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少女白兰

“鬼斯通，暗影拳！”

“咚——”一对紧握成拳头的鬼爪，突然出现在白发少女的左右两侧，将那一只绕到场上意图偷袭白兰的阿柏蛇打飞，随后回归到它的本尊——鬼斯通的身上。

“姑娘，你没事吧？”接着，天问上前一步，将白发少女护在身后的同时朝其询问道。

“哼。”白发少女仍然不买天问的账，但她眼角的余光缓缓地打量着天问看。

说起来，刚才那条突然出现的阿柏蛇，令得她心里也是一阵后怕，没想到眼前的这些家伙真够阴险，居然想要暗害自己。若不是这个喜欢多管闲事的道士救了自己，恐怕白发少女自己也不会想到会有怎样的下场，一想到此，白发少女的心里充满对这些败类无穷无尽的怒火。

“尔等真是好不知耻，竟敢用此下三滥的手段伤害这位姑娘，今天贫道便要教尔等知晓贫道之威！”天问话音刚落，便从自己的怀里取出几张标着“炎”字的朱砂字符箓。“玉帝有令，天火召来，急急如律令，出！”

“出个屁啊！都给我上，痛扁一顿这个装模作样的小子！”

为首的混混对天问的默念毫不在意，只觉得天问是在装模作样，毫不留情地让大家指挥宝可梦围攻那个多管闲事的小子。却见天问在念完咒语之后，将手里的几张符箓随手甩出，首当其冲的是一只冲在最前面的火爆猴，它下意识地想要甩开眼前很碍眼的符箓，结果没想到自己刚刚碰到符箓，它居然突然爆炸开来。同样的符箓也在那些冲过来的宝可梦面前爆炸，将它们都炸飞出去，还连带着各自的训练家都栽倒在地。

灵山一脉的符箓，不但可以作用在亡灵生物的身上，同样也能够对生灵有着很大的作用，特别是一些附带火雷风冰岩等属性的符箓，都有着很大的杀伤力。当然，如果不是中原地区的灵师的话，是无法掌握到这类道法的，也只有天问这个出身灵山一脉的道士才能学会。

“哇塞，区区几张符纸就收拾了这些王八蛋，你简直不是人！”眼前这一幕，几乎让白发少女完全地吓一跳，没想到站在自己身旁的这个家伙，居然也有这两下子。

“这般神通……道长，可真有你的。”就连一旁观战的大吾看得眼前情景，同样也是吃惊不小，但这样的震惊，很快就转变成他对天问的敬畏。

与此同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警鸣，很显然，警方很快就要来到这边了。

虽然是亲眼见到刚才引发了爆炸，但那些混混们都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只通过刚才的警鸣获知警察即将赶来的信息。为首的那个混混还顺口向天问等人放出几句狠话：“你们都给老子等着瞧！特别是那个臭小子，我们黑蛇党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那个混混带着其他人和一干重伤的宝可梦灰溜溜地逃走。

“黑蛇党？难道是城都地区的满金市比较有名的那个黑帮？”但是，大吾刚才从那个为首的混混口中得知对方自报的家门，心里深有感触。

他虽然来城都地区的时日尚短，但他倒是从当地人的口中对满金市有着很高的了解，满金市作为城都地区最繁华最富饶的城市，同样也是城都地区犯罪率非常高的城市。当地黑帮林立，其中甚至还有恶名昭彰的黑暗组织火箭队存在，而黑蛇党却是满金市其中一支势力较大的黑帮，这个黑帮是出了名的护短，一旦你招惹到这个黑帮任意一人就会与你不死不休，当地警方一直以来对这个黑帮深感头疼。

大吾没想到天问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招惹到黑蛇党，不禁对天问的前程深感担忧。

警方很快也赶到此地，为首的警官君莎小姐还向大吾和天问两人先后问明情况，他们是通过群众举报得知这一段有人滋生事端，所以火速赶来，还听到这边有爆炸声响起。好在，天问有大吾这位出色的说客为其讲解事发经过，有些该掩饰的地方稍微掩饰起来了，而君莎小姐也对此深以为然，稍稍问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看向白发少女，天问下意识地开口了：“这位姑娘……”

“什么这位姑娘，那位姑娘的？难听死了！”还未等天问说出来，白发少女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抗议回去。“我可是有名字的，我叫白兰！”

