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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忠谏士彦劝武帝 生叛心慕容袭昌黎

玉塞秋

书接上回,自伐吴大胜以来,张轨愈加得司马炎宠爱,累加太子洗马、中庶子、散骑常侍、徵西将军等职,一时风光无两,朝野上下无人不慕。众人皆向其父张温贺喜,张温见到儿子取得如此成就,脸上亦是红光满面。

不觉一统天下已经过了半年有余,此为太康二年也。百姓安乐,四海升平,疆域辽阔,万邦来朝。武帝司马炎不免飘飘然起来,认为自己已经同千古大帝秦朝始皇帝一样,德超三皇,功过五帝,天下臣服,青史留名。便整日沉溺在自己的功绩之中,每日观看歌舞、饮酒作乐,亦不理朝政,将一概国家大事抛之脑后,只顾自己玩乐。

朝中诸大臣见到皇帝如此纵欲享乐,不以国家社稷为重,不免焦急万分。诸多大臣频频上书,劝诫皇帝不可沉溺享乐,应以天下苍生为重。众多奏折被贴身太监从尚书省抱到司马炎寝宫之中,司马炎此时正一手搂着刚刚从吴地虏来的美女,一手拿着酒杯,观看着翩翩起舞的西域美女。听到贴身太监对着自己耳边言语了几句,便不耐烦地将酒杯放下,皱了皱眉头,挥了挥手示意贴身太监将那些奏折抱走,自己看着碍眼。

贴身太监见皇帝如此,不敢忤逆,只得将那堆累积如山高的奏折又抱回尚书省。尚书令王澄见刚抱走不久的奏折回来的如此迅速,不免心生疑窦道:“李公公,陛下为何批改奏折如此迅速?”

“唉,别提了,王大人。”李公公将那些奏折轻轻放下,大口喘着粗气说:“陛下正在观赏歌舞,见老奴抱得奏折过去,便挥手示意抱走。老奴恐打扰陛下雅兴,便将这些奏折抱回来了。”

“唉,这可如何是好!”王澄扼腕叹息道。

“要我说啊,王大人,陛下安于享乐,不问政事,奏折亦不批阅。还须各位大人亲往宫中劝谏为是!”李公公语重心长地说道。

“李公公所言极是,吾亦早有此意!”王澄谢过李公公点拨,将其送至门外。

“王大人,李公公有何言语?”张轨听得外面说话声,从尚书省官署中走出来。

“士彦啊,陛下不思理政已经几月有余。诸同僚所呈奏折亦皆被退回,吾思量良久,唯有联合众同僚,共去宫中面圣劝谏为是!”王澄忧心忡忡地说道。

“大人所言极是,吾亦早有此意。且须带上诸御史大人,御史乃言官,所谏之言,皇上必纳之也。”张轨边说边望向了远方的天空,那是一片被夕阳染红的天空“时辰亦不早了,我等通知诸御史,速速进宫!”

王澄听完,赞许的点了点头,便吩咐左右,速速通知诸位御史,齐聚禁宫门外。

不多时,诸位御史皆至宫门前,众皆群情激昂,欲拼命死谏皇帝打理政事。众人通禀门外禁军,便入大内之中,穿过重重宫门,终于到了司马炎所在寝宫。

门外的小太监看到这些大人皆手持奏折,怒气冲冲,急忙跑进殿中,前去告诉贴身大太监李公公。李公公听得如此,脸色大变,遂在正在温柔乡的司马炎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司马炎听完,刚刚还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换成了一副不耐烦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他大手一挥,将舞女斥退,又亲了亲怀里的美女,让她先去后殿等候临幸。接着整了整衣冠,命李公公前去通知等在门口的臣僚入殿。

门外的王澄、张轨以及众御史早已等的不耐烦了,见到李公公匆忙前来通知入殿,便火急燎燎的急急趋入大殿中。

众臣僚先叩首问皇帝安,得了司马炎平身后,便都争先恐后向司马炎劝谏。“陛下何故不理政事几月余?!如此致天下苍生何?!”“陛下不可沉溺歌舞酒色,而废国家大事!”“陛下如此,国家社稷置于危矣!”几位御史你一句我一句地向司马炎直谏道。

司马炎早已在上面听得不耐烦:“朕徵九州,平四海,天下归心,万国来朝。百姓安居,海晏河清,有何不可享乐?!”

“陛下此言差矣!吴地早报,山越又复叛也。且西方羌人,鲜卑等,皆虎视而眈眈,伺机而动,岂天下太平耶?!”王澄拜道。

“卿所言夸大其词,不足为信,不必再言!”司马炎面对这个忠心耿耿的老臣也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王澄无奈,只好寄希望于在一旁的张轨。张轨却站立着一言不发,急的王澄心里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司马炎亦注意到了,便问道:“士彦,卿有何故发呆?”张轨听得皇帝叫他,便作揖道:“臣非发呆,乃有所思也。”“思何事?”司马炎来了兴趣。

“思高祖宣皇帝故事。”张轨面不改色的说道。司马炎眉头一皱,听他再如何言语。“高祖宣皇帝自被魏太祖操徵为文学掾,凡四十年,方诛曹爽于高平陵,创大晋之基业。其中艰苦磨难,比之陛下所经历如何?”张轨依旧面不改色地说道。

司马炎微微皱了皱眉头,不去接话,只是点了点头:“卿言,朕所知也,且退下。”

张轨见皇帝听懂了劝谏之言,便叩首跪安,其余众臣,亦皆叩首跪安,皆离了宫殿。走出大内禁门,此时已明月高照,月色如朗,王澄高兴的对着张轨道:“士彦真当世之大才,吾所不及也!”其余御史也尽皆称赞其说话有术,劝谏有方。张轨拱手称谢道:“此亦诸位同僚之功也!”遂各回家不提。

自此次劝谏,司马炎听懂其中道理,重整旗鼓勤于政事了几个月。忽又得了江南吴宫人五千人,此时掖庭殆将万人。于是司马炎复从前态,颇事游宴,殆于政事。

为了方便其临幸宫中诸妃,司马炎便常乘羊车,恣其所之,至便宴寝。宫人争相以竹叶插户,盐汁洒地,以引帝车。而皇后之父杨骏及其弟杨珧、济始掌握政事,交通请谒,势倾内外,时人谓之三杨,旧臣多被疏退。山涛多次对其规讽以劝谏之,武帝虽知而不能改。

张轨等人见武帝久劝不改,欲再入宫,却被禁卫拦于宫门之外。众皆叹息而退。

至太康二年十月,忽有边境急报传来,辽西鲜卑慕容涉归攻扰昌黎郡,辽西震动。想那慕容涉归,本是慕容部鲜卑初代酋长莫护跋,即慕容焉之孙,慕容木延之子。继任慕容部鲜卑酋长后不久,便将根据地从棘城迁至辽东郡之北,世代归附中原王朝政权,且多次协助中原王朝军队出征作战建立功勋,受封“大单于”之位。自晋建立,彼亦遣使来贡,不想却生了反心,袭击大晋昌黎。

此等急报,须先经杨骏之手。杨骏看了,亦不免大惊失色,遂将奏报呈于司马炎御览。司马炎此时虽然溺于酒色,但看到后还是大为重视,遂派遣中书监张华总督军事,张轨为副,前去辽西平叛。

张华、张轨得了诏令,不敢怠慢,迅速动身前去幽州,着手准备平叛。

正是“忠言逆耳利于行,可怜帝王几人听”?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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