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天人五衰

“你……你居然是识曜境界的灵师！这怎么可能！？”

天问听到小林元康说自己是识曜境界的灵师，心里不免有些疑惑，不过他很快也得知对方是凭刚才的泰山玉印发挥出来的威力，觉得自己是识曜境界的灵师。确实，以天问拥有的泰山玉印在身，再加上身怀可提供真龙气补充元炁的龙纹玉佩，天问此时的战斗力足以抵得上一名识曜境界的灵师了。

不过，为了能够震慑对方，天问决定虚张声势，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作为识曜灵师的身份：“不错，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尔等邪魔外道，待贫道将你送入地狱！”

说罢，天问正要再次出手，小林元康大惊，连忙从身上取出另一个小陶坛，放出里面一只身型骨瘦如柴的鬼物带着自己逃跑。看样子这是小林元康的另一只鬼物，但相比起刚才貌似用于作战的野人鬼物，这个瘦削鬼物应该是以速度为主的，小林元康是想借助它逃跑。

“想跑？没那么容易！”天问像是看小丑一样看着即将逃走的小林元康，正想要动用神行甲马来追逐对方，对方的鬼物奔驰速度确实很快，但比起天问足以日行八百里的神行甲马，那就差上不少了。

“爷爷！你这是怎么了！？”忽然，正雄的声音在天问的耳畔出现，天问下意识地转身一看，却见独眼老人开始呈现衰败之象，并且从其身上弥漫起一种诡异的阴秽。

“天人五衰！！！”亲眼见到独眼老人如此情形，天问大为震惊地叫道。

天人五衰，是佛家的一种对表现出衣服垢秽、头上华萎、腋下流汗、身体臭秽、不乐本座五种异象的说法，拥有这种异象的人通常都是那些寿命将尽的人。自从佛家于西域传入中土之后，天人五衰也就融入了道家的眼界之中，因此天问才能够看清独眼老人此时的情况。

尽管一开始天问见过独眼老人时，也从其身上稍微发现了天人五衰即将表现出来的情况，但由于并不明显，天问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结果没想到经过这一次的风波，独眼老人的天人五衰之象居然完全暴露的一目了然！

天人五衰一出，独眼老人也即将命不久矣，不过天问可以通过灌注元炁为独眼老人续命半年，但如此一来，他也就失去了抓住小林元康的机会。

只是，独眼老人的孙子正雄毕竟将来会成为自己的徒弟，而且正雄也是一个有孝心的孩子，他并不想让这孩子对自己失望，思来想去，天问决定放弃追逐小林元康的机会，转而去帮独眼老人续命去了。

……

此时，在医院的单人病房里，天问刚刚为独眼老人简单把脉了一会儿，而正雄和摩美美就站在一旁，等候着天问接下来的指示。

天问将独眼老人的总体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对方，希望独眼老人对此有所心理准备。活到独眼老人这般年纪，早就已经明白“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的道理，尽管知晓自己大限将至，独眼老人的脸上仍然保持着淡定，说：“道长，其实你本来可以不用帮我续命的，我现在这副身体是什么样的情况，我心里清楚，你也不要再被我拖累了，我也不想继续麻烦正雄这孩子。”

天问闻言一愣，随即苦笑着摇摇头说：“但事已至此，贫道也不可能收回刚才消耗掉的元炁，还请老人家收回成命。”

正雄忍不住泪流满面，上前一步朝着独眼老人哭喊道：“爷爷，我不要您离开我！我还没长大呢，我还想等以后成为一个出色的训练家，就为您养老送终呢！”

独眼老人深深地叹了口气，满是慈爱地伸出手来摸了摸正雄的头顶，说道：“傻孩子，人总是要死的，像爷爷这般活到现在，也已经知足了，爷爷苦苦支撑着直到现在，就是因为放不下你。现在好了，天问道长愿意收你为徒，爷爷也为你找了一个好归宿，这辈子爷爷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但正雄仍然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接下来又向天问重重地叩头求告：“师父，求求你，让我爷爷再多活几年吧！弟子正雄拜托你了！！”

