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我还是希望你自私一点

哈利钻进水里，他觉得浑身都非常别扭，好像什么不属于他的东西在从他的脖子上长出来。他觉得双腿的皮肤火辣辣地疼，像着了火一样。

接着，很突然地，哈利觉得似乎有一个看不见的枕头压住了他的嘴和鼻子。他吸进第一口冰冷的湖水，就像获得了生命所需要的氧气。

他把双手伸到面前，仔细打量着。它们在水下显得有些发绿，样子怪可怕的，而且手指间有蹼连着。他转过头去看自己的脚——脚变长了，脚趾间也有蹼连着，就好像他的脚突然变成了鸭蹼。

哈利前进的速度很快，很快 他就游出去很远了，他翻了一个身，朝湖底深处扎下去。之后的没什么变化，和上一次完完全全是一样的。只是……当哈利第一个找到罗恩赫敏还有秋张和芙蓉的妹妹加布丽，他犹豫了，他犹豫是像上一次那样，还是带走罗恩就直接回去，这样他就可以在规定时间内回去……就算芙蓉没有来救加布丽，她也不会真的出什么事……

哈利难住了，他想直接带着罗恩走，但还是担心，很担心……他不放心，他想象着加布丽一个人孤零零的紧闭双眼，待在湖底……哈利觉得自己的良心很过意不去。

塞德里克已经带走了秋张，哈利不能再犹豫了，他必须做出决定……他想将加布丽和罗恩一起带上去，可克鲁姆还没来，如果哈利将加布丽和罗恩带上去，而没有将赫敏带上去，这件事情可能性质就变了。毕竟哈利不应该知道只有芙蓉退出了比赛……

当想到这一点，哈利决定就像上一次一样，不做出任何改动……他留到了最后……等克鲁姆将赫敏接走后，又等了一会儿他才想办法把这两个人弄上去。

真不容易……哈利带着这两个人，速度明显慢了很多……马上了……不知是过了多久，哈利感觉自己终于看见了光，他马上就可以回到湖面上了，就快了……

哈利用力一蹬腿，他的肌肉似乎在发出抗议，他觉得黑湖的水仿佛在侵蚀他，要将他也融为黑湖的一部分似的……他喘不上气来，他需要氧气，他必须前进，不能停止……

突然，他感觉自己轻松多了，他的头猛地露出水面。美妙、清新、凉爽的空气拂过他潮湿的脸庞，他感到隐隐作痛；他大口地呼吸着，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有好好呼吸过。他一边呼吸着，一边拉着罗恩和那小姑娘往前游……

好在罗恩和那小姑娘都睁开眼睛，哈利让罗恩帮他一起把这小姑娘拉上去……罗恩一边拉一边责备哈利太傻了，他不应该太把金蛋那首歌太当真。

哈利也有后悔过，但再来一次，他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选择……这一次，他更加坚信他这么做是对的。

邓布利多和卢多·巴格曼微笑地望着他们，珀西脸色煞白，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急不可耐地冲过来迎接他们。与此同时，马克西姆女士正在使劲拉住芙蓉·德拉库尔。芙蓉完全歇斯底里了，拼命挣扎着要往水里扑，和往常高傲的她完全是两个模样。

“加布丽！加布丽！她还活着吗？她受伤了吗？”

哈利累得说不出话来，他把加布丽推向芙蓉。然后自己慢慢地爬上岸……

“你们都到这儿赖。”庞弗雷女士说。她抓住哈利，把他拉到赫敏和其他人身边，用一条毯子严严实实地裹住他……赫敏把她的毯子扯下来裹在哈利身上。

“哈利，干得漂亮！”赫敏喊到。克鲁姆站在她的身后，脸色不太好。

哈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有一个人从赫敏后面冲过来，一把抱住哈利……他什么也不说，只是紧紧抱着……

“马尔福，别这样抱着波特。”庞弗雷女士想把德拉科拉开，但她显然拉不动，“你这样会让他很难受的，先让破特缓一缓行不行？”

马尔福犹犹豫豫地松开哈利，他看着哈利，一双灰色的眼眸中再也隐藏不住……“你是不是傻？！为什么不直接上来？！你明明知道她不会有事的！你干嘛还要再下面呆那么久？！是不是傻！”

“德拉科……我……”哈利被德拉科吓了一跳。

“你是不是傻啊……你明明知道她没事你管她干什么，你就不能先上来吗？”德拉科抓着哈利的手臂，“你知不知道有人等着你呢？你能不能自私一点，你能不能不要当圣人？能不能想想我……我会心疼的……我会害怕的……我求求你下次稍微想着点自己行不行？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带着这两个人上不了了？”

不只哈利懵了，大家都懵了，他们从来没见过德拉科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哈利就要死了呢……

“我……我这不是没事儿了吗……”哈利小声地说，他本来很累的，但现在这些感觉都因为德拉科的道来而消失了……

“没事儿？”德拉科说，他看上去和芙蓉那副声嘶力竭的模样差不太多，“你管你这副模样叫没事儿？哈利波特，你要急死我吗？！”

哈利被德拉科吓得浑身一抖，也不知为什么，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对、对不起……”

德拉科又抱住哈利:“哈利……不要再让我担心了……好不好？”

哈利没有说话。德拉科也知道这话是不可能，哈利的处境只会越来越危险……

庞弗雷女士捂住脸，摇了摇头，她实在是管不了德拉科了……随他吧，反正哈利也没出什么大问题。

邓布利多蹲在水边，正在和那个首领模样的美人鱼交谈 最后，他站直身子转向其他裁判。几个裁判聚拢到一起，开了个小会。

“去照料加布丽吧，”芙蓉对庞弗雷女士说，接着又转向哈利，“你救了她！尽管她不是你的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