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谈恋爱的那种吗？

张泽禹拿着奶茶有些紧张，左航就坐在对面，看他的眼神有些玩味。

他暗自打气，酝酿了半晌开了口。

“其实，从你走后，我一直都在逃避一些事情。”左航盯着他的眼神很认真，他有些莫名的害羞的，悄悄将眼神闪向了一边。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我们是朋友。但是你走了之后，我才发现…有些事情发展的有些不对劲了……”

左航一如既往的带着笑意开口，“什么不对劲了？”

“就是……我对你……有不一样的想法……”说到这张泽禹自己都有些不大好意思，默默转个头，发现对方已经不知不觉间坐到了自己身旁，而且认真的侧着脸在听着自己讲话。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很适合接吻。

已经超过了所谓的安全距离。

对方一开口，唇间的温度便散在了自己的面间，偏偏对方彷佛不自知那般，一点点的逼近，最后自己整个人被左航圈在了怀中。

“什么想法？谈恋爱那种么？”

张泽禹听见了他声音中的紧张，但他本人比左航更紧张。

最后只得破罐子破摔了，红着脸开了腔。

“嗯…”张泽禹的声音很轻，但落在封闭的空间中，怎么都算清晰，天边的太阳即将被黑夜吞没了。

张泽禹本已经做好了所有被左航拒绝讨厌的各种尴尬难受的心理建设了， 但从没想过是现在这种。

左航轻轻的贴着自己的唇，不到五秒，便离开了，动作很轻，没有任何过火的动作，如果不是经历过，他或许都不会将其算作一个吻。

“好巧，我也是。”

“我们谈场恋爱吧。”

“张泽禹。”

天彻底黑了。

但张泽禹好像找到自己的太阳了。

面对张泽禹，左航其实远没那么冷静。

 以前是，现在也是。

多年后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医院，这是左航没有想到的。

他幻想过很多次再见面的场景。

有像他当年那般潇洒离去的再次潇洒重逢，勾起嘴角用最自信的微笑回应一句“你好，重新认识一下吧？”

或者在黄昏街头的某个咖啡馆里不经意地一瞥，借着柔光和咖啡蒸腾的热气，慢条斯理的问声，“最近过的好吗？”

再不济两人老死不相往来，隔着一块冰冷的电子屏幕，各自在自己的世界安好一世。

但没有哪一次，是想这样，充满无措与仓促，既惊喜又惊吓。

左航每每想到当时的情景，都要庆幸自己是位医生，有一颗既细腻却又强大的心脏。

毕竟，不是谁能在凌晨两点看见自己多年的暗恋对象还装作岁月静好。

起初，在诊室里听到背后那人的声音时，他只当自己是太困了开始犯迷糊了，但当他真正坐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左航确定了。

哪怕隔着厚厚乱乱的刘海，隔着遮挡五官的口罩，但那星碎般的眼光，就是他了。他很确定。

左航觉得自己这辈子为数不多的的自大都押在他身上了，他的理智提醒这不可能，但他又希望自己这辈子就自大一回要是成真，该多好。

内心来回拉扯，面上却又毫无动作。

说是自大，到底不过是在嗤笑自己的卑微罢了。

但是左航赢了，是他。

意料之外却又在意料之中，大概是命中注定。

明明对方都没有认出自己，但左航却没有想象中的难受，反倒更在乎他的嗓子到底怎么样了。

并非喜欢男生，仅仅是他这个人，无关性别，好像从前所有的举动都有了都有了解释，但可惜无人听他讲述。

左航仍旧会关注张泽禹的一举一动，知道他今天吃了什么，最近又唱了什么新的歌，和队友的互动，但他也知道他好像没那么开心，却不知道是那个环节出了差错。

知道他解约了，知道他出国了，他就只当自己是在异国恋，知道他出了第一首单曲，就分享给身边所有的人听。

哪怕张泽禹再也没提起过自己。

说到暗恋这事，大概世间少年都有共性，年少无知总是容易被一个笑容蛊惑。

左航进入公司远没有张泽禹来的早，尽管左航自带阳光活泼的少年气，又得有一张会说话的小嘴，小朋友间虽没那么多芥蒂去考虑，但在最起初那会儿，没有谁是一来就能立马混熟的。

起初，左航一个人的时候居多，左航虽心大放的开，但到底是小朋友，多少内心会有些难受。

这个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前方人群中说笑的张泽禹，总是能一眼注意到独自一人的他，就像是在人群中，总能第一眼找到自己喜欢人哪样。

张泽禹总是会假装蹲下系鞋带，慢慢的等他。

“你好慢啊，走快点啊，他们快走掉啦！”在左航的记忆中，这是张泽禹第一次牵他的手，手还有点小小的，肤色对比有些稚嫩的搞笑，却又夹杂世上最童真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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