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醒来的时候,魏无羡正和蓝忘机吵架。
不,不能说是吵架,准确的说,是他们两个在自责。
魏婴(魏无羡)当时蓝翼前辈就说过,阴铁入体虽能缓解一时,但阴铁不详煞气冲天,终究会有隐患的。
魏婴(魏无羡)怪我不好,不仅没能护着她,还让她受此大罪、千夫所指、危在旦夕。
蓝湛(蓝忘机)是我的错,明知阴铁损心性,明知她无金丹无法压制,却总以为我能控制住,没想到这块阴铁怨气竟有如此之重,完全无法控制。
言溪再听不下去,她动了动手指头,没好气的开口。
言溪(岁和)你们两个,是在开追责大会吗?我还没死呢!等我死了你们再讨论这个好不好?
魏婴(魏无羡)你醒了?感觉如何?
蓝湛(蓝忘机)莫要胡说,醒了就好。
言溪撑着身体坐起来,她也没想到这一块阴铁碎片的怨气会这么重。
这回真是差点儿就没命了。
言溪(岁和)还好,我睡了多久?外面有什么动静吗?
魏婴(魏无羡)动静不小,只是你没醒,我们也不敢出去。
言溪(岁和)阴铁之间,是能互相感应到的,温若寒定是因为感应不到阴铁的存在,所以急了。
言溪(岁和)我记得,先前水潭里还有树叶,想必这洞穴里不止一个出口,师兄你水性好,下水去看一看水里是否有出口。
魏婴(魏无羡)好,我去。
魏无羡潜入水里后,言溪虚弱的抬起左手来,抱歉的对这蓝湛笑了笑。
言溪(岁和)蓝湛,对不起啊!你的抹额,我给弄碎了。
蓝氏的抹额,是特制的,更何况抹额上面还有主人的法力加持,寻常是不能损坏的。
可偏偏,言溪的左手腕上的抹额已经破破烂烂的快要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可见方才那阴铁碎片的厉害。
蓝湛(蓝忘机)无妨,回去后我再给你一条便是。
言溪(岁和)不必麻烦了,从前尚且能压制的住,如今三块阴铁已经不是抹额能压制的住的了。
除非,言溪把他们彻底炼化。
可那又谈何容易?
言溪急急的喘了一口气,只觉得胸口闷痛,想必是先前被屠戮玄武所伤的。
她也不避着蓝湛,直接取出一颗健体丸吞下去,虽然治标不治本,但确实是舒服多了。
蓝湛(蓝忘机)岁和。
言溪(岁和)嗯?
言溪抬眼看过去,只见蓝湛眼中水蓝色的光芒一闪而过,一支微凉的手指轻轻在她眉心处比划着什么。
言溪(岁和)我头上有东西吗?
蓝湛(蓝忘机)别动。
言溪下意识的停住了刚要动弹的手,随着蓝湛手上越来越快的动作,他脸色开始泛白。
言溪也感受到了一阵清明从眉心处传开,又是片刻,蓝湛才收了手盘膝坐下。
言溪(岁和)蓝湛,这是什么?
蓝湛(蓝忘机)感觉如何?
言溪(岁和)很……清明,本来刚刚吸纳了那块阴铁碎片够,我脑子就一直浑浑噩噩,仿佛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纱。
不仅如此,她内心还充满了暴虐想法,时时刻刻都得压制着自己想要毁坏一切的杀意。
但蓝湛给她画了什么过后,不管是内心无法控制的情绪,还是沉重的心思,都突然轻松清明了起来。
言溪好奇的摸了摸眉心,还取出镜子照了照,然而眉心处光洁如昔,什么痕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