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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波操作不亏反赚啊

回笔挑灯尽

月光洒满了大地,远处的大树顶上载着银色的光华,微风吹起,树枝与地上的月光斑一起移动。

颜羽就在树下坐着,薄凉的秋意将他的双眸悄然晕染。他那深沉的眸底变得深谭般寒冷,哀伤淡淡,清愁隐隐的。久久地遥望着远方的天际,他那目光似乎要穿越四季,览尽流年岁月的所有风沙和浮华。

“哟~没陪着你那小情人呢?”裴元怀调侃道。

真是哪哪都有你啊!

颜羽不说话也没搭理他。

“这么了这是,抑郁了?”裴元怀嘲笑颜羽,然后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至于吗?男子汉大丈夫的。”

颜羽轻哼一声,表示这事你深有体会比我更清楚。

看他这个样,裴元怀苦笑两声不说话了。

天上没有一朵浮云,深蓝色的天上闪烁着点点光晕,朦胧而又清晰地照着这世界。

“……他身上有好多伤,百姓说的根本就不对……”颜羽突然开口道。

陵晰受着这些伤还要被别人说三道四的,着实不公平。

“那又如何?还有人说我杀妻弃子呢!不过说的也没错。”裴元怀说的风轻云淡,“百姓说得基本上没多少事真实的,很多事不关他们的事就当饭后闲聊、娱乐说说,根本不关心其中真实。”可他的神情骗不了颜羽。

他记得当年他师娘被俘那一夜裴元怀喝了不少酒,第二天见到他的时间眼眶都是红的。

是裴元怀亲自下令射箭的、他亲眼看见自己的妻子被射死的。

他的儿子也是在这场战争中作为诱子死去的。至此他杀妻弃子就是事实,说他为国付出的、说他残忍的都有。之后裴元怀再也没有娶妻,一个人过着。

这些颜羽都知道,因为他也在其中,亲眼看着裴元怀经历的。从那时的一蹶不振到现在,他知道师傅愧疚可这也是避免不了的。这也是他刚才表示这事裴元怀深有体会比他更清楚的原因。

做实事的,没几个容易的。

“说真的,他睡了?”

颜羽见他表情一脸严肃,以为他有什么关于陵晰的事跟他说,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谁知下一秒裴元怀就笑了出来,“难怪你个不要脸的居然出来了,我就说嘛。”

可能是太激动了,裴元怀笑着笑着咳了起来,陵晰满脸黑心,用力拍了拍裴元怀的后边。

他这一拍差点没把裴元怀拍得咳出老血来。

报复!这绝对是报复!

裴元怀拍开颜羽的爪子,“大逆不道的兔崽子,有你这么对师傅的吗?”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道:“走,去静上亭。”

颜羽不解地皱了皱眉,“去那儿干什么?”

“去确认一下。”裴元怀笑得不怀好意,拉着颜羽就往东边去了。

静上亭在东,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在西,虽然都在颜王府里,可颜王府大啊,从这儿走到那里也要不少时间,他们就这么沉默地走着。

对颜羽来说裴元怀不只是他的师傅,他俩像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可以在他面前耍小脾气的师生、真心关怀对方的亲人。裴元怀就像是他的父亲一样;可能在裴元怀的眼里,他就和他的儿子一样。

颜羽落后了裴元怀半步,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裴元怀的侧颜。

老了啊!白头发都长出来了。

其实静上亭没什么,就一湖上的亭子,风景好,可这三更半夜的过来不免有点冷。

“突然来这里干什么?”

“跟着陵初燃的猫是从哪来的?”

他俩站在静上亭里,看着湖里的倒影,就在这儿边聊着边吹风。

颜羽摇摇头,表示他不知道。

裴元怀叹了口气,“我以为能能看见陵初燃呢。”

“你看见他来这边了?”

“没看见啊!”裴元怀笑了笑接着道:“但那只小奶猫只粘着他吧,我上午拿鱼诱惑都不跟我走。”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它真正的主人在这边。

要不是裴元怀是自己的师傅,他直接就动手了。既然他早就看见了为什么不早说,还要跟自己在那坐了那么长时间?就算有什么那也早走了好吗!?

一种说不出的崩溃。

颜羽揉了揉太阳穴,“您早点休息,我去陵晰那看看。”

“说得倒是好听,就不是想看着人家吗?我就不让你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呢。

别人都是越老越成熟,他还是跟几年前一样,没有变。

颜羽再来到陵晰房间的时候陵晰还在床上睡觉,那只渐变色的小奶猫趴在陵晰被子上睡着,卷成了一团。

他就这样望了一会,在案前坐了下来。

哀上眉梢。

陵晰的去处是个麻烦。

最迟过完年我就要回北疆,我都是无所谓,陵晰怎么办呢?跟着我去北疆?还是把他留在京城?

到时候再问问他的意见,在京城的话自己不在有人找麻烦以陵晰现在这个身份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可若去北境,别说朝廷、将士不同意,百姓都不同意,这可怎么办才好?

倘若能在过年前摆脱掉‘叛国投敌’的罪名,那就好办了……

纪寒依那个没用的东西,回趟老家回得回不来了还。

想起纪寒依,颜羽不免吐槽了一句。随后拿起了桌案上的琐事看了起来。

结果不知怎么圈圈、改改、画画出来,再一看就画了一张陵晰的画,是从他这个角度看床上的陵晰画出来的。

等颜羽反应过来的时侯,他已经在画的旁边提了两行字。

大堤杨柳雨沉沉,万缕千条惹恨深。

颜羽盯着那两行字,愣着看了半天,提笔把那两行字划掉了,才把它折起来收进了袖子里。

沉深……沉、深……

他看着在床上睡着的人,玩味似的默念这两个字。

当时的他跑去了荣昌,基本上没听到什么珠沙案的详情,也是因为后来听说都解决完了,就没在意。原来前两年的六月份,他跑回京了。

他倒是没在意陵晰是否擅离职守,毕竟他也一样。那陵晰回京的时候是允侥带的兵?难怪能犯“判断失误”这样的错误,陵晰真是一回来就替允侥收拾烂摊子。

欺君妄上说自己带兵就算了,居然还把烂摊子分了一半给朝廷,说是朝廷不播粮给他饿的头昏眼花没看清楚状况,给将士们饿的腿脚无力、四肢发软打不了仗。

就是一个失误,朝廷也不能判什么罪,把人抓着不放,最后没把陵晰怎么样,倒是让户部把拖欠给他们的银子、粮食给了。

真是不亏反赚啊!

话说回来,自从陵晰接管西域兵权以来,户部无论是给他们播银子还是粮食都老拖延。他们北疆的到还好,入秋就开始冷了,下雪比别的地方都早粮食是没有拖欠一说的,不提前就不错了。不然别说护国,那直接就能白送给别人了。

西域就不同了,虽然西域没有秋天,有的只是近乎单调的冬夏交替。因为冷得晚,所以明年都户部以此为由,拖欠西域的粮食是众所周知的,就因为皇上不管不过问才让他们拖欠的如此理所应当。

可这个责任谁敢往皇上身上推?只能由户部承担了,好些官员都被降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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