“哦，白兰姑娘，失礼了。”闻言，天问赶紧向人家躬身赔罪。

白兰轻轻哼了一声，但还是正视着天问，郑重其事地道：“喂，牛鼻子，我权且记下你刚才救我一命的恩惠！”

天问缓缓地松了口气，平心静气地道：“姑娘不必多礼，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更何况我灵山一脉也有相应门规所在。”

白兰好奇地问：“灵山一脉？那是什么东东？”

正当天问想要解释，白兰立即伸手示意对方闭嘴，并且微微地看向了天问身旁的鬼斯通：“哎，等等，不用我说，这劳什子灵山一脉肯定是某个灵师门派吧？看你将你的鬼斯通培育的如此优秀，想必你也是一个不世出的灵师才对？”

“正是。”天问这次畅通无阻地作答道。“白兰姑娘，贫道看汝天资不凡，又有一些与贫道之鬼斯通不相上下的链嘴幽魂，更具聚灵器具在身，想必白兰姑娘也是一名灵师。”

链嘴幽魂，这是中原地区的灵师对诅咒娃娃的称呼，天问出身于中原地区的灵山一脉，对于某些宝可梦的称呼亦然受到门派的影响。至于白兰同样作为一名灵师的事情，天问也认真地做了研究，白兰身上戴着的那些镶嵌宝石的饰品，天问很快就确定这并非是摆设，而是为幽灵系宝可梦做口粮储备的聚灵器具。因为天问自己也有与白兰相同的聚灵器具，但相比起白兰佩戴的宝石饰品，天问所拥有的聚灵器具却是用楠木和桃木制作的八卦罗盘，还有好几块玉佩。

“你这牛鼻子倒是聪明。”白兰随口调侃了天问一句，她以前听说中原地区的道士有个叫做“牛鼻子”的蔑称，此时用在天问的身上倒是合适。“不过，你的鬼斯通明明都达到了准天王中阶，却没进化成耿鬼啊？难道是你用不变石压制着它的进化？但你这牛鼻子也太奇怪了吧？”

天问没有因为白兰的出言不逊而生气，虚心地朝其讲解道：“实不相瞒，白兰姑娘，贫道的鬼斯通境界虽已达到金丹中期，也就是汝等所言的准天王中阶，但自此之后却从未有任何进化之兆。白兰姑娘既与贫道同为灵师，还望姑娘不吝赐教，为何贫道之鬼斯通会有此等状况？”

和中原大部分道门一样，灵山一脉对宝可梦的级别认定，向来不是现代的什么精英级准天王级等等，而是分为筑基、开光、融合、心动、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洞虚、大乘、渡劫十二个等级。

其中筑基期相当于新手级，开光、融合、心动三期相当于精英级的初阶、中阶和高阶三种阶级，金丹期等于准天王级，元婴期则是准天王巅峰，出窍与分神二期分别是天王初阶到天王高阶，合体期是天王巅峰到冠军级入门。以天问目前的训练家级别来看，他放在灵山一脉之中是金丹中期。

洞虚期是冠军级，大乘期则为冠军巅峰，在天问灵山一脉的史料中，洞虚期的强者多达十八名，其中还包括了他的师父在内，而大乘期的强者只有三人，而这三人无一例外都成为了灵山一脉的掌门人。

至于最后的渡劫期，却是由冠军级向神兽的方向进阶了，只是在灵山一脉的史料中，几乎完全没有任何渡劫期强者的存在。但是有一部笔录很隐晦地特别标明，一名大乘期的强者拥有的闪电鸟，却是有望向着渡劫期进发，只是后来那个大乘期强者去世，那一只闪电鸟却就此下落不明。想必它也有属于自己的求证之道，但因为有主人这样的牵挂存在而未能如愿以偿，现在主人不在了，它也可以尽情地去追求自己的理想。

听到天问这么一说，白兰再细细地看了鬼斯通一眼，但她的脸色很快就冷了下来，同时一脸鄙视地注视着天问看：“……你是白痴吗？”

