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三点多,当乔路平一觉醒来,想活动一下时,这才意识到慈心姝依旧还靠在自己怀里,她像个渴望家长关心呵护的小孩子一般,非常柔软依赖地完全把自己交给了乔路平负责。
乔路平下意识地抚摸着慈心姝微红的脸,天呀,她的脸好热呀!
不不,确切地说是发烫。
他又摸摸自己的额头,然后又一次细心地摸摸慈心姝的额头和双手,他确定慈心姝真的是发烧了。
而且乔路平感觉到,自己的怀里就像一个小火炉正腾腾地冒着火苗,他又怜爱地用手理了理慈心姝那蓬乱的头发,瞬间一股湿漉漉的热气传递到他的手上。
乔路平心疼地把脸贴在慈心姝的脸上,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此时他的眼眶湿润了。
但他不敢耽搁,他正想先把慈心姝抱到房间里去,然后去拿体温表时,慈心姝因为发烧嘟嘟囔囔地说起了梦话。
慈心姝我要糖葫芦。
慈心姝我不吃糖葫芦。
慈心姝哥,亮子哥。
慈心姝乔妈妈又拿拐棍儿打人了。
慈心姝我叫慈心妹。
慈心姝我要回家,我找哥哥。
慈心姝朦朦胧胧地说着呓语,虽然话语断断续续的,但乔路平也明白了大概。
慈心姝我真傻呀,周围人都知道水清清去世之谜,可是没有告诉我。
慈心姝乔先生,乔先生。
乔路平心姝,我在这呢。
慈心姝乔路平你也傻,你还以为我爱林天明呢。其实我……嗓子好干口渴,我得喝点水……
乔路平连忙把茶几上的一瓶矿泉水打开,喂给慈心姝喝。
慈心姝半睡半醒中喝了几口,就又蜷缩一下身体,看样子全身在发冷。
虽然乔路平把慈心姝越抱越紧,他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热量都输入给慈心姝,但是根本不管用。
乔路平不敢再耽搁,他赶紧把慈心姝先抱到客房里睡觉,并给她盖上了两床棉被。
然后,他又拿来体温表和退烧药。
早上六点左右,吃完退烧药一觉醒来的慈心姝,看看周围。
她一眼就看到了目光无限温柔的乔路平,正坐在床边,深情地望着自己。
慈心姝乔先生,我怎么在书房里?
慈心姝是您吗?抱我过来。
慈心姝的话一出口,立刻感到很是羞涩,她没法再接茬说下去。
乔路平傻姑娘,你自己都病了你都不知道。你高烧有四十度呀。
慈心姝我没烧到说什么胡话吧。
乔路平没有。
慈心姝现在感觉是自己得了重感冒。
乔路平我看也是,还发高烧呢。要不然早上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慈心姝乔先生您客气了,这没什么呀。
慈心姝所有人都不希望乔妈妈发火,都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慈心姝心姝,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时,叫我路平吧,叫平哥也很好。
慈心姝没事,早上再吃点退烧药和感冒药就好了。
慈心姝正说着,开始打喷嚏,一个接一个的,真是眼泪哈喇子都出来了。
她一边很难为情地看看乔路平,一边不停地擦清鼻涕。
乔路平心姝,我真的得感谢你,昨晚多亏了你。水清风夜里用信息都告诉我了。
乔路平你看看,现如今你还因为昨晚光脚跑来跑去的,受凉得了重感冒。
慈心姝乔先生,本来这两天我感觉就有点不舒服。跟昨晚没大关系,您不用太在意。
慈心姝我歇两天就好了。
乔路平那你就多休息几天,鉴于你的工作出色,工资照发。
慈心姝并没有特别开心,她只是面带忧郁。
乔路平要不然给你双倍工资,心姝,怎么了?
慈心姝不是工资的事。
慈心姝突然间用力抓住乔路平的手,使劲攥着。
慈心姝乔先生,请您告诉我:您、林天明、石晓曼、还有乔妈妈,你们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慈心姝还有水清清姐姐的死,究竟和这件事有多少关联?
乔路平心姝,请你相信我,小宝妈妈的死真的只是个意外。
慈心姝不不,不可能。
慈心姝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就瞒着我,为什么?
慈心姝难道就因为我只是你们乔家的保姆吗?
慈心姝很是生气,她生气这个时候,乔路平还不说实话。
乔路平够了,不要再说了。
乔路平现在,我不想再提这件事。
本来一向谦和儒雅的乔路平,突然间脸色铁青,面目很不好看。语气也异常的强硬。
慈心姝突然委屈得哇地一声,哭出了声。
乔路平你别哭呀,我没跟你生气,对不起。
慈心姝你以为我那么好事,没事以打听别人的隐私为乐吗?
慈心姝作为男人你很长时间还沉浸在丧妻之痛里。但是你作为爸爸,你知道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又一次吓到了小宝,难道你就这样当爸爸的吗?家里危机四伏,小宝的心里多害怕,你想过吗?
慈心姝很生气地说完,不再看乔路平,她气冲冲地一掀被子,起床下地,赤脚向客房门口走去。
这时的乔路平懊恼地拍拍脑门,一个健步挡住了慈心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