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旧事13

梵钰放下手中的竹简，学生在走神，上课效果自然也是不佳，“聂哥，可是在记挂师傅？”

半个月前鬼谷子出谷了一趟，梵钰和盖聂便猜到他此行下山是为了带回来另一位鬼谷弟子。

自从盖聂对梵钰产生了某些绮思，他便强烈要求青璃不要叫他小师弟，梵钰问他原因，他故作不答，只十分抗拒“小师弟”这个称呼，梵钰拗不过固执的盖聂，便随他的愿了。

梵钰口中糯糯的“聂哥”二字，每每都能让盖聂开心的不能自已。

“我……”明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盖聂却忍不住有些失落，这些天在鬼谷安宁快活的日子好像是梦一般，快要让他忘记未来还有一场残酷的斗争等着他。

“聂哥这是怕了？”梵钰故意逗弄盖聂。

“怎么会，我必然会成为最终的胜利者，璃儿，我向你保证！”盖聂坚定的看着梵钰，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是属于强者的自信。

梵钰在心中惊叹，鬼谷子的眼光如此犀利，不过短短半年时间，盖聂已经初具一名当世强者的风范。

“既然师兄一直如此坚定，那还有什么担忧的呢？”

“不如出去打一场？”

梵钰跃跃欲试的提议。

盖聂苦笑，“钰儿，你是想着法子来折磨我吗？”跟梵钰对战过这么多次，每次他都被虐的很惨。

即使鬼谷子言他或许是历任鬼谷子当中最适合练纵剑的人，比之梵钰，他还是要逊色一些。

“这次我体谅你心情不好，只用左手使横剑，你难道不想看看你未来对手使的剑术吗？”

“也罢，便依钰儿的。”盖聂在梵钰面前向来只有妥协的份，他基本上无法拒绝她任何要求。

况且，练剑是剑客宣泄情绪最好的方式。

两人手持同样的铁剑，一人左手使横剑，一人右手使纵剑，盖聂先动，下一秒，两人便如游龙一般交缠在一起。

时间未过多久，地上哐当一声落下一把一分为二的黑色铁剑，盖聂的胸口抵着剑尖，只差一毫，便能没入他的心脏。

盖聂全身上下都忍不住兴奋起来，这种濒临死亡边缘的快感和棋逢对手的兴奋是一名剑客毕生的追求。

“聂哥，承让了。”梵钰抱拳躬身，明明由男生来做显得规矩有礼的动作到梵钰身上就变得古灵精怪，生气鲜活起来，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里高兴。

打了一场过后，盖聂的心情好了不少，这些天积攒在胸口的浊气一下子全部消散了。

“不知道被师傅选中的第二人会是什么样子。”他本就是个心胸豁之人，想通了过后便也不再纠结，甚至对将要见到的宿命之敌有了几分期待。

“总不会有聂哥这么好了，在钰儿的心里，聂哥就是最好的。”梵钰靠在盖聂的肩膀上，脱口而出。

已初具青年风姿的盖聂一下子耳朵通红，手心冒汗，胸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先前的彷徨和恐慌就这么在少女的一句话里消弭。

他呼了口气，鼓起勇气，偷偷牵过一侧属于梵钰的柔软的柔荑。仗着自己的身高，侧过头明目张胆的用眼神描摹梵钰的容颜，只觉得女孩的每一处都恰好长成他心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