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心跳（下）

而此时在黑暗的另一边——

“念仰吗……”穿着黑色蕾丝连衣裙的女人笑了笑。

“是的夫人……我们在启程市发现了一个叫念仰的特殊魔法者的踪迹，信念的念，信仰的仰，所以……夫人您看照片……”

照片上深蓝色眼眸的少年显得是如此的深邃，又是如此的迷人。

“现在他多大岁数？我说周岁。”

“下个月他就满16岁了。现在他在焕彩中学的高中部读高一。”

“不过是个高一年级的孩子罢了，瞧瞧你们紧张的。怕什么，老老实实的看着他，有什么异常我肯定是可以发现的。”

“夫人，是不是当年的围剿……”

“不可能！我可是没有留一个成年的特殊魔法者，‘漆’我也只留了一个灵漆梦，还能有其他人吗？”

“再说按他现在的年龄，围剿的时候他也才两岁多。怎么可能还能活下来？”

“夫人，我是说……这个特殊魔法者会不会就是您的孩子……”

“你在想什么？这个世界上叫念仰的人多了个去了，还不能有个重名的了？在废墟里过了那么多天，怎么说也该死了吧？”

“但是夫人……这个信息……”

女人烦躁的点了一根烟，然后又烦躁的吸了几口。

“滚。别损害我的名誉，那个孩子本来就是个意外，我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什么时候出生的的。我甚至连他的父亲是谁都不记得。”女人又吸了几口，“不许再说我那个孩子的事情！本来是想让他去挑拨挑拨灵漆梦和她母亲之间的关系来着，谁知道他竟是被灵漆梦的美貌给迷惑了。”

“确……确实……不过在下说句实话，当时的灵漆梦确实是非常漂亮……如果没有矛盾，我估计就算是国王都想让他的儿子和灵漆梦定亲来着……”

“不得不说灵漆梦的确是长得不赖。但是。”女人又抽了口，“她不是特殊魔法者。不是特殊魔法者的‘漆’的力量有多弱，你也不是不知道。这就是为什么每年杀‘漆’的时候会把普通魔法者给留下。”

“是的……但是在下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杀特殊魔法者的时候，不把‘漆’里所有人都杀了？这样不是就免除后患了？”

“老祖宗那个时候的的确确的是杀了所有的‘漆’。”女人又点了口烟，“不过后来呢？他们重新复辟。‘漆’根本不可能杀完，我们只能留下未成年的普通魔法者。”

“好像是的……‘漆’这个种族到底不是白存在了那么多年……那在下先行告退了……”

“滚，快滚。”

念仰吗？女人用不拿烟的那只手拿出了一张照片，上面深蓝色头发的小男孩恬静的笑着。

就算是个来路不明的孩子，说到底也是她的孩子啊。她是不可能不想的……

“念仰吗……”女人笑了笑，“没想到，现在还是这个名字呢……”

她可能会有一天忘记自己孩子的样貌，忘记他的气息，但是这如星海一样的眼神她不会忘记。

她更不会忘记她还有一个孩子。虽然她非常的不想承认。

“这个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对吗。”

“那么就希望我们一辈子不要相见吧。没错。”

相见了，就是在战场上。

或者说，就是敌人。

……

再次相见是在学前班的时候，灵梦已经不记得念仰了，自我意识的觉醒只让她记得了自己是“灵漆梦”，而且这已经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了。但是念仰依然记得灵梦。

“小哥哥，你好啊。”灵梦看着念仰，笑了笑，“我叫灵梦，心灵的灵，梦想的梦。要不要一起玩玩？”

“额……我好像不比你大多少吧……不用这么叫我的……我叫……我叫什么不重要，嗯……”念仰只是感觉让灵梦记起他是谁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还是不要了……

“唔……好吧，那小哥哥你会在哪里上小学哦？”

“我是特殊魔法者，你要不还是离我远点？”念仰淡淡的说，“我会伤害你的。”

“哇，你居然是特殊魔法者啊！”灵梦的眼睛都变成星星了，“妈妈说我就有特殊魔法者的血统来着，没想到你和我是一样的呢！”

“你也是特殊魔法者吗？”就算是念仰早就知道答案了，但是他还是问了句。

“不是哦……我的爸爸妈妈都是特殊魔法者，但是我不是。”灵梦甩甩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是特殊魔法者吗？”

“怎么说。可能是因为基因的问题吧。没关系。特殊魔法者也没有那么好，要是进入了狂暴状态……”

“狂暴状态是什么？”

“额，就是基本上会失去理智然后随意攻击身边的人，所以……”

“那有什么的？狂暴状态而已，能怎么样？”

“你到底是普通魔法者，心智还是没有特殊魔法者成熟啊……不过不要紧，你迟早会知道的。”

念仰承认，他在那个时候就对灵梦产生了朦胧的感情。

但是他从来没有说过。他也根本分不清那到底是什么感情。

“小仰，以后就要去珞火市上学咯。爸爸不能随时陪着你，你在学校要好好的，好好和同学老师相处，你身边的人都是特殊魔法者，不会有人歧视你的。”

“爸爸……我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启程市上学啊……”

“珞火市也是个临海城市，和启程市基本上没什么环境上的区别。你不会不习惯的，放假了爸爸就来接你。”

因为工作的特殊性，栎波必须待在启程市，他不能和念仰一起去珞火市。

“爸爸，我……还想在启程市上学……”

“9年之后，爸爸一定能帮你拿到焕彩中学特殊录取的名额！就算是焕彩中学还是不如星云筱学院吧，但是也差不多是第三的位置了。好好学习算学，那将会是人类未来进步的方向。相信我吧，小仰，你的努力会有回报的。”

“嗯……好……”

之后的9年，两人再不曾相见。直到现在，在焕彩中学，这段“机缘”，重新开始，再次编辑起生命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