“姑娘何出此言？”天问也没想到，白兰居然会这样开口骂自己。

白兰冷笑道：“我何出此言？幽灵系宝可梦比一般属性的宝可梦，甚至比龙系的还要难以培育，主要是因为它们本身特殊，幽灵系宝可梦的躯体是由亡灵气息构成，自然需要用到更多的生命能量来滋润弥补，从而使得它们对本系的掌控力大大增强！若是生命能量多了或是少了，都会对幽灵系宝可梦造成很大的影响！”

天问连忙点头称是，道：“姑娘所言极是，贫道便有定时为鬼斯通滋润适量的生命之气，但这又与贫道的鬼斯通不能进化有何关联？”

白兰接着问道：“你平常是如何施法给它们滋润的？”

天问认真地琢磨着，随即开口道：“嗯，贫道分早中晚三次，每次乃是用自身道术挤兑出此玉佩十分之一的生命之气，以此滋润鬼斯通。”

说到后面，天问从自己的腰带上取下一块玉佩，摆在白兰的眼前。

“……”白兰沉默地注视着玉佩有了一会儿，微微抬起头来再度看向天问。“你这块玉能够容纳的生命能量最多只有10立方米吧？”

天问说：“白兰姑娘，这立方米是何意贫道不晓，贫道此玉佩所积聚生命之气共有100石。”

结果天问话音刚落，白兰就立即神情激动地叫喊道：“我不管你这玉佩有10立方米还是什么100石的容积！我现在就告诉你，按你每次用那样的容积来用生命能量滋润鬼斯通，就算是花上五年十年，也休想让它进化，更别想让它有任何长进！”

听白兰大吼大叫到这里，天问不但没有任何怒意，相反则是从白兰的口中读出了一些问题：“姑娘的意思是……贫道为鬼斯通滋润的生命之气……不够？”

“这不废话吗？”似乎是认为跟天问面对面有些心烦意乱，白兰扭过头去不再看着他。

可是这样一来，天问也有自己的疑问：“不可能啊，按照我灵山一脉的族规描述，这生命之气不能一次性输送太多，否则会使魔兽爆体而亡……”

“你是猪吗！！？”白兰忍不住了，直接恨铁不成钢地点着天问的额头破口大骂道。“宝可梦本身的体质与我们人类相差甚多，绝大多数宝可梦通常是本身实力增长越大，它们所需要摄入的营养就越多，幽灵系宝可梦也是同理，当它们的实力增长得很大的时候，原来质量的生命能量已经不能够满足它们了，这个时候就更要吸收大量的生命能量！这就好比古代一个身壮力健，常年参加战争的大块头，他的蛮力越大，食量所需也就跟着大了起来！”

“天下万物一直都是在不断变化的！就像我们所在的繁华都市以前就没有这般光景，难道你的猪脑子一直都在固步自封吗！！？”

“啊！！”一语道破梦中人，天问也最终解开了困惑自己三年的疑问。

同时，也因为白兰这阵淋漓尽致的怒骂，令得天问彻底地清醒，灵山一脉在城都地区的这一支流，为何自从遭到凤王信徒的围杀后，一直以来都几乎人丁凋零，香火断绝，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灵山一脉本身就在墨守成规！

事实上，天问从小就跟随自己的师父熟读灵山一脉的门规，其中除了针对幽灵系宝可梦给予的生命能量不能一次性输送太多之外，还有灵山一脉必须只能由拥有适合成为灵师的天分的人才能入门、门徒必须无条件服从师门的安排、灵山一脉不得与外界接触等等。但这三项门规有着非常大的缺陷，首先，拥有成为灵师的天分的人在这个世上向来都很稀少，即便是当年灵山一脉在城都地区落脚开始，最初也才只招收到一百余人的门徒而已，不足以与那些有上百年底蕴的灵师家族抗衡；其次，灵山一脉要想在城都地区扎稳脚跟，本身就需要适当地适应城都地区的环境，而不是用严格的门规束缚加入门派的门徒自由，毕竟那些城都本土加入的门徒本身一开始对门派没什么归属感，这种门规只会适得其反，当年灵山一脉之所以会蒙受灾难，将近三分之二的原因就是这些对门派心生不满的门徒勾结外界；再者，灵山一脉不与外界接触，这固步自封的行动造成了灵山一脉在城都地区扩大影响力的严重阻碍，造成了师门对外界的情报缺乏，同时也加剧了灵山一脉的内忧外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