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的钱，从来都不要。”
“从、从一开始就不是……”
秦凉希摇摇晃晃着肩膀，揪着他衣领的手就这样简单的卸了力，漂亮的眉眼咻的一下就闭上了，话从此刻中止，对方睡着了。
姚昱辰坐在床边，一副做贼的模样，他想听听那后面是什么话。这么想着，他差点彻夜难眠。
不是，不是什么？她想说些什么？
他是个成年人，对方也是个成年人，当然不会简单的以为这是误会，也不会真的把这件事挂在心上。你情我愿，他没有推开对方，姚昱辰忽然被这积蓄有些久的情绪冲的无法抵抗。
像是第一次情窦初开，他该死的发现，自己对她的在意，在很早前就开始了。或许从那份呆呆的执拗之前，他就很在意了，只是他从来都否定了。
可对方会喜欢他吗？
***
秦凉希做了一个梦。
人都会有不如意，她也一样，当她带着面具笑着敬完最后一杯酒时，神经昏昏沉沉，她觉得自己又清醒又不清醒。
怎么回家的她都忘了，只是一路上她吐了不少，大家都怕她，也没人敢骂她一句“酒鬼”。
可当冷风灌进她的大衣时，她还是觉得好冷。分明已经是春天了，却那么冷。一如当年母亲走的那个季节，没有花香没有鸟语，只是死气沉沉的天空和冷漠的人脸。
天很黑就连空气仿佛都难以呼吸，可是温暖的臂弯接住了她，带着温暖的气息，那样的缓缓的靠近了她。
任她摆布，任她任性，这个人都没有走。
她在梦的结尾，偷吻了一下这个如春日般的人，樱花仿佛开了。人们都说梦境易碎，可她醒来还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床头的手机，屏幕碎了大半，她扶着额头，脑海中的记忆为零，怎么回来了，发什么了什么她都不记得了。
今天还有的几个行程，手机坏了她也联系不上人，想着她便起身打算去拿电脑。刚站起身，门把扭动便挤进半个身影，她有些紧张的攥紧了拳头，但来的人却出乎意外。
“你怎么来这么早？”两人间沉默了半刻，她率先问道。
话落，场景更加沉默了。
“我手机坏了……”姚昱辰摸摸鼻子，眼神瞥向床头上碎掉的手机，实际上他有些心虚。面对喜欢的人，他没法那么从容。
秦凉希这才反应过来，那个碎掉的手机是对方的，他瞥向对方眼底的乌黑，心中生出个想法来，“你昨晚没走？”
她面上问的平静，实则心里早已掀起轩然大波。
“太晚了，手机坏了，就没办法……走。我睡得客厅……”
对方还在解释着，她却大致明白了，只怕是对方顾及她的脸面，有些事情都没说出来。那哪里是什么梦啊，那是活生生的她和他啊。
此刻，工作还是其他什么事情，仿佛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我昨天亲你了？”她素面朝天直接扭头丢出一句重弹来，可眼前的人却明显的慌张了。
姚昱辰怎么能不慌，这不是问亲没亲，也不是问自己亲她没，而是问——“我亲你了吗？”。
他试图闪躲着，但转即又想，这或许就像她拍吻戏一样。亲不亲又没什么区别，自己的嘴巴也不必别的男人软多少。
他能这么说服自己，可情绪却上不去。
他点了头，就别开了脸。他想问问对方该怎么办，会让他滚出去吗？还是会怀疑他对她别有用心呢……
可都不是，因为对方只说——“我会负责的。”
“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就亲一下，我、我…”他莫名慌张起来了，仿佛此刻自己是被道德绑架的哪一个，但结果明明是他向往的。
“那我们在一起吧。”秦凉希忽然想通了，她拉住对方的手，那个带她走出噩梦的人早就出现了，还格外的可爱。
“毕竟一开始，我就别有预谋。”
这话落在最后一个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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