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也仅仅只是表面

一个小兵带陵晰进帐之前，拉米娜兰就到了，她就坐在主位上。

西域贵女的衣服一般以紫色为主，而拉米娜兰不同，她穿了一身黑束着头发，穿着偏向大周风，与旁边戴着面纱的两个人侍女截然不同。

她更像一个将军。

“陵侯爷很意外？意外的点是我的穿着？”

她用肯定的语气，说出了疑问的句子。陵晰现在都怀疑拉米娜兰是不是故意穿大周风的衣服的。

陵晰没理她，直接进入了主题，“若圣女的条件是让我归顺，那大可不必说。”

“把封邻五城让……”

“不行！若让给你们，以后余宥想来支援就得绕过封邻五城，我们在那的防御将全面崩塌！还得预防你们偷袭！”

拉米娜兰莞尔一笑道：“听我把话说完。我们不要地，只要人！”

陵晰张口要说什么，被拉米娜兰抬手打断了，“若我们真要地，你又能怎么办？无论是你的副将、南境余宥还是北疆颜羽都赶不过来，你现剩的一千人马能阻止的了？”

“理由。”

“理由？理由……”拉米娜兰似是在把玩着这两个字，眼中的凄凉闪过，她涩然一笑道：“大周不要你了，可以考虑来西域，我们随时欢迎你这样的人才。”

拉米娜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把食指竖在嘴上，做了个“嘘”的手势，轻声道：“咱俩的谈话，要保密哦~”

封邻五城三千守备军，是从陵晰手里的二十万人划来的，现在只剩一千人了。

“开城门！”

那天他站在高大威严的城墙上，他那仅剩的一千人跪了一地。有不理解他的，却没有与他倒戈相向的。

漫天的哭喊声，血珠划破了天空，熊熊大火产生的黑而浓密的烟雾。

雾笼罩下的，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

陵晰左手心的伤就是这个时候划的，颜羽猜的没错，他是用血祭奠亡魂——祭奠那战死的两千守备军、祭奠今日死去的上万冤魂。

陵晰的血滴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两声声响，和血一起滴落的是雨滴。

竟是下雨了。

陵晰回过神，看见颜羽端着东西进来了。

“鱼蓉粟米羹，”颜羽顿了顿，含笑道：“补脑~”

“王爷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颜羽意味深长的笑道：“王爷？陵晰，不用这么生分，叫颜羽就行。不用拒绝，又不是没叫过。”

“恭敬不如从命。”

见他没说什么，就开始了他的喂饭，动作流畅，一气呵成，让人感觉没少喂人。

陵晰不经意间抬眼看了颜羽一眼，两人四目相对，齐齐的垂了目。

春风吹，战鼓擂，陵晰颜羽谁的心。

陵晰苍白的脸，发白的薄唇映在颜羽眼里，不知道是自己加的粉红滤镜，还是他的脸真的慢慢红了点。

可能是因为颜羽手不稳，汤匙直接就怼陵晰牙齿上了。

颜羽抬起陵晰的下巴，捏着他的脸，把他的的嘴捏得嘟着，陵晰被迫又和颜羽对视了。

“疼？脸都红了……”

“没事……”

后来的陵晰迷迷愣愣的，都不知道是怎么把羹吃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