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艾布特的舞很快就跳完了,距离下一场舞开始还有十四分钟。
“娴熟的舞姿,看来沃尔夫人把你教得很好。”艾布特将维洛林送到原来位置称赞道。
“难道没有我的努力?”维洛林对艾布特开玩笑道。
“当然,你的努力最重要。”
艾布特小心翼翼地为维洛林整理了稍微乱的发丝,看着自己的成果他很满意。
维洛林不想在太显眼的地方和艾布特说话,于是他们偷偷来到了一个角落里。
“你真的弄到了深蓝色的礼服。”维洛林有些好奇:“但是,令我困惑的是,衣服的颜色对了,但款式确实三年前新年聚会上你穿的那条,但当时它的颜色是黑色。”
“是我记错了?还是当时有两套服装?不对,就算当时有两套,诺伊斯领和道格拉斯领里那么远,骑最快的马都赶不及。”细心的维洛林发现了种种问题。
“这个嘛,我用了点小技巧,”艾布特脸色突然有些尴尬:“我求助了外援。”
“外援是谁?”维洛林很感兴趣。
艾布特刚想说那不重要,但是下一秒他的‘外援’就自己出来了。
“喔,美丽的公主,帮助艾布特先生的正是在下。”
一个声音充满浪漫气息的黑发青年走了过来嘴里叼了一支白玫瑰:“一个小小的戏法而已,不值得您入眼。”
“献给你,美丽的小姐。”
这位颇具浪漫气息的青年像个诗人一般地递出了那支开得很美的白玫瑰。
“谢谢,感谢你帮助了艾布特完成了我那调皮弟弟的任务。”
维洛林接过那支白玫瑰笑着问道:“不过,还不知道您的名字?”
“阿尔文*索罗斯亚德”阿尔文真挚地看向维洛林,语气里充满了惋惜:
“我的母亲也是梅迪奇家族的人,但很遗憾我没有继承像您一样夺目的红发。”
“您好阿尔文少爷,我叫维洛林*梅迪奇。感谢您的赞美。”
维洛林提起裙摆标准地向他行了个问候礼并发自内心的赞美道:“您虽然不是红发,但也一样英俊。”
“不及您的万分之一罢了。”阿尔文叹气。
阿尔文说完微微弯腰,向维洛林伸出一只手:“您的开场舞和开场舞后第一支舞已经献给了您的家人,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邀您共舞一番。”
在维洛林看来这个帮助了艾布特的人是个好人,打算报答他一下和他跳支舞。
伸出的手刚准备碰到他的白手套,艾布特立马给了阿尔文一个利落的锁喉,并在维洛林震惊的目光中将阿尔文往后拖。
“艾布,艾布特,你…疯了…吗,咳咳,放手呀。”阿尔文气都快喘不上来了:“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只要帮了,你这次就介绍你妹妹给我认识,咳咳,的。”
“好了,你现在和她认识过了,你已经完成了你的使命,你没用了,诺伊斯侯爵城堡南边有个窗台,你跳下去吧,这种事你不是最擅长了吗?”艾布特冷漠地说。
……
他的确只带了一套礼服就是三年前新年宴会上那一套,对于雷安小孩子气的要求,艾布特知道他想让他们三个看上去是一家人,重视家庭的维洛林也如此,所以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当时的艾布特想到了这次用了一点小手段帮他请假回家的阿尔文,他是一位‘偷盗者’序列的非凡者,拥有一件可以改变身材外表,副作用小的神奇物品,这次正好也回家。
阿尔文的家在首都,离诺伊斯领稍远,但这根本难不倒艾布特,阿尔文是他的好友,同时也深受家族里那位天使的喜爱,年纪轻轻在序列六就拥有了自己的信使。
他本意是想让那位信使带着那件神奇物品过来,谁知道阿尔文用‘传送’直接过来了。
阿尔文听说有舞会非要去参加,艾布特无奈,只好以此为答应换取那件神奇物品今天的使用权限。
“听说你还有个妹妹。”阿尔文不知道从那里拿来一面梳妆镜仔细的看看自己的脸。
“我可以介绍给你认识。”艾布特轻松的说道,他知道维洛林是肯定不会喜欢这种货色的。
“成交,艾布特。”阿尔文眼睛一亮开心地说到:“没有白费我帮你从长官手里骗假条。”
当然,带阿尔文进来之前他也请示了诺伊斯侯爵,诺伊斯侯爵看在阿尔文有一半梅迪奇家族血液,道格拉斯伯爵,他还有维洛林的份上愉快的同意了。
艾布特隐藏的直觉告诉他,维洛林在里面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
“咳咳,美丽的,维洛林小姐您真的忍心看着,咳咳,一位倾,慕您的绅士被赶走吗?”
阿尔文一边对维洛林可怜地说到一边试图使劲掰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艾布特,你,你不讲信用!在军队了我帮你弄到了假条,现在,我帮你弄到了衣服,你却要弃我于不顾!”
“好了,放开他吧,哥哥。”维洛林被逗笑了,她看出了艾布特没用力而阿尔文也是在夸张地表演。
“维洛林,小心点阿尔文他可是个花花公子,经常爬窗台和别的女人幽会的。”艾布特整理了一下皱了的礼服,又给了阿尔文一眼,后悔当初怎么把他带进来了。
“艾布特,想不到认识了那么久,你还是对我有那么深的误解。”阿尔文一脸忧伤地说道:“我只是在迷茫的夜晚去寻找我未曾见过的爱人罢了。”
“如今,或许我已经找到。”阿尔文看向维洛林目光慢慢变得深情:
“您愿意给我个机会吗?”
