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未大亮,宁旖蝶便乘马车回宫了。
没有打一声招呼,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离府了。
灰蒙的天空依旧飘着雪,一株红梅孤独立在大雪中,树下周围落满了花瓣。
寒梅傲雪而立,大风来了,花瓣还是一样铺满树根。
那么,试问,纵使寒冬无风雨,春天呢?
当春天第一场细雨落下滋润大地,它早已不知落去哪…
落叶归根,这点亲情,她不敢再奢望了。
拂开宽大的袖子,她曾经一直想要这对镯子,没想到父皇竟给了苏挽梨。
她也曾想过,若是没有苏挽梨的出现,也许她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世人皆羡。
她有着这无比尊贵的身份,有着疼爱自己的父皇,还有日日陪伴在旁的姑姑…
现如今不过人醒梦碎。
毫无留恋的踏上马车。
马夫一喝,马车踏雪而去,消失在茫茫雪色中…
厢房。
“姐姐,不要!”苏挽梨由梦中惊醒。
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她的手紧紧抓着绒被。
她方才梦到宁旖蝶将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对她笑着,最后香消玉损了…
许久,她松开绒被。
还好还好,方才只是个梦,只是个梦…
但愿它只是个梦就好了。
下榻简单梳洗了下,便去找宁旖蝶。
姐姐昨晚想必也吓得不轻吧。
行至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却无人回应。
“姐姐,你还在睡吗?”
依旧无人回应。
苏挽梨推门而入,榻上并未见宁旖蝶,被褥也整齐叠放着。
摸了摸榻,已经凉了,宁旖蝶很早就离开了吧。
姐姐莫不是生气了才回宫里去的?
定是因为昨晚娘的那个选择…
马儿一路未歇,三刻钟后,马车稳稳当当的在宫门前停住。
在这皇宫生活了三个月之久,虽说还未摸透整个皇宫的格局,但去未央宫的路她还是认识的。
不是冤家不聚头。
半路上,丽嫔迎面走来,走近一看,才知这丽嫔的脸像是染了染料,各种颜色都有。
怕是因为自己奸计未遂,都开始开染坊了。
浓烈的胭脂水粉味,呛的苏挽梨赶紧用袖子掩住鼻子,顺便丢下一句:“命不久矣!”
她头也不回的径直走着,丽嫔却停下了脚步。
将手中的丝帕丢在地上,眼里的狠意更盛:“为什么她还能平安无事的回来,她不是早就该死了吗!”
那晚,她借着苏挽梨的生辰宴会,以贺礼未带得以离开。支走了所有迎雨轩的宫人与侍卫,将早已扮做御膳房火夫的他招来。
夜色浓郁,四周寂静无人。
“我给你四百两,到时候我会给你讯息,你只要将画上的女子杀了即可。”说完,丽嫔将手中苏挽梨的画像塞给对面那人。
“这…不太好办呐,若是娘娘肯让我尝尝您的玉体…”万龙搓着手,纵是四周漆黑,也看的见他眼里流露的淫欲。
这万龙便是那帮子土匪的头儿,身手了得却也是民间有名的采花大盗。他这人贪婪,既要钱又要美人,否则就别想命令他做事。
“放肆,本宫是当朝嫔妃,岂是你能臆想的?”丽嫔喝道。
“那,这事…”万龙意味深长道。
未说完的内容可不就是:这杀人放火的活他不接了。
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站住!”丽嫔思来想去,宁承坤也已经好久没有临幸她了,她近日就只能在寂寞中度过。不如就偷这一次腥,他应该不会发现的吧。
“若本宫同意与你交合,你可将此事办妥?”
万龙得意的笑着:“当然!放心吧娘娘,此事我绝不对外张扬,我会将它带进棺材的。”
漆黑的屋内断断续续传出羞人的声音。
“啊…嗯啊…你慢点…啊”丽嫔的享受着这片刻的欢愉。
不得不说这人世间最欲仙欲死的事莫过于男女之间的鱼水之欢了。
前日的景象在丽嫔的脑海中又上演了一遍。
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禽兽!