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托克小姐

目送着伯爵夫妇离去的背影，站在门口的二人沉默无声。

片刻后，姜乔突然开口。

姜乔先生，你不希望我去参加这个舞会吗？

男人没有回望她，只是看着前方，空气中传来他平静的声音。

维克托.伯特莱姆我刚才回答过康纳夫人这个问题——这取决于你，与我无关。

话落，男人侧身要离开。

姜乔立即拉住他。

姜乔别走！

姜乔既然与你无关，你为何要这么在意？

维克托.伯特莱姆在意？

男人声音立刻提高，甚至冷笑了一声，以表达自己对“在意”这两个字的嗤之以鼻。

维克托.伯特莱姆斯托克小姐，我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你这种错觉，但我需要提醒你，你应该要有淑女的谦虚美德。

男人难得和姜乔说这么长一段话，甚至带着攻击性。

但他不知道，他的反应就像被拔了须毛的狮子，立即跳起来张牙舞爪，以期掩盖自己的突然加速的心跳。

姜乔……

空气中安静了一会，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男人感到自己的心砰砰跳动，心神不由自主锁定身后的女孩，想要听清她的每个动作。

她为什么不说话？是因为他的话太过分了吗？

男人心口蔓延出一丝懊恼。他刚才为什么要那样说？

姜乔公爵先生……

女孩终于开口。

姜乔您为什么……总是这样呢？

她的声音混合着困惑无力，还有一丝丝的难过。

姜乔当我被满屋子的青蛙吓到时，您会……抱着我，保护我，可当我升起感动，想要感谢您时，您却又拒我千里之外……

姜乔您总是这样若即若离。

姜乔教学室外的走廊，我看见您，您也看着我，有时候，我好像能从您的眼睛里看见我自己……比镜子里更美，可当我再次望去，触及的是一片寒冷冻土……

姜乔哪一个才是您？

姜乔又或者都是您。让我心潮起伏，让我感动中难掩喜悦的是您……让我置身寒冬，雪水的凉浸透心脏的也是您……

女孩的手微微颤抖，她压抑着难过尽量讲述得平静。

可她不知道，如果她的手往上移动一点，她就能触到男人的胳膊，感受到他的僵硬。

维克托.伯特莱姆你在……说什么？

男人的声音也很僵硬。

他的心脏好像被人紧紧抓了一下，放开后疯狂地在胸腔跳动，还伴随着酸涩、紧张、羞赧、慌张……复杂的情绪充斥着他的胸口。

姜乔我在说……您讨厌我吗？

姜乔您或许是讨厌我吧？一个讨厌的人同住屋檐下，您当然忍不住冷漠以待，可绅士风度却让您无法对我如何，甚至还会在我难为的时候帮助我……

姜乔这是您的高贵品格，但我请求您，不要这样对我。

姜乔我宁愿一直置身寒冬，而不是从温暖的壁炉旁，从天堂一瞬间坠入地狱……

姜乔只需要您稍做忍耐，毕竟这个讨厌的雪丽的家庭教师，不会让您为难太久，我们很快就会离开……

女孩的声音越来越轻，似乎是因为喉间的哽咽而难以出声。

她的低声轻语，话音中不经意的颤抖，让男人的心也不由得变得酸涩，胸口泛起隐隐的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