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lastday4(4)哼曲

老温找到车厢时，放牛娃吃得饱，睡得香，直到被老温用石子弹醒才警惕地躲到车后大喊：

放牛娃“你谁啊？别过来！”

周子舒听到孩子的声音，主动回应：“别怕，是我，这是我朋友。”

温客行下马，转身搀扶：“阿絮，慢慢下来，我扶你到车上歇会。”

放牛娃闷声在旁边看着，越看越不对劲：“叔，你眼睛怎么了？”

温客行“与你无关！小子，会赶车吗？”

放牛娃摇头。

温客行“不会就去把你的牛牵过来，只要它驼得动，车上的东西随你拿。对了，还有诊金，一并给你，自个找大夫去吧。”

放牛娃不乐意了，扯着周子舒闹腾：“你骗人！说好等你回来东西全送我，还会载我去请大夫！”

放牛娃“眼下却叫我自己摸黑回去，我一小孩又拉货又揣钱，只怕没到家就被人抢了去……”

温客行想扯开孩子，周子舒却摸着抓到孩子，蹲下与他说话：

周子舒“好孩子，你家住得远吗？”

放牛娃抬手在阿絮眼前晃晃，确定他看不见，叹气道：“唉，我娘眼睛也坏过，但后来给一乞丐治好了。我知道那乞丐常去哪里讨口，就在咱们山河镇附近，你们若肯送我回去，我就告诉你们。”

温客行“你当我们跟你一样是小孩吗？”

周子舒起身对老温说：“我们要去的地方正是山河镇，可以顺道捎上他。”

放牛娃机灵地钻进了马车，再不出来。

温客行这才反应过来，迟疑地说：“所以这孩子也……”

周子舒按了按一直扶自己的手臂，宽慰说：“应该是。辛苦你继续赶车了，我来哄他先服解药。”

温客行“可是就你一个人在车里我不放心。”

周子舒“那孩子本性不坏，搭个手应该没问题。”

温客行想了想：“行吧，有事叫我，不，我在前头没事也会时不时叫你，你得应我，这样我才能安心赶车。”

周子舒“好。”

温客行心欠欠地将阿絮送入车厢，还特别叮嘱放牛娃：“臭小子，顾好你周叔，他要是磕着碰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放牛娃等他放下车帘，连做三个鬼脸表示抗议，然后顺手又抓了一把坚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周子舒递上解毒水，劝说：“坚果上火，喝点竹沥水。”

放牛娃虽不待见所谓温叔，但见周叔自己也喝，于是放心喝了个底朝天，还嫌：“太少了吧！也不知道多采一些。呸呸，怎么还混了竹根！”

周子舒闻声知道他喝了，放心闲聊：“初识匆忙，还不曾问过你的名字？”

放牛娃“我娘叫我犟牛，因为她说属牛，脾气也倔。”

周子舒笑问：“那你喜欢别人这样叫你么？”

放牛娃“反正大伙都这么叫，我也习惯了。对了，你们去山河镇干嘛？”

周子舒周子舒言简意赅地回答：“救人。”

放牛娃“救什么人？”

周子舒便借着茶铺老板编了个故事，还顺带从犟牛口中打听到了水源地的位置。

不觉聊过三更，孩子挡不住睡意趴在阿絮身边睡着了，老温却还在时不时唤他。

温客行“阿絮，你还好吗？”

周子舒“嘘，小声点，孩子睡了，你要不要也歇会？”

温客行“我不累，你困的话也眯会吧？”

周子舒“我也不困。”

温客行“那我陪你聊天？”

周子舒“太吵，还是我给你哼曲吧？”

温客行“好呀！”

晃悠的马车，温柔的小曲，放牛娃睡得美梦酣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