艾布特感觉自己的拳头也渐渐硬了。
“我可与平常你见过的小姐们不一样。”维洛林难得见一向温柔的艾布特这副生气的样子,有些想逗逗他:“阿尔文,你有什么能令我另眼相看的呢?”
“那好吧,维洛林小姐我看您的胸针很漂亮呀。”阿尔文突然说了句不相关的话。
“是的,它是我狩猎比赛的奖品。”维洛林说到这里有些骄傲。
“其实不瞒您说,我也曾参加过狩猎比赛,也获得了一枚一模一样的胸针。”阿尔文做出回忆状。
“哦,我可不知道索罗亚德斯家族居然也会有信仰主的人。”维洛林配合地说下去。
“那您看,这是什么呢?”
阿尔文微微一笑,发动‘偷盗者’途径的偷窃能力,瞄准维洛林左胸前的那枚胸针,序列六‘盗火者’的他已经能在短距离下隔空去一些小物件,区区一个胸针更是不在话下。
阿尔文的微笑似乎顿了一下。
“我也很想看看那枚和我妹妹一模一样的胸针,阿尔文。”艾布特看到阿尔文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出了什么岔子,在一边看笑话着。
阿尔文不敢置信的又一次发动了能力,他还是没有偷到那枚胸针。
阿尔文的笑容快要绷不住了。
等等,她说那枚胸针是梅迪奇家狩猎比赛给的奖励,难道那枚胸针是什么神奇物品?
那也不对啊,从‘偷盗者’晋升来的他拥有非凡的对珍贵物品的敏感直觉,他一点也没发现这枚胸针有什么特别的。
“您稍等一下。”
阿尔文不死心,左手的拇指和小指点了点,开启了灵视,‘偷盗者’的灵视虽然比不过‘占卜家’但也不差。
在朦朦胧胧的另一层视野中,阿尔文看到了维洛林全身白蒙蒙的‘以太体’整体比普通人略厚;内层心灵体紫色与蓝色混在在一起占大部分,还有一点绿色,咦,那团橘色刚刚是不是扩大了一点。
而那枚胸针在阿尔文灵视的状态下就和寻常物品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很普通啊。”阿尔文喃喃自语道。
然后他就看见那枚胸针的样子变得更加朦胧,好像被什么掩盖住了一样,他抬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变化,只见一只火红焰鸦飞来,而释放焰鸦的正是自己的朋友艾布特。
阿尔文躲闪不急,硬生生挨下这焰鸦的一撞,被打退出灵视,他身前的衣物瞬间被少出一个打洞,滚烫的气浪烫得他差点叫出声。
惊魂未定的阿尔文刚想问艾布特怎么回事,只见艾布特又是一拳上来,他看到了捂着左胸一脸厌恶看着自己的维洛林,看到了艾布特这位平时温文尔雅朋友现在一脸阴沉,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他刚刚盯着人家女孩子的胸说了一句:很普通啊。
平心而论,如果有人敢当着自己的面对自己妹妹说,阿尔文打人的力度比艾布特只多不少。
阿尔文对这次挨打无怨无悔。
“艾布特,我的错,但你误会了。”阿尔文捂着被打肿的左脸诚恳地辩解:“我说的是那枚胸针,胸针。”
维洛林看到那只她哥哥放出的焰鸦时,很是震惊,小小的三观受到了它这个年纪不应该承受的震撼,原来她穿越到的是一个西幻世界吗?
她的哥哥居然是魔法师,那么眼前这个阿尔文也是个魔法师?
那父亲和母亲会不会也是魔法师?雷安……算了他没有瞒她的本事。
那家族里的人呢,会不会也有?
父亲母亲知道艾布特是魔法师吗?
维洛林联想到野餐会后父母和艾布特的默契的沉默,隐隐猜到了什么。
为什么不能告诉她艾布特是魔法师的事?维洛林想到这里有些失落,但又觉得父亲母亲不是那样的人。
难道其实魔法师很危险?
会被抓起来活祭?不,没呢么恐怖,艾布特如果真的想藏的话,刚刚其实不用出手,那为什么父亲母亲不告诉她呢?
这其中有隐情?
维洛林惊疑不定的同时心底有忍不住生出一丝丝隐秘的期望:
她要是也能成为魔法师就好了,这样她就有更强大的力量了。
“是吗,那是我错怪你了。”阴沉的艾布特觉得拳头还是很硬,还可以再打这家伙一下。
“不不不。”阿尔文惊恐地后退:“我的错,我的错,我承认。”
“艾布特,我现在跟关心的是那支燃烧的大鸟。”
维洛林黑宝石般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艾布特:“别理那个混蛋了。”
阿尔文知道自己没机会,此时心都碎了。
艾布特看看阿尔文烧焦的衣服,看看维洛林惹人怜爱的表情,他意识到他做了什么。
主啊,如果我有罪,请让先祖来惩罚我,而不是让我领维洛林进入非凡世界。
艾布特呆呆地看着诺伊斯侯爵家天花板上的天使壁画,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阿尔文,处理一下你的衣服,然后,维洛林,我们一起去欣赏一下诺伊斯侯爵家的后花园吧。”
艾布特像一下子被抽光了所以力气一样疲惫:“你也跟过来,阿尔文,这也是你闯的祸。”
“是,长官。”阿尔文有气无力的答应了一声。
阿尔文利用序列八诈骗的能力给自己的衣服布上了一场幻觉,让它看起来完好无损。
就这样,艾布特领路,三个人悄悄来到了诺伊斯侯爵家的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