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泽不断调整着降落伞的收幅以及饱满度。
“泽哥,看!那儿有片稻草垛!”于雪激动地指着斜下方的数个稻草垛,“我们想办法降那儿吧!”
“好。”程泽闷声回应了一下。
两人落在了那片地带,但是没有实现于雪想象中的在金色草垛上缓缓降落的场景,而是快速下坠到了草垛,导致于雪根本没来得及稳住身形,一下子就从草垛上翻滚了下去,还连带着程泽一起从草垛摔到了地上。程泽还贴心地抱住于雪,护了她一下。
“对不起,我没站稳。”于雪从地上爬起。程泽只是闷闷地说了一句:“跳伞就是这样,一下子不可能停住的,不是你的错。”
于雪看程泽还坐在地上,眉宇紧锁,神色痛苦。
“泽哥,你是不是受伤了?”
“没事,一颗流弹擦伤了我的小腿。”
这时,于雪才注意到程泽墨黑休闲裤的小腿处有一片洇湿。她伸出一根手指触了一下,是血!
“怎么流了这么多血!”于雪赶忙解开了两人身上的绑带,脱下了两人头上的护盔,“泽哥,你还能走吗?我俩得找户人家给你包扎!”
“伞和头盔,我还是叠一下收起来吧,说不定有用呢!”于雪把硕大的降落伞方方正正叠好,并用伞上的一根绑带把两顶头盔叠放起来和降落伞绑在了一起。她一只手拎着东西,另一只手拉过程泽的右胳膊架在了自己肩头,“来,你可以慢慢站起来吗?”
“泽哥,这个降落伞质量不错呢!刚刚我叠的时候发现它有被子弹划过的痕迹,但它还是坚持住了,并没有破掉。”
“嗯,我亲自督造的防弹降落伞。能让我们安全着陆的,从来不是运气,而是科技。包括降落伞的颜色在天空中的隐蔽程度还有降落方向调控,我都有把关。”程泽大概是想通过交谈,转移关于左小腿疼痛的注意力。
“我身上现在有一张银行卡,一把小刀,一部手机。”于雪尽量让程泽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手机居然完全没信号。”
“智利。”程泽回答道,“这儿目前在打仗,基站估计被炸坏了。你看,刚刚草垛那边插了一面旗帜,就是智利非战区的和平旗帜。”
“那战场是从我们身后往西走吗?”
“是的,我们这会儿算是落在非战郊区了,换成在华国,就相当于我们降落在了人烟稀少的深山老林。”
“有人烟就行!好歹得能给你处理伤口啊!哎,反正有草垛,我觉得有庄稼就不怕没有人。”于雪捡到了一根草棍,递给程泽,“你拄着它,可能会轻松些。”
“哪儿捡的?”程泽意外地挑挑眉。
“刚刚,它插在土地上,我顺手就拔出来了。”于雪看向程泽,“怎么了?”
“它其实是常用的分地测水标杆,你看,这根棍子上还有刻度。”程泽向于雪展露了一下棍身的刻度,“我们回到刚刚你拔棍的地方,然后往南走吧。”
“为什么要往南走,而不是继续往东?这儿完全就是一大片草地,连个路也没有啊!”
“在智利,人们习惯性会在自家草地的南边建筑牧屋,方便监管牛羊。”
“好,听你的。”于雪架着程泽转身逐渐往南。越过一大片桦树林,走了大概1.5公里,终于看见了躲在桦树林后面的牧屋。牧屋的烟囱里悠悠扬扬冒着烟。
于雪带着程泽礼貌地敲了敲门。一个红头发白皮肤棕色眼瞳的智利男人探出了身。
“Hi,We had a plane crash.My boyfriend is hurt. He's bleeding.Please,we need help!”
(您好!我们遭遇了飞机失事。我的男朋友受伤流血了,我们需要帮助!)
"Please come in!"(请进!)智利男人打开门,让他们进去了。
屋内,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三把椅子。炉灶,锅具,碗橱,储物柜一览无遗。一个红头发女人扎着麻花辫,在锅前挥铲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