“天问道长……”站在一旁的摩美美于心不忍，也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投向天问。

“唉。”天问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正雄扶了起来。“孩子，起来吧。”

在正雄起身之后，天问无可奈何地用一种端正的语气对正雄说：“如果老人家仅仅只是肉体上跌打损伤，我自然还是有办法的，只是他……你知道天人五衰吗？普通人一旦拥有这样的异象，就代表着他们命不久矣，哪怕是神仙下凡也束手无策。”

“我知道我说出真相，你肯定会不相信，甚至会恨我，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也不可能对你谎言相向，那样你到时候肯定会更加失望。你不要以为你失去了最敬爱的长辈而成为世上最孤独的人，其实我也不是何尝如此？我的师尊同样也离我而去，但我最起码懂得长痛不如短痛这样的道理。与其一直活在亲人去世的悲痛之中，倒不如果断地挥泪断思，将所有的一切从头开始。”

听天问说到这里，原本就在痛心疾首的正雄慢慢地停止哭泣，用一种迷茫的眼神注视在天问。

天问伸出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对其言道：“孩子，我最多就只能做到给你爷爷续半年的命，你想将来成家立业让老人家安享晚年，估计是无法实现了。不过最好还是不要留下任何遗憾，趁这半年时日尚未流逝，多陪陪老人家让他平平安安地寿终正寝吧。”

正雄这才抹干眼泪，朝着天问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然后他朝着自己的爷爷笑了笑，便走到床头柜前拿起水果刀开始削苹果。

见到正雄已经想明白了，天问心里深感欣慰，这时再看向了摩美美，朝其说道：“对了，摩美美，你联系到你的家眷了吗？”

摩美美笑道：“当然，我已经跟我的妈妈连接上了，她告诉我说等明天她就会过来接我。”

今天中午在海滩饭店发生的事情，有湛蓝市的警方为他们善后，至于那些参与围殴老人强掳儿童的歹徒，除了已经逃走的小林元康之外，都被警察逮捕了起来，而那个被小林元康杀死的歹徒则是让人收尸。在天问的一旁监督下，警方才从那些歹徒的口中获得了相应的口供，原来是浅葱市的知名地产企业的老板高木枫，在察觉到大门家的尸油瓶被发现后，就叫他们过来将正雄带走。

幸亏天问在那个时候及时回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而摩美美也趁着来警察局的时候，顺便向君莎小姐借了电话拨通家里的电话，当得知自己失踪半年的女儿安然无恙地出现在湛蓝市，摩美美的妈妈在另一边喜极而泣，并示意摩美美在湛蓝市等着自己过来。摩美美的家在满金市的日月湾，她的母亲要过来的话只要不出意外，至少两天之内就能到达。

“如此甚好。”天问听后，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摩美美再看了天问好一会儿，忽然对他说：“道长，今晚能不能陪我在湛蓝市里走走呢？”

“可以。”天问想也没想就点点头接受了。“不过在那之前，摩美美，你需要唤醒你的宝可梦们，它们沉睡了那么久，现在想必迫不及待地想见见你了吧？”

摩美美楞道：“啊，对，还有大竺葵它们，我差点给忘了，我得先去一趟宝可梦中心！”

“贫道与你一同前往。”天问说道，他前往宝可梦中心也有一件事情要做。

两人来到宝可梦中心之后，站在柜台的乔伊小姐彬彬有礼地朝其躬身道：“你好，天问道长，几天不见，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还未等天问开口作答，摩美美抢先一步抱着自己的精灵球放到柜台上，有些着急的对乔伊小姐说：“乔伊小姐，拜托你，我先前被困在景天山的冰窟中冰封了半年，我的所有宝可梦为了维持身体机能，纷纷以休眠的方式维持身体消耗，你看看能不能唤醒它们？”

