寒，好奇心却致使他忍不住四处张望。
一楼的人很多，三五个拥再一团，看似没有什么，可细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人的手都放在了对方的腰间或是臀部，甚至是私密处。有些男人还穿着女子的艳丽服装，翘起兰花指娇笑。
凉垣觉得他们可谓是一派高风亮节了。
还在这么想着，两人已上至二楼，二楼的房间许多，都结结实实地掩着，有时会露出刺激的喘息声和情爱之时的欢笑声。
凉垣不敢再看再听了，唯恐自己会吐，于是默默堵住自己的耳朵，眼睛直直盯着前方男子的黑色靴子。
比起凉垣， 男子要镇定得多，好像什么也没听见，自顾自地走自己的路。
陡然，一间房的房门打开，慢悠悠地走出一名整理着衣襟的肥胖男子。他抬头看见不远处走来的黑衣男子，眼睛一亮，死死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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