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燃“哎呦”了一声,一边抱着食盒找到干净的地方坐下,一边道:“哥哥又不是外人,说嘛说嘛,这有什么丢人的。”
墨心呢喃了一会,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声音细似蚊咛:“也没什么,就是有个不长眼的撞了我一下,还问我要诊费……”
墨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毫不留情地嘲笑道:“真蠢。”
墨心转头怒视,脸羞得通红:“笑什么笑,就你没被讹过!”
墨燃摆出了一副得意扬扬的姿态,道:“巧了,我还真没被讹过。”
墨心指着他,语无伦次:“你……!”
墨燃见好就收,熟练地给狮子顺毛,他道:“别生气了。说说看,那人长什么样。下次见面,哥哥给你报仇。”
果然,墨心平静了下来,还真就描述道:“好像……长得还挺帅?桃花眼、高鼻梁、薄嘴唇……”
墨燃打断他:“你这不是屁话么。”
“那你下次看到有这类特征的都打一遍好了。”墨心语气不耐烦地说道,“不对,我为什么要让你来,也太没面子了!”
墨心意识到自己被耍了,顿时又要发作。墨燃笑地四仰八叉。
墨心“嘁”了一声,突然道:“快吃饭,别管这些了。”
“哟,不生气了?”墨燃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言归正传道:“你也过来吃吧。”
“我不饿,”墨心道,“来找你的时候是吃过去的,现在被你气也气饱了。”
墨燃吐了吐舌头,心道:到底谁气谁啊,不是你自己气自己么……
……
墨心在路边折了一根狗尾巴草放嘴里叼着,一只手枕着头躺了下来。
看了一眼墨燃,忍不住道:“快点吃,往哪看呢。”
墨燃道:“没看,就是在想事情。”
墨心疑惑道:“想什么?”
“没什么,”墨燃垂眸低低地笑着,“就是觉得,这样挺好的。”
不知为何,墨心在他眼里看到了几分落寞与眷恋:“莫名其妙。”
墨燃也没生气,加快了吃面的速度,过了一会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莫须有的灰尘,道:“我们走吧。”
“好。”他应。
城郊夏意浓,偶有车马驰过,车轮滚滚,无人会去注意此时才年方十五岁的少年。
只偶尔有田间忙碌的村妇,得了空抬头抹汗,瞧见两个格外标致的少年,会眼前一亮,盯着看两眼。
墨燃也笑嘻嘻地,毫不客气地看回去,直把那些有夫之妇看得满脸绯红,低下头来。
墨心则嫌弃地往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丢人。”
墨燃弯着腰,揉着脑袋,心里暗自腹诽。
傍晚时分,两人来到无常镇,这里离死生之巅很近了,暮色里一轮红日如血,火烧云霞衬着巍峨峰峦。墨燃一摸肚子,有点饿了。墨心也饿了,于是墨燃带着墨心熟门熟路地进了家酒楼。
这个地方墨燃已经带他来过很多次了,于是墨心瞅着柜前那一溜红底黑字的菜牌子,抢在墨燃前头答:“老规矩,不要放辣,不要夫妻肾宝片儿。”
墨燃撇了撇嘴,却也什么都没说。
这当口打尖儿的人很多,热闹的紧,说书先生在台子上摇着扇子,正在讲死生之巅的故事,说的是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墨燃要了个临窗的包间,边吃饭,边听人家讲书。
“众所周知啊,咱们修真界按照地域划分,分为上修和下修两片区域,今儿我们就来讲一讲下修界最了不起的门派,死生之巅。嘿,要知道啊,咱们这座无常镇百年前曾是一座荒凉动荡的穷破小镇,因为离鬼界入口进,天一黑,村民们都不敢出门,如果非要行夜路,必须摇着驱魔铃,洒着香灰纸钱,一边喊着‘人来隔重山,鬼来隔重纸’,一边快速通过。但今天看来,咱们镇热闹繁华,与别处并无区别,这可全仰仗着死生之巅的照拂。这座仙邸呀,它不偏不倚,正好修在那鬼门关的入口,横在这阴阳两界之间。它建派虽然不久,但……”
这段历史,墨燃听着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于是兴趣缺缺地便开始朝着窗下走神张望。
墨心也翻了个白眼:“这说书先生讲了这么些年,真是连词都不带改的。”
忽然,窗外又响起了一道声音,迅速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瞧一瞧,看一看,这是上古凶兽貔貅幼兽,被我等降伏。如今乖顺似小儿,还会杂耍、算术!行侠仗义不容易,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来看第一场好戏——貔貅打算盘!”
—作者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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