“啊？你被冰封了半年？”乔伊小姐听后深感惊讶，她也不再磨蹭，连忙从摩美美手里收下所有精灵球，快速地将它们都放到凹槽里之后便递给旁边的吉利蛋。“吉利蛋，你先把它们都带到急救室去，我稍后就来。”

精灵蛋点了点头，便迈着笨拙的脚步向急救室的方向跑去，乔伊小姐同时通知了其他的医护人员暂时接管自己的柜台位置，很快立刻走向了急救室。

摩美美很关心自己的宝可梦的情况，对天问说：“那么道长，我就先去看看了。”

“嗯。”天问点头，并且目送着摩美美的远去。

他这边也有些事情要做，那就是先将自己的宝可梦数量削减到六只，为此他连接上了绿岭市的大吾家的通讯器。不一会儿，大吾的面貌很快就出现在了显示器的屏幕上。

“大吾阁下，你好。”见到大吾后，天问朝其打了声招呼。

融入了现代社会之后，天问很快就适应了现代文明的发展，尽管有些方面上他依然改变不了古风古色，但总算是与现代人相差无几了。

再次见到天问的大吾呵呵一笑，朝其点头道：“道长，别来无恙，你现在有何贵干？”

天问开门见山地道明来意：“是这样的，大吾阁下，贫道需将一些宝可梦寄放于你那儿，不知你意下如何？”

“当然。”大吾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看在天问的师父曾经救过自己的份上，照顾对方的宝可梦也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内。

对于这次自己要先寄放的宝可梦，天问也已经做过了深思熟虑，目前耿鬼依然是带在自己身上当仁不让的宝可梦，他并不打算寄放过去。艾路雷朵和闪光诅咒娃娃是他目前需要重点培育的宝可梦了，利牙鱼和小火马也一样，他至少需要分别将其培育成巨牙鲨和烈焰马，而铁面忍者则需要充当他的眼睛。这么想来的话，他觉得无足轻重或暂时不需要的宝可梦，就只有黑鲁加、六尾、盔甲鸟和脱壳忍者了。

天问先后将四颗宝可梦的精灵球，都送到了大吾家里，在全部收到了之后，大吾继续对着天问说道：“道长，你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那倒未必，不过……”天问说着，便从自己的袖口之中取出了一枚高级球，摆在了大吾眼前，正是上次在景天山里收服雷吉斯奇鲁的那颗精灵球。“大吾阁下，贫道先前收服过此类宝可梦，然贫道恐自身实力无法驾驭此獠，既然大吾阁下本身实力过关，加之大吾阁下有恩于贫道，贫道便希望你能收下它。”

“哦？那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宝可梦。”听到天问这么一说，大吾的心里倒是稍微泛起了那么一丝小小的好奇，示意天问可将其传送过来。

天问会意，将高级球放在传送器的凹槽上，随着一道电光显现，那颗高级球就消失在了传送器凹槽，而屏幕那边，大吾的手上多出了一颗高级球。

此时的大吾是用移动通讯器跟天问交流的，他此时正在自家别墅的后院打高尔夫球，在天问的指示下，由闪光巨金怪护卫的大吾将那颗高级球抛掷而出。

“这……这是钢神柱雷吉斯奇鲁！！？”当高级球开启后那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大吾眼前时，大吾不禁被雷吉斯奇鲁那高大的身躯直冲视觉而震惊。

“正是。”天问淡淡地笑道。

听到这里，大吾忍不住露出了苦笑：“道长，你这是给了我一个大难题啊，不过非常感谢道长给了我这么一份大礼，我兹伏奇·大吾在此谢过道长了。”

大吾本身就有不少宝可梦，不过他这个钢系冠军手里拥有的钢系主力很少，除了闪光巨金怪之外就只有波士可多拉和盔甲鸟，其他的主力都是岩石系的摇篮百合、太古盔甲和念力土偶，比起被戏称为“飞行系天王”的龙系天王御龙渡倒是名副其实一些。

这次天问选择将雷吉斯奇鲁交给自己，大吾也能猜得出天问的用意，不过他也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